不得不佩服阮浪的手段,竟然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训练出如此强横的一支队伍。
而且,可以看出来,他们修炼的功法并不是阮浪之前修炼的邪功。
阮浪是那门功法的受害者,他情愿一死,也不愿这种吞噬他人的功法再留在这世间害人。
他只不过搜罗了这些好手,再用了极高的调教手段,才有了如今这支队伍。
“别闲着了,弄出点动静来。”吕铭吩咐道。
屋檐下,霍元五人被吊在房梁上。
令人头皮发麻的是,霍元五人是单手吊起来的,样子十分诡异,而且滋味必定也不好受。
不过接下来的一幕更加惊悚,只见阮浪的手下,拿出了五条色彩斑斓的蚯蚓。
别人兴许不认识这是什么,霍元自然认得,彩蚓!
它其实并不是什么毒物,反而是很多医生的好帮手,因为它可以帮助封闭伤口,还能阻止伤口发炎,避免引起不必要的并发症。
但是,副作用就是,它分泌出来的药物作用在伤口上十分疼痛。
阴间的人都是魂体,而这种痛直接作用在灵魂深处,而且还无法晕死过去,这滋味甚至会让人怀疑人生。
一般情况下,这种彩蚓会配合麻药使用,但是阮浪似乎并没有准备麻药。
“你敢!你疯了!放了我!放了我!”
霍元现连肠子都悔青了,自己干嘛非得在人行道上骑马?
自己干嘛非得玩出花样?
自己干嘛非得要砍对方,甚至想弄死对方?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这些年都是这么干的,但自始至终,受伤的永远都是别人,自己叼毛事没有,自然有恃无恐。
一条彩蚓被放在霍元的断臂处,彩蚓尽忠职守的吞噬着伤口,随着一丝药力分泌出来,霍元发出一声近乎野兽般的嘶吼。
转瞬间,声音就变得嘶哑。
剩余四人见到这一幕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连这么阴毒的招数都有。
和对方一比,自己做的那些杀人灭口,淫掳掠,简直就不值一提,毛毛雨。
其余四人见到彩蚓要放在自己的伤口处,哭成了一片,之前的颐指气使已经全然不见,此时的状态连路边的乞丐都不如。
可能是那个女人之前喝水喝的有点多,竟然有尿了,滴了一地。
其他人则是叫爹喊爷爷,表示自己也是被逼的。
被霍元逼着与他一起玩,其实打心眼里十分不喜欢这个纨绔子弟,好好上学才是自己最大的梦想。
不过,吕铭对此充耳不闻,对方一见面就下黑手,甚至想着弄死自己。
如果是自己落在对方手中,保不齐会落得什么下场,也许魂飞魄散是最好的结局。
四条彩蚓落在四人的断臂处,两个男人本想装一把硬汉,但随着一丝药力分泌而出,两个男人率先发出断指一般的惨叫,不过明显要比霍元好点。
这四条彩蚓是幼体,分泌的药量少,自然无法和霍元那条成年彩蚓比。
周围的群众见霍家这几个祸害遭遇不幸,心里大呼痛快!
平日里,被他们欺负的寻常人家不在少数,今日善恶到头终有报,终于见到了他们吃瘪,被人吊起来打!
痛快!
本来还有人怕惹上事不敢上前,但随着人越聚越多,不少人纷纷上前,体验着这场血腥的盛宴。
如此多的人围观,霍元的目光变得麻木,看着周围的人,大都是带着笑脸,似乎十分享受这种感觉。
曾几何时,他也享受这种感觉,这还是第一次身处受害者一方,这个滋味,生不如死。
最可恨的是,这些人都在看热闹,至今连一个报信的都没有。
吕铭敲打着木椅,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没人去给他们报信,他们就得多遭罪。
“老祖宗!大事不好了!”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一个老太太拿着水壶,细心摆弄着面前的牡丹。
此人是霍家的家主老太,霍显。
霍显何许人也?
她是西汉时期大将军霍光之妻。
她一直想让她的小女儿霍成君成为皇后,便买通御医淳于衍,在汉宣帝即位三年之后毒死了已经怀孕的许皇后,由此被汉宣帝记恨。
公元前68年,霍光去世后,霍氏一门骄奢放纵,甚至密谋发动政变,最终于公元前65年被灭族。
此人性格极端护短,当年为了自己的小女人当皇后,甚至不惜毒死当时的皇后,其心机歹毒可见一斑。
来人稳了稳心神,但思绪仍然稍有混乱,简明扼要的说道,“霍元小少爷在西街撞到人了。”
霍显听完,停下的水壶再次给牡丹浇水,心情放松了不少,“那人死了没有?
死了最好,省了不少麻烦。
要是半死不活的话你去把那人做了,就说送医不治而亡。”
“不是这么回事!
少爷撞了人,但是自己却受了伤!”
“登徒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伤我曾孙!”霍显猛地丢下自己的水壶。
“霍元现在如何!是否吃亏!”
那人紧了紧脖子,甚至都有些后悔过来报信,如果是好事,报信兴许能有酬劳,但是这种事,报信很有可能送命。
“小少爷他”
一咬牙,来人低头说道,“小少爷被人砍断一条手臂,正吊在房梁上作践呢!
除了他,还有霍家旁系的几个兄弟姐妹!
对方明显是一块铁板,丝毫没有把霍家放在眼里。”
通的一声。
那人被霍显一脚踢出门外,“我曾孙被打,你居然赶回来报信,没有帮忙,该死!”
那人的心这叫一个冤枉,如果不是自己报信,凭霍元的名声,就算是被生生弄死在那里,也不会有第二个人来报信!
霍显刚要出门,一想心里不踏实,抄起一块令牌放进兜里。
霍显老太上了马车,带着霍家一干人等直奔事发地而去。
此时,霍元这里,五人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哈喇子躺了一身,但是五人已经毫无知觉。
只有喉咙深处发出的煮水般的声音,象征着他们还没死,还有口气。
吕铭百无聊赖的坐在那里,只听到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声音。
“等的我花儿都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