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这伤口实在恐怖

老太太气的浑身乱颤，想想她做的那些事，差点害死二房一双儿女，就算将她千刀万剐，也不解恨，还容得她来无事生非？

可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也是大房一双儿女的娘。

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怒气，冷声问道：“老大媳妇，我不问旁的，单问你一句，谁打彩凤了？彩凤跟寒云一样是我孙女，更是我的底线，谁也别想欺负。”

这话既是回答，也是声明。

牛氏却听不懂，嗤笑道：“娘！我们彩凤跟寒云没得比！杜老大不是您亲生的，从小，您将他扔在家里，可曾管过？若不是我可怜他，嫁给他，铁定一老光棍。老二呢？您不但将他带在身边，亲自教养，还砸锅卖铁，给他娶了千金小姐。他们养的孩子，自然也比我这个乡野村妇生金贵。什么底线，我不奢求，只求别欺负我孩子就行。”

她说的唾沫星子乱飞，趁机将今儿因在外面吃了苦头的怨气在这里找补。

杜思危夫妇也不敢插嘴，他们都拿对大嫂无赖没辙，只能对脸叹气担心。

杜富贵听不下去了，再次出声劝道：“娘，您翻出这些旧账干嘛？再说是您说的那样吗？您要说，奶奶不向着大房，可就是没良心了。这个家还不是由您做主？无论您怎样，奶奶二叔二婶，何曾驳过一句？今儿您吃了大苦头，那是自找。云儿被拐三年，刚回来，一家人团圆话还未说呢，您怎么就能忍心把她给偷卖了，这几年，二房过的什么日子，你难道不知？”

牛氏见儿子倒戈相向，脸色一凛，啐道：“吃里扒外的东西，给我闭嘴。”

杜富贵跺脚走到杜思危夫妇身边，低头抄手站着，虽不再说话，却用行动证明他的立场。

杜彩凤自打被牛氏领进门，就没说话，只是哭的跟个泪人似的，装可怜。

而杜居安面沉如水，看不出悲喜，也不说话。

杜寒云听了半响，大体也听出点意思来了。

牛氏母女就是来找事泄愤的，由着她们才怪。

她冷冷一笑，“大娘，你还没回答奶奶的问题，谁打了彩凤？”

牛氏直接无视她，而是拽着杜彩凤胳膊，将她拉到杜思危夫妇跟前，“凤儿，让你二叔二婶，看看你身上的伤。”

杜彩凤制止哭泣，听话的脱下罩衣，将脖子伸到柳氏眼前。

柳氏看过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惊叫：“啊，这么严重？”

杜寒云心中疑惑，忙跑过去，果然看到杜彩凤脖子上，有两块皮肉都变形了，高高隆起，像是拧出来的。

她整个人顿时不好了，刚才提溜她时候，只是抓着她衣领，怎么会这样？

牛氏心疼的直流泪：“还有更严重的呢，你侄女胳膊都快被割断了。”

杜彩凤配合的撩起袖子，解下胳膊上渗血的布条，一条深见白骨的血口子，豁然在目。

柳氏瞧见，眼前一黑，又差点晕倒。

就连杜寒云都不禁打了个哆嗦，这伤口实在恐怖。

“是谁弄的，怎么能对一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杜思危心疼的直摇头，“太不是东西了！”

“老二，问问你的好女儿，她是不是东西。若非，今儿我怎敢过来多问一句？可女儿比我命更重要！天下当娘的都一样，我若不管，难不成让她不定什么时候被害死？”

牛氏这回答也绝了，她在为自己辩解的同时，以做娘的身份，博得老太太跟柳氏的同情。

杜寒云却不吃这一套，嗤笑道：“大娘，你这娘是娘，我娘就不是娘了？你把我偷嫁出去的时候，可曾将心比心想过她的感受？”

一句话，把牛氏问了个哑口无言。

老太太听了也不禁微微点头。

杜彩凤见势头不对，话题跑偏，

她“哎吆！”一声又将大家的注意力转移过来。

在众人的眸光里，贝齿紧咬下唇，微闭着眼睛，一手抱着受伤的胳膊，身体剧烈颤抖着，摇摇欲坠，看着好像随时要倒下的样子：“娘，疼死我了，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牛氏一听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哭道：“彩凤，呸呸！不许说死，你死，娘也不活。”

杜思危夫妇则在一旁手足无措，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牛氏双眸喷射着火焰，望着他们，就像不共戴天的仇人。

杜寒云实在不想再看杜彩凤的表演，拍手笑道：“货真价实的苦肉计，绝了。堂姐！好莱坞欠你一个奥斯卡小金人，我没服过谁，就服你！”

杜彩凤一听，挣扎着推开牛氏，眼一闭，咬破自己的嘴唇，睁开眼，吐了杜寒云一脸血沫子，咬牙恨道：“真是气到我吐血，我呸！苦肉计？你也配！”

她踉跄着走到门口，伸手指着门框半人高处，一根凸起的木头楔子，“这木头楔子，从爷爷在的时候就有，你不知？我是不是该感激你，手下留情，没有让楔子划过我脖子，割喉而亡？”

这翻言行，流畅而自然，完全没有卡顿。

就冲这精彩而又逼真的表演，杜寒云在心里给杜彩凤跪了，拿小金人真不欠。

别说演戏，单是这种苦肉计，她就做不来，那是货真价实给自己动刀子。

这杜彩凤实在是太可怕了，能对自己狠心的人，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杜寒云上炕，坐到老太太身边，不再跟她硬碰硬，杜彩凤太可怕，完全没有底线，超出她的想象，还是交给老太太来摆平，她是长辈，她不敢怎样。

当然，退一步不代表她认输认怂，而是为了将来更好地赢。

老太太了然她的心思，轻轻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而后慢悠悠的开口：“老二媳妇，你去把创伤药拿来。”

柳氏答应一声，撂帘走出里间。

“彩凤，看在奶奶的份上，别跟你云儿妹妹计较了，今儿她差点折在鲁家，刚回家尘儿又出事，任谁也架不住，难免情绪失控，你多体谅。一会你二婶拿了药，抹上，三天后就能好了。唉，我也乏了，你们都去吧，谁也别折腾了。”

老太太说着挥挥手，疲惫而是心累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