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明珠喝了半碗粥,听到通传说骆商陆来了,就将粥放下,让她进来。
走到离床不远的地方站定,骆商陆关心道:“王爷可有哪里不适?”
梵明珠语气温和,“浑身无力,双腿发软,修养修养会缓和的,还要多谢神医救本王于危难,如若不然,怕是早早的就面见了先皇。”
从袖袋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瓶子递给王君,“里面的药丸研磨成粉放在粥或者汤里,吃上几天王爷周身无力的症状会有所缓和的。”
王君连连道谢,也知二人怕是有话要说,借口熬汤药退下。
卧房里只剩二人,梵明珠开门见山,问出她的疑虑,“本王身上可有神医需要的东西?若有,神医尽管开口,只要本王能给的,一定毫不吝啬。”
骆商陆一句话没说,替梵明珠又诊了一次脉,知道她的身体已无大碍,才道:“王爷身上并非有草民想要的东西,而是有草民徒弟想要的东西。”
梵明珠顿时一脑门的问号:“奇药?”她问。
这种可能性是最大的。
有可能骆商陆的徒弟得了什么怪病,需要一些民间得不到的珍贵药材医治,所以骆商陆才找上了她。
“并不是。”骆商陆摇了摇头。
“官职?钱财?婚约?”
最后一条是梵明珠胡扯的。
先不说她府上只有王君一人,那年生产她还伤了根本,怀孕的可能性低之又低,所以她至今没有一个孩儿,拿什么跟骆商陆的徒弟缔结婚约。
“都不是。”
梵明珠顿时有些挫败,也不瞎猜了,“那神医高徒想要什么?”
骆商陆不回答,只说:“王爷应该知道身上的毒是何人所下吧。”
沉默,便是最好的答案。
对,梵明珠知道,可又能怎么办?
弑君?夺位??
说实话,纵使梵明珠伤心如斯,她也从未生过如此恐怖的念头。
如果将来她的母亲行将就木,将位置传给她,她欣然接受,一定会守护好这个国家;如果她的母亲另有人选,那她也会好好辅佐新帝,帮新帝守护这个国家。
除了这两条路,她再生不出别的心思。
“王爷心中肯定是恨的,但是王爷太重视骨肉亲情,纵使您的亲人想要你的命,您想到的也只有原谅。”
“重情也没有什么不好,相信王爷如若为君,也定是位仁君。有这样的君王,是百姓的福分。”
“但是,”骆商陆话锋一转,打的梵明珠措手不及,“草民若告诉王爷,您所尊敬的母亲想拿一国换取长生,您还会拥护她吗?”
骆商陆的话如当头棒喝,打的梵明珠脑袋发昏,心脏狂跳,连脸色都白了几分。
“呵...呵呵...神医...神医是在说笑吧。此话在本王面前说说便罢,万不可出去乱说。皇城中到处都是眼睛耳朵,如果被有心人听去,是会给你带去危险的。”
梵明珠不知道,她脸上牵强的笑比哭还难看,双手无意识的攥紧了被褥,眼中有着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
她母皇的所作所为她是知道的,当年用尽手段坐上的位置,怎么可能轻易拱手让人。
揉了揉刺痛的额头,梵明珠无奈的说:“骆神医,经不起推敲的话就不要说了,容易出事。若是你还没想好要什么,那便回去再想想吧,等想清楚了再来告诉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