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表情茫然不像说谎,花雲勾了勾唇角,轻描淡写道:“没什么,逗你玩儿呢。”
江饶:“”
思乡心切,他转眼便把这事儿忘到脑后,开始滔滔不绝的谈论起村子里的事。
“师父,等到家安顿好后,我们就去找玉瑾,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帮锦汐夺回身体!嘿嘿,小瑾他这人吧,虽然性格内向了点不爱说话,但人挺好的,我以前在村里学堂上学贪玩儿,功课都是他和锦汐轮流借我抄的。
小瑾他喜欢研究花花草草和动物打交道,家里养了一只小白猫对了,师父,正好你的嗓子也可以让他给你瞧瞧。”
花雲淡淡道:“让他顺便也给你瞧瞧。”
“?”
“记得问问你这位朋友,话癌晚期还有救吗。”
“”师父嘴巴真是越来越毒了。
看着花雲错身越过自己,江饶心中轻轻叹气。
不知为何,虽说花雲和他眼下来说相对熟络,可实际上她却将所有人隔离在世界之外,仿佛一位置身事外的冷漠旁观者,任何事物都无法真正撼动她。
他有些难受,自己已经竭力想让世俗的烟火气息感染她,来弥补她缺少的那丝人情味,可惜,对方丝毫未受他影响。
蒙泽用脑袋蹭了蹭他,冰蓝色的瞳孔浮现浅浅的担忧,柔软道:“怎么了。”
江饶心不在焉的笑了笑,摇头跟上去:“没事。”
两个时辰后,他们终于抵达了镜泊湖的绿洲小渔村。
“嘶怎么这么安静。”
踏进绿地,江饶便察觉到不同寻常的异样,立刻提高了警惕。
往日小渔村都是热热闹闹的,现在已是大白天,有生人进来,村子里连狗吠都未传来一声,太过反常。
“看来有客人啊。”
花雲轻轻一笑,走到树墩旁坐下,不慌不忙的端出一碗麻辣兔头,开啃。
?!
江饶满脸无奈:“师父,这都什么时候了,咱们待会儿再”
咻,
几声破空声响,江饶猛地仰身避开!
花雲停下动作侧头,有什么东西险险擦脸而过,细微的闷响,身后的树干上正嵌着两片树叶。
她冷冷弯起唇瓣,看来猜测的没错,鹰王也来了。
以仇空空的性格,若是没有帮手,见到她在,断不敢这么嚣张,起码也会暗处观察瞅准时机露面,用江饶他爷爷当人质威逼利诱一番,才动手。
花雲端起盘子,飞快把剩下的兔头塞进嘴里,卡巴卡巴嚼得稀碎。
有人心疼的倒抽一口凉气,忍不住跳出来怒斥:“花雲,我当你是好友,你却混入王宫作乱!还偷我的兔头!你你你,这是为何!”
诸天气势汹汹的冲出来,指着花雲鼻子破口大骂,那眼神,那气势,花雲简直就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人。
后者将盘子一扔,随手扯起江饶的衣摆擦了擦手,语气风轻云淡:“小天啊,你这个时候跑出来,就不怕你家主子出事吗?”
鹰王眉头一皱,凌厉的盯紧花雲:“你什么意思。”
花雲不会平白无故说这种话。
仇空空怒!你踏马到底是哪边的
花雲掀起斗篷,大爷似的翘起腿,一副看戏的姿态,拽的跟二万五八似的:“没什么意思,就想知道秦焱这次放你出来,是想引蛇出洞呢?还是真不知情。”
鹰王越听越糊涂,恼羞成怒道:“你到底要说啥,别拐弯抹角!”
仇空空听不下去了,城主说的果然没错,鹰王的武力值都尼玛是用智商换来的啊!
“鹰王大人,这人将王宫搅的乌烟瘴气,本就没安好心,还跟她费什么口舌。”
他赶忙跳出来,生怕诸天受了花雲蛊惑。
花雲彻然大悟的点点头,转而笑眯眯的看向鹰王:“原来你就是猴子搬来的救兵。”
仇空空面目狰狞道:“没错!你这次等一下,你说谁是猴子?”
江饶和蒙泽不给面子的笑出声。
仇空空神色阴霾的划过江饶,寒声道:“臭小子,枉费老夫我还想收你为徒,可惜。”
他见江饶沉了脸,仿佛终于出了口恶气般狠狠道,“你竟敢假冒太监欺骗城主,城主被你蒙在鼓里,还夸你身残志坚是个好苗子”仇空空一派正义的拂袖,意味不明的哼了哼:“是老夫和城主看走眼了。”
“你没看走眼,他确实是个好苗子。”花雲听他铺垫这么多,不耐烦道:“能不能专业一点?当反派话这么多。”换做从前的我,你早死一百次了。
仇空空不敢贸然对花雲出手,直接忽略她的话,就只有怼怼江饶:“你爷爷在我手里,想让他活命,就杀了这小屁孩儿!”
鹰王不赞同的拧起眉:“仇老,你是不是有点卑鄙无耻了。”
仇空空:?
“诸天,你怎么总跟我唱反调?这小屁孩儿是兽灵皇者,咱俩联手都不一定能胜。”
他不小心说漏了嘴,诸天这次的智商蹭得上线,瞪大眼难以置信的看向花雲:“什么?兽灵皇者???”
这就吃货?!
鹰王鄙夷的瞪住仇空空,满脸嫌弃道:“上次你回宫后重伤,不会就是他打的吧?我说你怎么这么积极的要追查潜入王宫的贼人,还美其名曰配合我,原来是想借刀杀人啊。”
“诸天,话不能这么说,若不是城主给我捎信,老夫也不会回宫,老夫若是不回宫,也不会遇到花雲,我要是不遇到花雲,怎么会身受重伤?”
仇空空一副被鹰王误会的悲愤神情,痛责鹰王后,把锅又甩给了花雲:“此时我旧伤未愈,若不使用智慧的计谋,又怎么能助你将贼人捉拿!”
这演技直逼影帝,看得观众都想给他鼓掌喝彩了。
尽管仇空空说的有理,但诸天还是不太高兴。
花雲罪魁祸首打不过,他俩也就自然拿江饶也没辙,白跑一趟,回去的确没法交差。
看出他的为难,花雲冷不丁道:“仇老头儿,你一口一个贼人,莫非是在贼喊捉贼?”
仇空空眼皮一跳,看花雲坦然无畏的姿态,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