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舟忱那双璀璨的紫眸如深潭古井,目不转睛的盯紧秦千鹤,晦涩难明。
秦千鹤暗暗心惊,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泪眼婆娑道:“干爹,你对我真好”
花雲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当然,父爱如山体滑坡嘛。”
少年掏了掏耳朵,头顶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他受宠若惊的接过彩虹果,把它捧到夜舟忱跟前,谄媚道:“干娘噢不,师父请用。”
花雲立刻露出个鄙夷的神情,好家伙,对她这个爹都没这么殷勤。
夜舟忱面色稍缓,虽说是不情愿的,但好歹是这辈子收的头一个徒弟,人家都这番识相了,再挑刺儿的话也说不过去。
“行了,陛下赏你的,拿着吧。”
“谢谢师父!”
秦千鹤一脸郑重的捧着彩虹果,似若珍宝,生怕把它摔着了。
花雲知道他在演戏,别过脸未跟他一般见识,问夜舟忱:“你认识界祭司吗?”
夜舟忱掀起眼帘,莫名的眨了眨眼睛:“纪知初啊,听说过他的大名,您怎么突然提起他?”
花雲从手机里搜出一张纪知初的照片,递过去。
然后又手指一滑,翻出了谢棠羽未失去肉身前的模样,笑眯眯道:“小夜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忘了跟本座解释。”
夜舟忱一噎,沉吟良久,薄唇缓缓吐出几个字:“这是一定是巧合。”
纪知初与秦千鹤长得八九分相似,而他与界鬼王咳咳,这谢棠羽可以说跟年少时的他一模一样了。
“是挺巧的。”花雲轻描淡写的收了手机,等自己去界后,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夜舟忱悄咪咪观察着她的神色,惊诧花雲竟未追究,反倒让他有些隐隐不安。
“师父,我什么时候能跟您一起修炼。”秦千鹤望眼欲穿的投来羡慕的眼神,恭敬乖顺道:“徒儿也想早日像师父这般强大。”
他彩虹屁跟不要钱似的往外蹦,话里话外都在恭维着夜舟忱。
“为师先给你一张岛上的地图,你先把精灵岛的地形熟悉熟悉。”
夜舟忱很吃这套,变出一张泛黄的牛皮纸地图,上头有几处画了红圈的位置:“这些地方关着暗精灵,等你能想法子把它们的本事学到手,再来找为师。”
暗精灵狡诈多端,却对自然的黑暗元素运用更加灵活唯妙,秦千鹤体格特殊,适合用他们的法术打基础。
秦千鹤接过图纸认真看了看,默默将岛上灵气充裕的点位记在心里。
花雲适时提醒:“鹤小乖啊,修炼归修炼,饭点你还是得做饭。”
夜舟忱顿时附和点头:“你干爹说得对。”
秦千鹤皱了皱鼻头,他还答应了白镇长给他送去干爹的神像,看来只有额外抽时间完成了。
夜舟忱在水蓝星对外身份是和平使者精灵王,可内里实则还是金河系魔界嗜血成性的凶残煞神。
跟着夜舟忱识奇珍异草,习水蓝星灵力与金河系能量双重属性,还能在做生意的门路上有所发展,经夜舟忱长久苛刻的打磨督促,秦千鹤必定前途无量。
少年和汤圆被支去厨房干活,夜舟忱这才风情万种的款款落座,为花雲斟了一杯新鲜的果茶,将话挑明。
“陛下,你把秦千鹤带回来是想做慈善麼?”
他眸光幽怨万分,撇着红唇不满的抱怨着。
花雲捧起杯子撮了一口,慢悠悠道:“什么叫做慈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现在咱俩可都是他爹,属于义务教育。”
夜舟忱信她个鬼。
“你到底拿了他多少好处。”哦不对,他应该换个说法,陛下到底坑了人家多少好处。
花雲半嗔半怒的斜了他一眼,将杯子放回桌上:“怎么说话呢,我是那种人?”
是不是你心里有数。
他想起一件事,正色道:“陛下,你之前说江饶要成亲,是什么时候。”
花雲直觉的感到他这么问事出有因:“就这段时间内吧,怎么了?”
夜舟忱蹙了蹙眉,神色凝重道:“我将宁锦汐送走,本就是要断了他的姻缘,让他一心扑在修行上,尽早成为兽灵皇者。”
将有光环的主角送去界,这是他的系统任务,也是他作为祭司的职责。
娶妻生子,江饶成家后便有了牵挂,被束缚在亲情和爱情的羁绊里,他已然不是去界的最佳人选。
原本按他的计划,陆铮与秦雪娇终会灭了整个渔村,让江饶彻底对这个世界死心,顺便爆发一波激发潜能进阶。
可怜江饶顶着主角的光环,却被夜舟忱这个界安排的明明白白。
花雲唇角一扬,眼里闪过一抹奇异的光。
横竖都要送一个人去界,为何这个人就不能是她呢?
若说在见识秦千鹤厨艺之前,他还对花雲执意牵扯进水蓝星的人而感到不解的话,在尝过秦千鹤的饭菜后,瞬间打消了疑虑。
好吧,难怪能得陛下青睐选中成为干儿子,这手艺确实没得说。
趁夜舟忱不注意,秦千鹤神秘兮兮的摸出两包烤饼,飞快塞到花雲的手中。
“干爹,我这里给你额外又准备了一些点心,我以后开始修炼的话,空出来的时间没那么多了,你吃完了再来找我。”
花雲拿起纸包掂了掂,满意的放到背包里。
渔村有宁锦汐跟江老爷子主持大局,花雲便留在精灵岛好吃好喝的住着,个子好像往上窜了一些,不是很明显,偶尔去万花谷的林子,遥遥看会儿秦千鹤修炼的进度。
他如今使得是当初自己赠予他的拿把匕首,重新用永世之火炼化后,变得锋刃无比,杀气腾腾。
少年这两日从关押暗精灵的地牢回来浑身带伤,疼得五官都扭曲在一起,但反常的是没一次主动来找花雲替他疗伤。
夜舟忱仿若对他的伤势视而不见,未给他喘息的时间,坐在太师椅上边核对精灵岛的账目,边看他的刀法,时不时出言指点一二。
这小子也真是刻苦,晚上几乎也没见休息,这么没日没夜的练了两天,整个人都气息吐纳宛如换了个人,夜舟忱这才稍稍正眼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