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恶鬼群率先波及的城外围。
混乱不堪。
随着武定带领官兵袭来,一道道房门被人强硬的敲开。
“孩子他爹快出来。”
“有人来了,有人来救我们了。”
“娘快出来。”
“快快快,跟上,手里拿着家伙事,不要怕。”
“”
人群滚起雪球,越聚越多。
武定手拿长刀,单枪匹马的杀入群尸中,为队伍开路。
面色涨红,头顶发出缕缕白雾,煞气源源不绝的涌出刀刃。
手中长刀翻飞,撕扯出凌厉的刀光。
冲杀之间,地上只留下一地尸骸。
人群的壮大,也激起太多数人的胆气。
拿起锄头木棍,毫不客气招呼起来,也不求能够击杀这群恶鬼。
只需要将其推倒,然后数不清的锄头斧头就凭空砸下。
你一棍我一锄,砸都把这些鬼东西砸成了一堆堆碎肉。
武定看了一眼被官兵们保护在人群里的老少妇幼。
吩咐道“老少妇幼,不要聚集在一起,往城中跑。”
“记住远离信游河。”
人群的聚集,也吸引了大量恶鬼的目光。
看着袭来的恶鬼,众人如临大敌。
可是谁也没想到,片刻间局势就发生了莫大的变化。
不知从何处涌出的一片黑潮。
密密麻麻,黑压压一片。
鼠群掀起狂涛,将张牙舞爪的恶鬼群吞没。
被鼠群包围的恶鬼,毫不客气的抓起一只只老鼠就往嘴里塞去。
可是自己身上同样挂满了无数张嘴。
潮水退去,只遗留一地碎骨。
如此惊悚一幕,任何人看了,都只能感到一片凉意,浑身发冷。
“走,继续走。”武定大吼一声。
“前方还有数不清的父老乡亲。”
“我们有法师相助,此战必胜。”
“必胜”众人高呼。
众人气势更加兴盛,迈出的步伐越发坚定。
就在武定带领众人抢救幸存者时。
举杨县城正门。
死气沉沉,阴云弥漫!
早已经没了一丝人气。
放眼望去,周围全是晃晃悠悠,游荡而起的一群恶鬼。
恶鬼移开身位。
城门外走进一群似人非人的妖魔。
一只披着宽松法袍的老猿,步伐沉稳的走在正中央的街道上。
身后跟着许许多多的妖魔。
有在丹会中幸存下来的大妖,也有一些妖军从山林中被调来。
戴着帽子,穿着马褂,拄着拐杖大老鼠,贼眉鼠眼。
上半身是人形,下半身却是一只只蜈蚣的细足的莫名妖物。
还有那颍山山君,随手一抓,抓住一只恶鬼放在嘴里。
吃烤串似的,一口撸完,咬得清脆。
“这骨头脆,好吃。”摸摸肚皮,十分满意。
看着架势,以及獠牙上布满的猩红,怕不是吃了一路。
妖军中的骚乱也开始了。
“娘皮的,这些老鼠是哪来的?”
“大耗子管管你的子孙啊!”
“它们在咬我,我快被它们吃光了。”
“救我,救我,齐冠地神救我。”
面对鼠潮的狂扑,实力弱小的妖魔鬼怪,当场就被吃得干干净净。
也有的激起妖气,瞬间镇杀一大群老鼠。
“你们是咋了?也没有被法术控制的痕迹啊!”拄着拐杖的大老鼠正疑惑着。
“算了,俺来救你们。”
大老鼠拐杖重重一杵。
咚的一声,震颤起一道盈盈发光的妖纹。
“醒来”一声厉喝。
鼠潮顿时安静下来
片刻后,远处叶笛声悠扬,鼠群贼溜溜的眼珠子又齐刷刷转向大老鼠。
大老鼠不安的后退一步,连忙说道:“等等,我可是你们的祖宗”
话语声还未落下,就被吃得一干二净。
“唉,大老鼠,明明那么好吃的”
颍山山君看着大老鼠被吞,不仅无动于衷,反而惋惜了一声。
咂咂嘴,好似在回味着什么。
不仅仅大妖魔们如此,就连队伍中许多小妖魔也皆是如此。
看着弱小的妖物死于鼠潮之下,不仅无动于衷,有的还肆意嬉笑。
更过分的控制不了自己的食欲,转眼喝退群鼠,拿起破碎的尸体就放入嘴中。
虽然一路上惊心动魄,但排头的大妖魔们步伐依旧。
最前面的齐冠老猿,不缓不急,目光炯炯有神,直射向远方。
而逼近齐冠的老鼠,都在莫名的伟力下,化作飞灰。
齐冠后面跟着实力最强的妖魔们。
群鼠对他们构不成威胁。
反而处于最后面的小妖小魔们损失惨重,通通变成鼠口中的一顿烂肉,几乎死绝。
“起风了”
半身蜈蚣状的妖魔抬起手,感受一下。
“不好,这风里夹杂着一股罡风”
远处的天际,一阵狂风拔地而起。
天极高处风为罡,能销金断玉,最是锋锐
撕破天际的云彩,吹起飞沙走石。
狂风凌厉,直叫吹瞎了半身蜈蚣诸多眼睛。
吹得其他弱小妖魔皮开肉绽。
甚至狂风化作道道利剑,将其吹得四分五裂。
“着火了,着火了”
狂风一过,又是怒火狂涛。
惊涛拍岸,卷起千丈怒火,朝着群妖魔倾覆而去。
滋滋
火海中,嘎吱作响,好似热油冷烹,发出煎煮的滋滋声音。
一只巨大的野猪显露原形,在地上不停的打滚,发出哼哼哼的痛呼声。
浑身的烈火却如胶水一样紧紧地黏在野猪的身上。
浑身毛发烤得漆黑,烧得皮开肉绽,血肉滋滋作响。
“老猪还不想死!”
“地神,地神救我”
这一路上,妖魔们好如唐僧西天之行,九九八十一难。
跨过鼠潮,穿过狂风,趟过火海。
被鼠潮吞没,啃食殆尽的有
被狂风呼啸,吹得四分五裂的有
被大火灼烧,烧得灰飞烟灭的有。
一条小河,水流荡荡,河面上晶莹剔透,点缀着许许多多的河灯烛火。
吵闹似乎远离了这条小河。
寂静却使得人心安宁。
甚至充满喜气。
与远处县城内妖魔肆虐形成鲜明对比。
脚步声响起。
脚步声单调,踩得很重。
世间的纷乱,顿时又刺入了这团安和宁静的氛围之中。
吹着叶笛,正安静盘坐在河边的陆鸣,放下手中的叶片。
看向来者。
来人形单影只。
依旧是那个穿着宽松法袍的老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