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嗓子,惊得陆野后背全是白毛汗。
这才刚找到李想,可别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了啊。
冲上去,陆野就看到地上躺着一个,还有一个蹲坐在一边儿。
从凹凸的体型来看,应该是李想。
一把将其扶起,就问道:“你没事吧?”
李想还没回过神来,只是惊恐的指着倒地不起的封于安。
“他,他,他……”
与此同时,身后的刘庆阳也跑了过来。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
话还没说完,刘庆阳突然停住了。
低着头,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胸口。
“我……”
“救……救,我……”
转过头,陆野就看到刘庆阳胸口被一把利刃从身后刺穿。
穿透胸膛的尖刀上还开有血槽。
鲜血止不住的往外留着。
刘庆阳好几次试图用手堵住伤口。
然而,鲜血透过他的指缝,顺着手臂眨眼睛就染红了他的上半身。
陆野下意识的伸手捂住了李想的眼睛。
在徒劳无功之下,渐渐乏力的刘庆阳慢慢低下了头。
随着刺穿他胸膛的利刃抽回。
扑通一声,刘庆阳应声倒地。
那双眼睛,瞪得老大。
到死,他都不明白,到底是谁要杀自己。
随着刘庆阳倒地。
他身后,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子。
浓密的络腮胡,正是这群人当中的杜华。
“到你了,放心,很快的。”
说罢,杜华攥紧了手中的剔骨刀就朝陆野冲了过来。
陆野耸了耸肩,将李想护在了自己身后。
眨眼睛,杜华手中的剔骨刀就来了。
眼中一道杀机闪过,嘴角微微勾起一起笑容。
仿佛此刻杜华面对的是自己的杀父仇人。
然而下一秒。
杜华的双眼,瞪得比死不瞑目的刘庆阳还大。
看着手中呈一百二十度弯曲的剔骨刀。
顿时就呆住了。
愣了愣,不死心的又往陆野心口捅。
一下!
二下!
剔骨刀都崩断了,陆野连皮都没破。
正要再来第三下。
啪的一声。
陆野抬手一记惊天动地的耳光。
抽得杜华原地转了七圈,才站稳。
捡起杜华掉落的剔骨刀,陆野拿在手中把玩了几下。
“刀是好刀,可惜力道不够。”
杜华看着陆野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再说什么。
揉了揉自己耳朵,却又听不见。
“啥?你说啥?”
话音刚落,啪!
陆野反手又是一记耳光。
刚站稳的杜华,逆时针旋转起来。
最后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一巴掌,比刚才那个还厉害。
虽然脑子懵懵的,耳朵里还有嗡嗡嗡的余音。
但是余音过后,杜华感觉听觉好像更灵敏了。
那些堵在耳朵里,连医生都取不出来的陈年耳积。
竟然被这两巴掌给打散了。
“听得见不?”
闻言,杜华看向了俯视自己的陆野。
下意识的往后就退了两步。
“为什么,为什么你……”
“你没读过书吗?”
“速度加距离等于力量,知道不?”
“啊?”
“啊个毛线啊,来来来,说点你的事儿吧。”
说着,陆野蹲在了杜华面前。
“为什么要杀阿美、刘庆阳和封于安?”
“而且,我特么跟你无冤无仇的,你又干嘛要杀我呀?”
“你到底是谁啊?”
面对陆野一连串的问题,杜华并没有回答。
只是恶狠狠的看着陆野。
他是很想弄死陆野的。
现在也很想。
可问题是,这人连刀都捅不伤。
还打啥?
再加上刚才那两个大耳刮子。
他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了。
沉默,是他现在仅存的倔强。
“不说?”
“行吧,那就听我说吧。”
“如果我没猜错,真正的杜华,已经被你杀了吧?”
闻言,杜华楞了一下。
张了张嘴,正想要说什么。
被陆野打断了。
“别急着解释。”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知道的?”
“这也全赖你。”
“不会伪装,还硬要装成自己是杜华。”
“搞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破绽。”
“从你自我介绍,说自己是一名司机开始,就犯了第一个错。”
“下次。”
“喔不对!”
“应该是下辈子。”
“下辈子,要有机会。”
“穿别人的衣服,一定记得洗干净在穿。”
“这满身的姜葱蒜味儿,你当人人都有鼻炎,闻不见啊?”
陆野刚说完。
杜华立马不解道:“就因为这个怀疑我?”
陆野向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想啥呢?当然不可能了啊。”
“仅仅是这些,也只是让我好奇而已。”
“也许,你只是一个喜欢下厨的司机。”
“又或者,你出门前给自己做了一顿饭。”
“真正让我怀疑你的,是你脚下的鞋子。”
“司机的鞋子,讲究轻巧有弹性。”
“你有见过穿防滑鞋的司机吗?”
“你溜冰还是开车呢?”
“当然了,考虑到你出来爬山,可能需要防滑鞋。”
“但你再怎么爱下厨。”
“也不应该连鞋子上,也都是汤汤水水的油吧?”
“脚后跟儿还有没擦干净的牛油。”
“莫非你在家做饭,也穿着防滑鞋?”
“我看你也不像那种家里很穷,还在住筒子楼的人啊?”
“试问穷得都住廉价筒子楼,用公共厨房的人。”
“会花闲钱去买一个名牌打火机?”
“第一个破绽,也仅仅只是让我觉得不合常理。”
“第二个破绽,是你说你老婆生病了,照顾她的时候。”
“你确实是很爱你老婆。”
“你左手无名指上,因为常年戴戒指。”
“风吹日晒的,都留下一个戒指的痕迹了。”
“可你那么爱你老婆,又为什么要摘下戒指?”
“是因为你要去做一些别的事情?”
“你怕戒指上,沾染到什么,破坏了你心目中的完美爱情?”
“这也只是我的猜想而已。”
“我只是觉得你这个人很奇怪。”
“中间有很多事情,我也没想明白。”
“包括阿美、刘庆阳和封于安他们身上,也存在很多问题。”
“阿美说她是搞金融的,还是尚博金融在西郊的区域经理。”
“可当李想谈到和尚博金融的时候,阿美她明显有些慌张。”
“之后每逢聊到金融问题的时候,都扯开话题。”
“连刘庆阳这个调酒师,好像都比她懂。”
“刘庆阳和李想就不说了。”
“封于安说他是医生。”
“可阿美死后,你让他去检查尸体的时。”
“他明显迷茫了一下,才点的头。”
“很不幸,本人和医生打过太多交道了。”
“而当时封于安那种迷茫的表情,不是一个医生该有的。”
“似乎你们每个人,都在隐藏什么东西。”
“所以,我干脆将计就计,让你们误认为我的凶手。”
“也就是这时候,你犯了一个最致命的错!”
我真的不是精神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