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种窥探,但是窥探这两个字却不足以形容这种状态。”
“反而像是一双如同日月高悬的双目在肆无忌惮的看着我们。”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笼子之中的野兽被狩猎者看着,来自生命本质的支配感。
这让一向尊贵与优雅的德古拉伯爵脸色变了。
“圣城是又有什么醒了吗?”
卡洛斯双手合十不断的摩擦,他欲言又止的看着圣城的方向。
恶魔的寿命悠长,即使它只是最低级的恶魔,但是仍旧是有着人类难以望其项背的寿命。
在他漫长的生命之中,有着庞大到了极致的记忆。
圣城是一座有着漫长历史与神话纠缠的地方。
这里埋葬了太多的神话,仅次于奥林匹斯山、埃及等地方。
而卡洛斯身边的德古拉则是在极力压制着自己难以控制的恐惧。
他的尊严不容许他恐惧。
德古拉拿起高脚杯,饮着其中的新鲜的鲜血,用着对血液的享受来抵制着自己的恐惧。
卡洛斯看着德古拉的所作所为,但是他看破不说破,作为一只极其善于揣测心理的恶魔,他太清楚什么时候应该说什么话了。
卡洛斯的身子绷得紧紧的。
“这种注视的感觉越来越近了。”
“是,还带着深深的压迫感。”
在俩人的眼中,空荡的天宇之中像是有着一双比之天上日月更加广阔的双目在无情的注视他们。
逃无可逃,遁无可遁。
这种感觉越发的清晰,像是双目的主人从远处走来。
这时候,德古拉的血族仆人走了进来打破了沉寂。
“伯爵大人,这是新鲜的血液。”
德古拉看着仆人眉头微微的皱起。
“放下吧!”
“是!”
仆人谨遵着德古拉的言语行动着,他将手中装满鲜血的玻璃杯放在了桌案上,然后缓缓退去。
这时候,德古拉看了他一眼道:
“等等,你有感觉到什么异常吗?”
“什么异常?伯爵大人,现在圣城非常的平静。”
仆人弓着身子,拘谨道。
德古拉看了看仆人,挥了挥手道:
“下去吧。”
“是的,伯爵大人。”
在仆人走出帐篷后,德古拉与卡洛斯相视一眼道:
“看来只有我们才能感到这种注视。”
“很精准,也很可怕的控制。”
“但是却让人连逃都不能生出逃的感觉。”
无所遁形,便是这种感觉。
像是天地之广大,无所藏身。
德古拉与卡洛斯的身子都在压抑在时刻爆发的边缘,他们忐忑的等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广阔无边的大地上,一道长鸣忽然划破了寂静。
“来了!”
黑色披风加身的德古拉放下了手中的高脚杯,任由高脚杯从手中落下,狠狠的摔在大地之上,变成一地散落的玻璃渣。
“走吧!”
卡洛斯布满鳞片的尾巴摆动着,他迈开步子朝着外面走去。
德古拉没有说什么,他只是和卡洛斯并肩走出了帐篷。
圣城外的野外万里沙漠,干燥的沙土上,德古拉与卡洛斯神色冷峻望着天际。
远处恐怖的气浪被卷成了风刃,横穿大地。
一道金色的光芒朝着帐篷狠狠袭击过来。
转瞬千里。
赤红色的血气从德古拉的身上溢散了出来,而卡洛斯身上则是纯粹的黑色,像是暮色落下之后永夜的黑暗。
天使有的话也确实是对的,恶魔生于黑暗。
没有任何的交流与话语,只有战。
在沙漠之上,金色的光、赤红色的血色和无尽的黑暗狠狠的撞击在了一起。
“轰隆!”
像是在沙漠之上,点燃了一个恐怖的炮弹。
风浪将血族与恶魔的仆从全部扫荡了出去。
在沙漠之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在坑洞的底部,卡洛斯和德古拉两人全部陷入了沙漠之中。
而这时候金光也被打停了。
那是一只神骏至极的金色鹏鸟,一支支金色的羽翼如同金石。
而它的双眸也是纯粹的金色。
“就是这个家伙吗?”
“如果只是它的话,我会好好品尝它的血液。”
德古拉的神色冰冷至极了。
兽类在如何也只是兽类如何能和高贵的血族并论?
德古拉不容许自己对兽类有着怯懦,哪怕是曾经有也不可以。
“像是东方神话之中的鹏鸟,但是实力要差的多,神话之中鹏鸟至少是神之上的。”
卡洛斯眯着双目看着在与他们对轰之后,翻身再次回到万里高空的金色鹏鸟道。
未知才是恐惧。
尽管两人还能感受到那恐怖的注视,但是他们已经不再恐惧了。
一只强大的禽鸟还不能杀了他们。
“那么就让我尝尝它血液的味道吧,传说之中的神兽总有一点点不凡吧。”
德古拉冷冷的笑着,他的獠牙已经轻轻的探出。
“轰隆!”
德古拉从大地之中脱身而出,裹挟着黄沙朝着空中的鹏鸟飞去。
长沙卷空,金日如暮。
赤红色的血气带着一丝丝病态的感觉,德古拉在这一刻展示着自己的恐怖的力量。
他像是要吞噬太阳的红云,半空之中黑色的云雾之中夹杂着殷红,席卷着天上的金色。
“真是万幸,不过鹏鸟是什么味道,连我也有些好奇呢!”
卡洛斯咧着嘴笑着,他将自己的帽子脱下,露出来了带着一圈圈纹路的尖尖的犄角。
鹏鸟,东方神话之中的异兽。
这是卡洛斯质层听闻的传说异兽,像是传说之中北海巨妖、利维坦、泰坦这种传说级别的神兽。
现在想不到,他竟然会有机会尝一尝鹏鸟的味道。
鹏鸟又称希有。
神异经中荒经里描述的大鸟“希有”:“昆仑之山有铜柱焉,其高入天,所谓天柱也,围三千里,周圆如削。上有大鸟,名曰希有,南向,张左翼覆东王公,右翼覆西王母背上小处无羽,一万九千里,西王母岁登翼上,会东王公也。”
这可是真正的神兽!
“杀吧!”
溢散着纯粹的黑暗的卡洛斯猛然冲出了沙漠,朝着半空之中的鹏鸟而去。
黑色与赤红色纠缠,像是倾盆大雨之中的云雾,蚕食着骄阳的光辉。
“差不多了。”
这时候淡淡的声音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