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缺听着她叨叨絮絮的指责,不由心灰意冷,“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负责,不需要您担心。”
孙尚香问,“负责,你怎么负责?你知道这个圈子多么的残酷吗?每天都有新人辈出,你要是曝光量不够,过多几年哪里还有你的位置?”
当年她嫁人退出娱乐圈,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儿子完美遗传了她的最佳基因,外形条件得天独厚,加上他本身实力也在,只要不出大错,再过几年肯定能跻身国际一线明星的行列。
依旧苦口婆心的劝他,“既然你已经结婚了,粉丝们也都知道了,好在温家对你不错,公开承认了你的身份跟地位,你最好趁机把好的资源都拿到手,唱片继续做,再选几个大导演的电影拍拍,拿几个最佳主角奖,先奠定你再圈子里的地位,只要站稳了,以后不管如何,你都不用担心其他的了。”
刚她也仔细打量温子安,确实跟传言的一样,身子骨那么羸弱,一看就是不怎么健康,估计很难怀孕,万一没有撑过去,他们又没有一男半女,老爷子年事已高,就算再活十年八年,只要温子安意识,颜缺在温家的地位肯定会受到影响。
温家二房一看就不是好相处的,颜缺就更应该在这段时间,充分把温家的资源发挥到极致,扩充自己的事业蓝图。
小的时候,孙尚香对他非打即骂,要不就是冷暴力,现在他长大成人了,凭着自己的能力闯出一片天,她却打着母爱的包装,想着来指手画脚,在颜缺看来何其可笑。
孙尚香在颜缺蕴那双跟她相似的桃花眼中,看到几分讥讽几分嘲笑,不由把接下来的话给停了下来。
“你以为你攀上了温家,就稳如泰山了吗?”在他那不屑的眼神下,自己好像挑梁的小丑,“那天被温家放弃,你就知道我今天说的话是不是金玉良言了。”
“我话到这里,你好自为之。”
说完,带上墨镜,气冲冲的走了。
“她根本不知道我要什么?”不知道何时,温子安走到他身边,颜缺情绪低落,“从小到大她心里只有她自己,我读书成绩好不好,她不过问,我在外面吃的好不好,生病的时候怎么过的,她也不关心,我进入娱乐圈的时候,她就说了一句,在没有出名前不要让别人知道我是她的儿子,免得丢她的脸。”
这张脸给他带来了好的资源,但是也带来了很多人面兽心的人偷窥,世界那么黑暗,他的母亲只关心他能不能红,会不会给她丢脸,却从来没有告诉他该如何保护自己,如果不是他自己足够强悍,早就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毁的一干二净了吧。
“为什么她那么不喜欢我,当初还要生下我?”突然想起是因为孙尚香身体原因不能打掉小孩,“也可以生下来把我送走啊,送人也好,送去孤儿院也好,何必这样每次看到我就难受呢?”
她以为她难受,却没有想过,在她的冷暴力下,他小小年纪就已经性格扭曲,早年一度厌世,想要结束自己生命。
如果不是温子安的出现,现在这个世界上恐怕早就没有颜缺这个人了吧。
温子安轻轻的握住他的手,跟他一起站在窗口,刚好有一只一鸟飞过,接着没多久从树梢掉下一只更小的鸟,看样子是还在学飞。
鸟妈妈在上空盘旋,不断的发出叽叽的叫声,似乎在鼓励孩子。
掉落地下的鸟宝宝也发出稚嫩的叫声附和,一开始只躺在地上叫换,见鸟妈妈只是不断的在上空盘旋,并没有下来的意思,就也可以了尝试煽动翅膀,一次又一次的飞起来又掉下去,鸟妈妈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耐心的在上空等它。
当鸟宝宝终于凭着自己的能力,跌跌撞撞的飞起来后,鸟妈妈的声音越发清脆响亮,鸟宝宝的声音也听起来轻快愉悦。
一大一小的鸟扑闪着翅膀,在树梢中上上下下,起起伏伏,清脆的叫声此起彼伏,好似在跳着庆祝的舞蹈。
“海阔天空都是自己闯出来的,不管别人是给予鼓励,还是打击,我们只要坚持自己的想法就一定会好起来。”
温子安的声音徐徐,杏眸乌黑亮泽,仿佛夜空的星辰,在无尽的黑暗指引迷途的人方向。
“别人没有经历过你经历的事情,苦跟乐她也没有办法体会,但是我们正因为经历了很多苦难,要是因为他人几句无关重要的话就放弃或者否定自己的话,那岂不是变得跟别人一样,对自己不负责任。”
“保持初心,不忘初衷。”
温子安的声音仿佛有着非一般的魔力,让颜缺低落的情绪慢慢好转起来,是啊,他根本没有必要为了孙尚香的态度否定自己。
她看到的,跟想到的,是她自己的观点,而自己却是真正经历过九九八十一难的人,是非曲直早有定论,何必在意她的言论呢。
她跟自己的关系,无非只有血缘。
从今往后,他身边有温子安,有温国宏,还有一群等着他带领的伙伴,前路漫漫,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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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离开一个月不到,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贺凡尔风尘仆仆回到京都,发现兄弟已经结婚了,不由惊叹连连,“结婚也不跟我们打个招呼,要不是我提早结束那边的拍摄,回来看了新闻,你是不是不准备告诉我了。”
温国宏身体逐渐恢复,已经在做康复了,温子安跟颜缺也恢复了正常的日常工作,颜缺刚到公司,就被匆忙赶回来的贺凡尔堵在办公室。
“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吗?”颜缺语气平平。
“你这是重色轻友,知道吗?”贺凡尔笑着朝他胸口就是一拳。“什么时候办结婚酒啊,我可是要预定伴郎的啊。”
颜缺推开他,“暂时没有办酒的计划。”
李酒儿下的那个药很霸道,虽然顾晨研制出解药,但是对子安的身体多多少少还有受到些影响,最近子安出现了头晕的状况,让他担心不已,哪里还有心情想办喜酒的事情。
大山里的条件有限,刚去时还是文质彬彬的贺家少爷,归来已经满脸胡须,让人看不清他真正的情绪,“温家大小姐不是没把你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