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先生想到了爱新觉罗.载涛的时候,又转念一想,没听说载涛改名的事啊。
虽然爱新觉罗.载涛的子女们都改姓金了,但他本人还是没有改。
也许载涛不想自己的子女因为动荡的社会而受到迫害吧。
而他自己本人却没有因此改名换姓,也许他怕愧对自己祖宗吧。
而且载涛都去世十年了,那岳正阳肯定不是他的徒弟了,不然岳正阳就会介绍师父的时候是叫先师了。
说道载涛其人,那千万不要和溥仪相提并论。
在日军侵华期间,曾拒绝到伪满洲国任职。
建国后,被太祖任命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炮兵司令部马政局顾问。
还历任总后勤部民政局顾问、国家民委委员、北京市民委副主任、民革中央委员。是第一至三届全国人大代表,第二、三届全国政协委员。
所以说不能把清朝的皇亲国戚都说成汉奸,也有忠烈、为国为民之士。
猜不出岳正阳师承的来历,老人也不纠结。
“既然小朋友对这些老玩意有兴趣,那就到老朽的书房看看吧。”
难得有一位小友来拜访自己,他也非常喜欢提携像马卫都这样的后辈。
随着老人来到书房,在老人打开书房的时候,岳正阳惊呆了。
岳正阳本人知道后世的事情,刻意为之才,再加上他有妖孽的空间,才拥有了无数的古董文物。
而老人房间里虽然没有岳正阳的古董多,但堆满一个房间古董的视觉震撼感,把岳正阳冲击到了。
这哪里是书房啊,简直就是古董仓库啊。
曾‘山’字型古董架上琳琅满目的摆满了瓷器,有青花瓷、掐丝珐琅、白瓷、青瓷等等。
岳正阳认真看了一会儿。
突然,他一只茶碗感兴趣了,这只茶碗与其它瓷器不同。
这只茶碗不同其它瓷器地方是,它是多彩的。
岳正阳空间里所有的瓷器加起来,都够用卡车拉十几趟的了,可是里面没有一只是像这样的。
岳正阳想拿起来看一看,不过,这是别人的东西,要经过老先生同意才可以。
“老先生,我能拿起来看看吗?”
老人很开明,也很大方,听岳正阳要拿博古架上的古董鉴赏,哪有不同意的。
对于老先生来说,这些古董就是让人鉴赏的,若是一直放在自己的书房里,那才叫浪费了。
“小朋友尽管看,都都你陪着你朋友吧,我去客厅坐一会儿。人老了,不能站太久啊。”
说完,老人自己拄着拐杖,回到刚才岳正阳喝茶的客厅里。
他一点都不担心岳正阳会顺走自己的古董。
岳正阳对老先生这样开阔的心胸非常佩服。
说实话,若是换成他自己,也不会做的像老先生这样自然洒脱。
岳正阳想着等自己和老先生一样老了,也许会和他一样豁达了吧。
岳正阳双手托起这只多彩碗,拿到自己面前。
透着阳光,只见瓷碗的裴红英颜色在自己的转动下,色彩也不停的变化。
这只瓷碗整体的颜色是天蓝色,如同星空一样。
而在天蓝色的上面有点点圈圈点缀,正像这星空中的星星,也像一颗一颗小眼睛。
在瓷碗的星空中,有一处飘着一片一片的小云朵,火红色的云朵。
这奇异的云朵状的一小片,就像星空深处那奇异的极光,非常漂亮,非常精彩。
“靠,真她妈好看!”岳正阳都忍不住赞叹一句。
“岳正阳,你小心点,这可是钧窑瓷器,就连文物商店都没有,你可别打碎了啊!”
马卫都对岳正阳这么随意转动手里的瓷器十分不满,都直接叫岳正阳的名字了。
他是怕岳正阳一不小心把瓷器打碎了。
要知道岳正阳手里的可是钧窑瓷器,而且是少有的窑变瓷器。
钧瓷始发于东汉时期,到了宋代才是鼎盛时期,它可是五大名窑瓷器之一。
在汉族传统制瓷工艺中的珍品里,钧窑瓷器被称为国宝、瑰宝。
它以独特的窑变艺术而著称于世,素有“黄金有价钧无价“和“纵有家财万贯,不如钧瓷一件”的美誉。
钧窑瓷器以它特有的古朴造型、精湛的工艺、复杂的配釉、更有“入窑一色出窑万彩”的神奇窑变。
它那七彩神光、云霞星目、等等无穷变化的图形色彩和奇妙韵味,被誉为中国“五大名瓷”之首。
岳正阳从眼前的这一件瓷碗,终于明白了乾隆的一首诗意境。
“晕如雨后霁霞红,出火还加微炙工。世上朱砂非所拟,西方宝石致难同。”
在宋朝那个年代,色彩是很难得的东西,尤其表现在瓷器上面,要烧制出有色彩,少之又少。
而且那些自然而然形成的图形色彩,都不是人为操控的,在出窑之前,窑工们都不知道这窑中瓷器的颜色。
因此,钧瓷刚出世,就受到各阶层的宠爱。
岳正阳再次认真观察手中的钧窑瓷碗,从碗足处发现瓷碗的胎质细腻。
岳正阳用手指在碗边轻轻弹了一下,就听到清脆动听的声音,犹如金属之音。
它那圆润的碗口,晶莹润泽的釉色,以及碗中五彩缤纷的色彩,让瓷碗古朴典雅外表和碗中艳丽绝伦色彩形成鲜明的对比。
古人对钧窑瓷器也十分的青睐。
像宋朝就有诗人赞美均瓷:“夕阳紫翠忽成岚,雨过天晴泛红霞。琼楼仙阁玉人归,层峦叠翠云雾飞。?”
而近代的在世的书法家、画家费新我的《咏钧瓷》中就写道:“雨过天晴蚯蚓纹,鸡红茄紫火焰青,钧瓷焕彩由来久,今日推陈又出新。”
还有很多很多诗句来形容钧瓷釉色的多样和窑变的奇妙之美。
岳正阳鉴赏手中的瓷碗,其釉色绚丽多彩,让他爱不释手。
只见瓷碗周身还布满蚯蚓走泥纹,这正说明了诗中的“雨过天晴蚯蚓纹”景象。
再加之其釉色晶莹剔透、釉厚如琥珀,这和乾隆诗中的“世上朱砂非所拟,西方宝石致难同。”相贴切。
这自然窑变形成无可比拟的独有色彩,可以说是巧夺天工之美。
就在岳正阳认真鉴赏的时候,就听见耳边响起马卫都的声音。
“喂,喂喂,岳三哥,你可别看在眼里拔不出来啊。”
之前马卫都见岳正阳很牛的样子,自己还特敬佩岳正阳呢。
现在看看自己敬佩的人,竟然如此失态,让他不得不去嘲讽一下。
马卫都的话让岳正阳尴尬了一下,他只能把瓷碗从眼里拔出来,放在原来的博古架上。
在他放下瓷碗转头的时候,地上一只青花大缸吸引了岳正阳,大缸里笔直的插满了卷轴,都没有多余的空间再插一根卷轴了。
岳正阳印象中,自己好像也有这么一只大缸。
岳正阳心念一动,立刻就知道自己的大缸在空间里静静的躺着呢。
不过自己的这只没有老先生的这只大缸大。
岳正阳来回走了好几遍,对博古架上的古董都看了好几遍,因为太多,他也没时间一一细看。
最后,岳正阳发现博古架竟然都是紫檀木的。
看来这个书房除了自己和马卫都不是老的,其他都是老玩意啊。
哦,这里没有诋毁说老先生的意思啊。
在离开老先生家的时候,老先生还让岳正阳常来家玩,让岳正阳进部队大院大门的时候就说是找叶圣淘的。
岳正阳也连连答应,保证下次一定过来看望老人。
出了部队大院,岳正阳和马卫都分手了。
岳正阳上了车,调转车头回家。在路过部队大院大门口的时候,看见马卫都正和两个年轻人说话。
这两个人和马卫都说话的人,一个四四方方的脸,说话总是抬着下巴,仰着头。
而另外一个却是相反,整个人非常瘦,比当年的沈从文还要瘦,瘦的连颧骨和嘴巴一圈都显得凸起,有点返祖的样子。
岳正阳瞥见马卫都说了什么后,两人高兴的跳起来,那四方脸更是拉住马卫都往大院里面走。
因为起步提速,车子比较慢,岳正阳也多看了两眼。
等车速上来,岳正阳也就看向自己车头的前方。
还是安全第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