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开乐有些昏昏沉沉的,她的头靠在崔遥肩上,随着他的动作一点一点。
崔遥背着她,微微向上掂了掂,确保背上的人不会掉下去。
他手上还提着大纸包,这样看上去实在不是很轻松。
感到颠簸,余开乐轻轻哼了一声。
崔遥偏过头去看着她,少女睡颜宁静,只是眉头微微皱着眉,嘴巴里也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她被人踩了脚,一时不能再跑,崔遥只得背着她一步步向回走。
好在已经将夜市逛了大半,不至于遗憾而归。
门外的小厮看着自家公子额上全是细密的汗,当场吓得不轻,就要把余开乐接过来。
发现旁边人的意图,崔遥冲他恶狠狠地一瞪,仿佛一头被踩进领地的雄兽。
小厮被他吓得一缩。
心头冒上疑惑,自家公子明明是个温柔内敛的人,怎么忽然变得这样凶狠?
崔遥一步步迈入自己院子,把余开乐放在偏房的床上。
他遥遥冲门后望了望,忽而就有些不满。
这院子谁建的,把偏房建得离他的屋子这般远做什么?
没点灯,崔遥生怕惊动他的小姑娘,只是站在床边贪婪地望着。
他望了许久,才颤着手,一点点替余开乐解开衣裳。
就像是一个偷窃的盗贼一般,崔遥做的是那样小心翼翼。
原本以为自己会不自主地对余开乐动手动脚,可崔遥真正把脱衣盖被一系列流程走完后,才发现自己脸不红心不跳。
额……虽然还是会有那么一点点害羞与不敢,可大多还是像对待宝物一样的庄重。
不敢让这件稀世珍宝沾上凡间的尘泥。
崔遥嘲讽地笑了笑。
他是怎么了,难不成心狠了这么多年,对着余开乐一个小丫头片子就能心软了不成?
几乎是逃也似的,崔遥匆匆从余开乐房间跑出来。
摸了摸脸,上面有些烫。
他总算是能正襟危坐在自己的屋中了。
崔遥摆上笔墨,在上面写着。
只是写了一张有一张的纸,还是没能将这颗浮躁的心安定下来。
“公子,时候不早了,奴婢先服侍您歇下吧。”宝芝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
他按了按眉心,止住头痛,却一分目光都不舍得分给宝芝:“谁准你进来的?”
声音温柔,却让人恨不得他能凶狠蛮横,
这样的柔情,最要人命。
宝芝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公子总是这样,待谁都温柔似水,可谁都走不进他的心里去。
只有那个小侍女!宝芝心头微微酸涩,她尽量使自己声音平稳:“公子,便是为了计划,也不能这样伤自己的身子。”
听她这样说,崔遥的笔一瞬间顿住了。
他有些烦躁地将笔扔向一边,对宝芝道:“那件事可以不用做了。”
宝芝的眼睛微微睁大,似乎不敢相信崔遥的话。
公子不是说,那个侍女是崔婉和崔夫人安在他身边的眼线么,怎么会……
但她哪怕再吃惊难过,都不会反驳崔遥一个字。
宝芝低声应是,只是又犹犹豫豫地说:“既然公子准备停了,那一开始就备好的调理身子的药,要不要用上?”
崔遥点头,随后便有些不耐:“行了,你先出去吧。下次没我的话,不许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