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为何如此说?”孤鸿子并没反应过来,倒不是他的智慧不如杨逍和俞岱岩,主要是他所知的信息是要少于此二人的,另外他的江湖经验虽然多,但是玩心眼的事情确实还是杨逍和俞岱岩比较擅长。
杨逍如此说,俞岱岩立刻就反应了过来,他之前也只是行事太过于匆忙,才忽略了这些细节与问题。
想想杨逍院落外的盯梢人吧,这些人绝不是无缘无故才出现在那里的。
杨逍敢如此笃定,也是因为这些盯梢的人就是在游龙子登门之后他才发现的。
杨逍目光灼灼的与俞岱岩对视:“如果这游龙子和他背后的人只是为了得到倚天剑,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暗算得手之后,也就没必要留这么多的后手。”
“那说明这些人还有其他的目的,但是我出现了,救了孤鸿子师兄,所以这事又出了变数。”俞岱岩顺着杨逍继续往下讲。
杨逍解出了这个谜题,兴奋的用手指着孤鸿子:“没错,现在游龙子的人一定已经知道了孤鸿子道长的遗体不见了,所以他们现下最在意的一是游龙子暗算道长的事是否败露,二是道长是生是死。”
“额,我还活得好好的,请不要用遗体,太不吉利了。”孤鸿子虽然也听得兴奋,不过被人指着说“遗体”,还是挺郁闷的,他现在都已经这么凄惨了。
杨逍和俞岱岩都没理会孤鸿子的抱怨,俞岱岩诡异一笑:“那游龙子一定是希望师兄是死了的,所以孤鸿子师兄必须是死了的,所以师兄还是死了吧!”
看了俞岱岩和杨逍诡异的笑容,以及两人这恶毒的言语,孤鸿子眼睛一闭,随意吧,他只想睡觉。
杨逍连夜潜回了院落,而俞岱岩也穿了夜行衣跟着来到了院落外,孤鸿子留在仓库那里他很安心,现在那里有从凌府叫来的几名师兄坐镇,虽然钟师兄不能过来,不过这些厉害的师兄对付宵小是足够用的,随便找出一个都能打好几个俞岱岩。
俞岱岩运气秘术,几个起落之间,就落到了一个暗桩的旁边,双眼莹莹如月光。
“兄弟今晚都看到了什么?”俞岱岩凑到暗桩边上,声音中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魔力:“月色真好,不若我们好好聊聊。”
这个暗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开始于人闲聊了起来:“能看到什么,这个明教的光明左使除了白天会见了一个明教使者,这几天就一直窝在这个院子里哪也不去,也不知道上位让我们在这里盯什么。”
若非是这个场景,只看对话,应当是朋友之间的闲聊,可实际上,俞岱岩与这暗桩完全不认识,况且这人还真就不管不顾的和俞岱岩聊了起来。
第一次使用,俞岱岩是有些忐忑的,不过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如果正面去看这暗桩就能发现,他的瞳孔和俞岱岩的一样莹如月光,甚为诡异。
“上位有说让兄弟们要注意什么吗?”俞岱岩一边问,一边注意着周边附近有没有其他的突发情况。
“注意这个叫杨逍的小白脸的动向,白日里好像上位的计划出了什么纰漏,好多兄弟被派出去找一个什么道长,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暗桩现在完全是忘了自己在干什么,一切在依着潜意识行事:“要我看啊,这个小白脸没什么好注意的,倒是要注意这江南的蚊虫,咬起人来真个厉害,我们涂抹的药粉根本没有用。”
附近没什么其他暗桩,俞岱岩开始进一步行事:“长夜漫漫,兄弟在这也盯不出什么,不如我来做庄,请兄弟喝些花酒?这嘉兴的花雕酒配着水乡美人,那真是天下一绝,何必在这里喂蚊虫?”
“好啊,好啊,那我们这就走。”暗桩的眼神已经完全变得呆滞了。
俞岱岩一手拉着暗桩,引着他绕过各种障碍:“兄弟的上位是哪位?”
“我们上位是伯都大人。”暗桩的声音有气无力的,步伐都是僵硬的。
这是一个俞岱岩没听过的人名,听起来不像是中原人:“伯都大人是谁?”
“伯都大人就是伯都大人,啊,伯都大人在外人面前化名游龙子。”暗桩的神态已经是一众半梦半醒的样子,和梦游的人完全没有两样。
终于走出了杨逍院落范围,俞岱岩不用继续小心翼翼的了:“伯都大人这次来嘉兴要做什么?”
“我们可不知道,大人们吩咐什么,我们就做什么。”暗桩看来地位也是不高,知道的有限。
俞岱岩看他也问不出什么,那也就没必要再问了:“兄弟的心跳有些快啊,你抑制一下内气,我来看看你是不是中毒了?”
“那你快点给看一下,看完了去喝花酒。”暗桩似乎是在梦里想到了什么美事,笑容令人作呕。
俞岱岩伸出一掌在暗桩心口上按了一下,暗桩发出一声闷哼,变没了声息。
一刻钟之后,俞岱岩扛着这个暗桩出了城,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小院,小院里有暗道,暗道直通凌家在嘉兴的商行。
从暗道里进了地下密室,密室里放着孤鸿子换下来的衣物,此时这个暗桩已经彻底的死亡了,死法和“孤鸿子”一模一样,都是被人闭合了心脉心窍。
这时再看这个暗桩,身形外貌还真的和孤鸿子有几分相像,俞岱岩取了一些工具对这暗桩的尸体做了些处理,然后给他换好孤鸿子的衣服。
俞岱岩选这个暗桩可不是随便选的,他选的恰好是身形和长相有些像孤鸿子的,也算是废物的二次利用。
密室里早早的就准备好了一只饥饿的野犬,把换好衣服的暗桩尸体丢在了野犬面前,这野犬就像是疯了一样疯狂的撕咬着尸体。
因为尸体的其他位置都有衣服包裹,只有手和脸面是暴露在外的,很快就被野犬撕咬的面目全非。
俞岱岩拉开了野犬,看了看地上的尸体,非常满意,这个尸体若非是他知道,如果有人告诉他这是孤鸿子,他大概是会信的,完全可以以假乱真了,就算是亲近的人也不一定能认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