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的夜色之下,江边不似往日那般平静偶有虫鸣,而是一片死寂。
码头上,断肢残骸无数,这一片血腥被冷冷地冻结在夜色里。
仿佛拢上着暗色就能够遮盖这些肮脏。
江面上晕开一层薄雾,一束电筒灯光照过去。
色泽冷郁,并没有什么波澜。
只是在电筒光收起以后,江底忽而冒出点点气泡……
江亦渡收回手电筒,冷淡地跨过这些横在路上的尸骨。
往这处码头边靠着的最大的一艘船而去,修长的大长腿跨过尸骨。
男人低沉的嗓音缓缓传来:“简森,这些人死得蹊跷,应该有埋伏。”
收回了电筒以后他却并没有收回视线,这江里面肯定有什么东西,或许是人,也或许……不是人。
江门这些年生意很旺,得罪的人不少。
偏偏父亲还总是贪婪得很,从来不会做人留一线,是以得罪的人只多不少。
今晚把他叫过来看起来像是父子叙旧。
但是他早就不回家了,这次这老爷子找自己,大概就是要自己救命吧?
江亦渡不动声色,黑色的风衣在寂寥的夜色里。
在混杂着血腥味的冷风中微扬,薄唇微微上扬。
毫不犹豫地走在前面,一步步步入那早就设好的陷阱里。
江门是帝都一个庞大的暗组织,立场中立。
黑白两道皆有交道,出了名的不认黑白只认钱。
而江亦渡,明面上是帝都大学的医学教授。
做的是普度众生的职业,但是一路成长,手里沾的血可从来都不少。
简森以及众保镖跟在江亦渡的身后,面对这么诡异的场面没有恐惧,也没有惊慌。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就是他们强大无畏的理由。
“那么少爷,我们还要进去?”
简森跟在江亦渡的身边,冷冷地踢开了脚边了一段残缺的手臂,然后十分严肃地问道。
他们现在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看现在这架势,家主可能已经出事了。
那所谓的急事……
其实在来的路上他们就心知肚明了。
所以江亦渡从容不迫,一点也不慌。
反正江门今晚以后怕就要在帝都成为历史了。
那个男人做了那么多恶事,现在想起来他是他的儿子了?
某男绯色的唇角微勾,冷冷地讽刺之意难掩:晚了呢
他们一行人一踏上船,原本没有一丝光线的船蓦然亮起灯光。
白色的光晕瞬间充斥了这一片荒芜码头,直直地映照之下。
那些残破的尸体显得格外地恶心,江亦渡眸色一暗。
这样处理尸体的方式……
真是l爆了呢
他不屑一顾,然后大长腿没有分毫停顿踩着从容不迫的步伐往里走。
果不其然,偌大的邮轮里,已然尸横遍野,到处是残肢不算。
他一抬眼看到了在邮轮最中央的大厅上倒挂着一个男人。
不是别人……正是在帝都让人闻风丧胆的江门门主江危。
“父亲真有闲情逸致,叫我来,就是来看你练倒挂金钩的?”
江亦渡随意地找了一处椅子坐下,修长的大长腿交叠。
矜贵清雅,眉眼淡漠,举手投足直接有着说不出的贵气。
但是刚刚一开口就把在生死关头挣扎的江危气得快背过气去。
“不孝子……老子是你老子,看到老子这样,就不知道搭把手把老子放下去?”
江危气极。
“哦……没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