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袭……你这个贱人,住手,滚开”
时遇疯狂地咆哮,缩着身子往墙角爬。
下一刻,另一只脚也被尖利的刀刺入了脚踝的骨头。
这一次不是挑断他的脚筋这么简单,而是连着皮肉和骨头一起刨开。
“啊啊啊啊……”
时遇匍匐在地,脚底拖曳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漂亮新鲜的鲜血正在缓缓地从他的伤口往外冒。
带着温热的体温,一点点流泻而出。
在这肮脏的地道里,血液流淌,死亡的气息在蔓延。
挣扎的恐慌是那样的绝望,死亡是早就注定了的结局。
但是你却不知道她会在哪一刻带走你的命。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挑断了呢”
锋利的短匕在小姑娘修长白瓷一般的玉指上悠然地飞转。
每个动作都干净利落,仿佛早就经历过万千遍一般。
出手快准狠,哪里有一个深处闺中的抑郁症小女孩儿该有当然手法。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郁,为数不多的烛火在颤抖。
烛光摇曳生姿中,不远处的一处架子上。
原本被安袭搂在怀里的富江居然坐在那一处破败的架子边上。
红色的裙裾繁复而华丽。
艳红色的裙子与这暗室里的血腥画面遥相呼应。
仿佛融为一体一般。
在这样诡异的氛围里,忽然传来小姑娘稚嫩的笑声。
像是个三四岁的小姑娘稚嫩不谙世事的低嗓。
“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
“哇哦……真漂亮呢……主人主人快杀了他呀”
“富江讨厌他,就是他扯掉了富江的脑袋……真是很讨厌讨厌呢”
“那么主人就帮富江讨回公道以牙还牙好了……”
“主人……最喜欢富江了呢……”
小姑娘稚嫩的嗓音搭配着这样暗黑的画面。
一瞬间刺入人心的是一副艳丽到极致的画面。
“……富江?”
时遇瘫倒在地,眼睁睁看着之前被他拧下了脑袋的红裙娃娃富江居然开口说话了。
她就坐在烛光旁边,一双大而闪的墨色瞳孔里,仿佛血光重重。
一眼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对呢……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时遇哥哥接受惩罚了呢”
安袭蹲在时遇的身边,繁复华丽的裙裾散开。
让她看起来像是一朵绽开在黑夜里的毒蔷薇。
艳丽诱人,但却裹挟着要人命的毒素。
小手覆上了大腿上的绑带,绑带里是她昨晚用过的小镰刀。
小镰刀锋利细腻,她还记得昨晚用它割破未央姐姐的舌头时那锋利的快感。
今晚……
就要用这把小镰刀结束了时遇哥哥的生命了呢……
与此同时,她也可以在不需要江亦渡的帮助下自己复活。
不过呢……她对他那么感兴趣。
接近他……她倒是觉得挺有意思。
“安袭……杀了我吧!”
已经没有了生路,他也不怎么挣扎了,安袭皱眉。
为什么她来了以后不怎么感觉得到时遇的求生欲。
他所做的一切,仿佛都是在自己面前演戏一般。
眼神空洞洞的,也不怎么怕自己。
唯独真正有波澜的地方只有她提起哥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