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蓉扑在了墨羿怀中便久久不肯松手,仿佛一只受惊的小白兔躲藏进温暖舒怡的窝中,就再也愿离去了。
墨羿将被子往晓蓉身裹了裹,而后道:“听卓护从说你病了,我便赶过来看看,没事就好。”
晓蓉道:“墨羿哥,好想能一辈子这样。”
墨羿笑了笑,道:“‘君之家’的晓蓉老板可是一向精明过人,今个怎么也说出这么不切实际的话来,哪个人一日可都是有很多事要做的。”
晓蓉在墨羿的胸口娇蹭了下,说道:“墨羿哥,再聪明伶俐的女人,很多时候可都是很希望被男人哄的,你既肯来看晓蓉,就不能哄着晓蓉开开心吗?”
墨羿似乎想到了什么,沉默一会,道:“其实……”
晓蓉见墨羿似有难言之隐,思虑一下,道:“墨羿哥,你是想说三师兄吗?其实在晓蓉的心里只有你一人,每日每夜,晓蓉想得最多的就是你。”
晓蓉的双臂拥抱得更紧了些。
墨羿也挽着晓蓉。
两人就这样持续了一会,也许这才是他们心底此刻真正想要的。
门外,三师兄手持一只玉猴子满心欢喜地走进来——今年是猴年,他碰巧买了个,想逗晓蓉开心——目睹这一幕,登时就愣住了,手中的那只玉猴子滑落到了地,成为大大小小的好几块。
墨羿一个快站了起来,慌忙解释道:“三师兄,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三师兄怒视着墨羿,两眼只冒火花,稍微一点,便是一场火山爆发,狠狠道:“误会?墨羿,你才多大,才刚刚成为铜花弟子,就懂得趁虚而入了?”
尽管三师兄的火药味很浓,可一旁屈坐在床的晓蓉却一言不发,很娴静,不卑不亢地注视二人,似乎在等待一个她想要的结果。
墨羿显然很想解释明白,又道:“三师兄,我跟晓蓉其实真的什么也没有……”
三师兄则很烦很屈辱很愤怒到了极点,道:“晓蓉?叫得还挺亲吗?!”
“……”
见墨羿无语,三师兄快瞟一眼床的晓蓉后,怒气冲冲地走去了。
留在身后的墨羿直立在那许久未动,他知道三师兄这再如何解释都已无用了,接下就只有面对。
“墨羿哥,晓蓉相信你,你那么聪明,又那么勤奋,肯定会很快超过三师兄的。”晓蓉的声音柔柔传来。
像是有一泓清泉注进墨羿将近枯干的心灵,定了定神,转过身朝着晓蓉佯佯一笑道:“哪有那么复杂,都在一起习武,又是同一个师傅,天天见着面,能有什么事,就算有点恨意,在时间这,也都会一日日给磨掉的。”
晓蓉隐隐透着点笑意,道:“墨羿哥,现在你可是再无退路了。”
墨羿沉默一会,道:“不,清者自清,一切最终都会明朗的。晓蓉,不如我们还同以前一样,在某个孤独的夜晚一起说说心里话。”
晓蓉道:“墨羿哥,你这么好,晓蓉真担心哪天你会被别的女人抢了去。”
墨羿一笑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我墨羿是怎样的人,我的心里可比谁都清楚明白。对啦,你还病着呢,要多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
晓蓉道:“墨羿哥,晓蓉等你,也听你的。”
墨羿走出了晓蓉的闺房,走在去往神手堡的青石路面,一颗心又无比阴沉了起来——
前番小冉师兄受人之托带话给他,让他断了同晓蓉之间的联系,可今个偏又让三师兄逮了正着,他看得出,三师兄对他的恨深入骨髓,他结仇了,而他的对手便是三师兄以及大师兄和二师兄三人,前有杨小过师兄之痛,如今他墨羿这个嫩头青又能特殊到哪里去?
或许还是杨小过师兄说得对,要想存在下去,要想满足自己的追求,就只有变得更强,甚至是最强!
可近来的修炼之路也是屡屡受挫,尽管他日思夜想,却依然是点滴难进,意象世界中的秀挺的山峦一瞬间就成了滔滔流水,接着便又是血红一片,原本飞翔在天的鲜艳小鸟,转眼就成了狰狞的妖魔,异常凶猛地朝他扑去,那里的世界随即就成了一片漆黑,而他险些留在那布满死亡的世界没能回得来。细想想,他的一次次苦心修炼,实则是退步了。一切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如今的形势是愈发的严峻了,形同当初的什么也不会,看来有件事他是等不到年中的那场晋级比武了,他得试一试,这就是他的命,容不得他选择。
思虑中,墨羿走进神手堡的大门,与当初不同的是,现在的他已是一位铜花弟子,初入仙道,身手不俗。
……
这条路是通往最后面的那个小院子,小院子里住的便颛孙堡主与家人,而按照往日惯例,这个节点颛孙堡主是会经过这里,从书房研读或修炼回来。
墨羿的心忐忑得厉害,作为修为极高的颛孙堡主自然是不愿被人随意打扰的,哪怕是拥有向他一问权的金花弟子,所选择的时间也只能是在他授完课后那短短的片刻,而他只是一个铜花弟子,自是没有那个资格的,更何况是在此了。
那等会颛孙堡主究竟会如何对他呢?
冷视?责罚?还是在这两样之后,告知众人,以儆效尤?
墨羿内心暗暗打着退堂鼓。
这时就见一个人影从前方走了过来,一身锦袍,身姿挺拔,行速如风,正是颛孙堡主。
显然颛孙堡主也看到了徘徊在小院前的墨羿。
墨羿定了定神,既已是避无可避,索性也就斗胆一试了。
于是等颛孙堡主的身影离得近些,墨羿便喊了声:“堡主。”
颛孙堡主停了下,以平常之声道:“是墨羿啊。”
接着便又朝内走去,身后的墨羿急切道:“墨羿有一事……”
说过后墨羿便有些害怕了,方才颛孙堡主就已对他网开一面,而这,不就是得寸进尺吗?
出乎意料的是已走出数步的颛孙堡主再次停了下来,也瞅不出丝毫的怒意,顿一下,道:“是修炼的事吗?”
墨羿内心不由得一颤,“修炼?这么说颛孙堡主早已知道自己所修之术,且已洞察透自己此行的意图。”
而后道:“是,堡主,墨羿百思不解,痛苦不堪,感觉……差点就送了命。”
颛孙堡主道:“你不到一年便已是铜花弟子,有些事我自是会看在眼里,你先说说在修炼中都经历了什么吧!”
墨羿道:“起初很纯净唯美,也很广袤,如同另一级世界的初春景致一般,可之后就一下子变得凶险起来,接着就陷入一整片的黑暗,很长时间自己就仿佛消失了一般。”
颛孙堡主思虑一会,而后道:“你只能花一半的灵力赶路,还有一半得准备着回来。”
墨羿一听颛孙堡主此语,顿觉醍醐灌顶,“原来自己一直困惑不解竟是这!”
颛孙堡主接着说道:“其实每个修炼之人的经历都不会一样,就好比给你一柄剑,你会演练出很多套剑法,而只有最适合你的那套,才能帮你超越意象中的那片世界。”
等墨羿在广博的思维中一番驰骋下来,颛孙堡主早已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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