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只是电光火石,在匕首剌中他的那一刻,姜屿已经向右前方那棵枇杷树的方向一个翻滚,直接掩身在树后。
隐身的第三人一击没有击中要害,持着匕首追着过来,刚绕过树后,忽然看见一道裂缝,一把巴掌大的斧头从中跳出,“铛”一声架住了匕首。
拿匕首那人心头一沉,来之前,广林真仙的警告倏然间在他耳边响起:
那个姜屿境界不高,但有厉害的法诀,千万不能大意。
光说是厉害法诀!怎么不早说是那么厉害!
拿匕首那人正自腹诽,就听斧头后的姜屿沉声问道:
“是广林真仙要你们来的?他难道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拿匕首那人只是一分神,就觉得那把原本被他压得咯咯作响的斧头突然间爆发出巨大的力量,把他掀了个跟头。
原来姜屿是刻意说话,好趁他不备猛然发力。
拿匕首那人重重摔在地上,也现出了身形。至此,太一宗三个弟子就都现行了,他们三人皆被“漆黑之斧”所伤,伤势颇重,倒地后竟然无法起身。
立于树下的姜屿忍不住心生怒意:
那广林真仙未免也太跋扈了!他侄子明明是茅坤杀的,诬赖自己不成,反被自己揭露,这才仓皇逃进禁地。广林真仙非但不感激自己替他侄子找到真凶,反而趁夜刺杀?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这几个弟子,突然间就觉得受伤的后腰有些发麻发痒,一股不适的感觉开始在他身上流窜。
拿匕首的太一宗弟子用手撑起身体,笑容虽然虚弱,但是得意:
“我那匕首上抹着毒药,那小子眼看就要毒发了。”
姜屿自有记忆以来,已是数次犯险,此刻虽然听到“毒药”二字,却没有半点慌张,当下便要叫出“漆黑之斧”,再给那三人几斧子。
才一动念,突觉那股不适窜行的速度加快了,浑身上下的灵力都好似被冻结了,“漆黑之斧”竟然叫不出来。
见他神色如此,其他两个弟子也忍不住洋洋自得:
“你省省吧,你中的可是我们太一宗配的毒药,名叫附骨穿心膏,中毒者灵力泄漏,短时间内再也使不出任何的法诀咒语,也没法驾驭法宝。”
“听上去这毒药也不致命啊。”姜屿说着,暗中在背后打开青鸟卷轴,开始呼唤周琳。
“”
太一宗三名弟子一时全都无语,姜屿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听到自己中毒,既不慌张也不发怒。搞得他们感觉像一拳狠狠打在棉花上,不仅刚刚的洋洋自得没了,反而让有一丝的憋屈。
那三人只好取出一些治疗伤势恢复灵力的丹药服下,暗中调理内息,争取能早点恢复点气力,只要任何一个人能动,上去给姜屿来一剑,那任务就算完成了。
看到对方嗑药,姜屿心里暗暗羡慕,自己怎么就没有备这些东西呢?回想起融元丹吃下肚子的感觉,要是现在手头有两颗那玩意儿,对付这三个人早就不在话下了。
眼见着对面三人气色逐渐恢复如常,周琳却还是没有到,姜屿心里有些着急,唯恐对方能早一步行动。
他当下决定,想办法让他们和自己对话,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让他们没办法顺利调和内息,自己则快速运转周天养伤,尽量拖延时间。
姜屿倚着枇杷树站立,故意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
“你们胆子可真够大的,就三个人也敢来偷袭我?”
太一宗三人一听,都是一愣:
我们三个人,境界都比你高,又用了“隐身”方式偷袭,怎么听你这语气,还是大意了呢?
别忘了你现在也中毒动弹不得,命悬一线还好意思吹牛?
姜屿继续信口说道:
“你们难道没看见我贴在门口的告示,我家内有大阵,危险吗?”
那三人俱都嗤笑,姜屿的话简直是在冒犯他们的智商,如果他家真有这玩意,早就启动了,用得着跟这儿拼命吗。
其中一人冷笑着说:
“想吓唬我们?手段也太弱智了。大阵在哪里?你有本事就让它劈了我们啊。”
姜屿镇定自若地说:
“那是因为我没有发动。不信的话你们等着,一会儿我就启动大阵,劈死你们三个。”
这话说出来不说是毫无用处吧,几乎是全无意义。太一宗那三人听他说完,哈哈大笑:
“竟然还有你这样的蠢人,以为用这样的办法虚张声势,我们就会信吗?”
觉出背后手中的青鸟卷轴微微颤动,知道是周琳到了,姜屿赶忙继续大声说话,分散对方的注意力:
“你们又何必给广林真仙当替死鬼?现在跑还来得及。”
边说边在背后书写:
我找时机将你掷出,你争取一击解决他们。
“们”字还差最后一笔,对方三人已经一跃而起,三把飞剑齐刷刷地朝着姜屿攻了过来。
剑气中伴随着他们嘲讽的声音:
“你的大阵呢,快启动啊,我们等着你劈呢。”
“是防御型的大阵吧,可以让你从剁成肉泥变成被劈成四瓣。”
眼见三把飞剑急速而至,姜屿撑起一口气向树后急退,想通过视线遮蔽,尽量护住自己的要害位置,但刚刚绕到树后,就听书房中突然传出一声巨响!
书房门霍然被炸得四分五裂,整个爆了开来。几道气劲从房中冲出,就像三道横着打出的惊雷,或者说是泛着紫光的雷柱,气势惊人,直冲着院中那三个太一宗的弟子而去。
竟然真有大阵?!那三人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议的惶恐,没等他们有所反应,那三道雷柱就将他们直接捅了个对穿。
没等他们哀嚎喊疼,这三人的身体便化为一股青烟。
消散了。
姜屿:“???”
“这是什么玩意?”他有些目瞪口呆。
三个大活人居然在他眼前彻底消失了?!
嗡嗡
空气中忽地响起阵动声,来自手上的青鸟卷轴。姜屿这才想起来,周琳还在他手里攥着呢,连忙抖开卷轴。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