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花清影豪情顿起,击掌说道,“你在这里稍等,待我把人都吸引过来再走,还是随我一起出去?”
梁晋道:“自是一起出去,我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等的。”
花清影笑道:“那好,且让你我师姐弟携手,好叫这些劳什子修行者,知道知道咱们侦缉司、谪仙一门的厉害!”
说时也不扭捏,直接拉起了梁晋的手,大步出了烛龙阵旗去。
此时烛龙阵旗已经微微有些晃动,显然是其中法力难以为继,已经濒临失效的边缘了。侦缉司的捕快们为此还不得不用手扶住围绕养山村的各个阵旗,防止阵旗跌倒,阵法提前失效。
而围绕着养山村的一众修行者,一个个不仅幸灾乐祸,还兴奋异常,仿佛千呼万唤、就等着那阵旗倒下似的。
有人甚至叫嚣道:“阵旗倒啦!阵旗倒啦!”
也有人道:“无能侦缉司,借这烛龙阵旗七天,还破不了案,尸位素餐,浪费朝廷粮食!干脆解散算了!”
有人说话,其他人便纷纷附和叫嚷起来,把个养山村外案发现场又吵得闹哄哄一片,比菜市场还菜市场。
“你们还这么多修行者,弄几条狗来拱着鼻子闻,都该能闻出凶手了!”
“好师弟,我说你也别在侦缉司里混了,趁早滚回来好好闭关修行,丢人!”
说这话的,自是有师弟在侦缉司里当差。
侦缉司众人自也是有脾气的,早已气得想要暴起了,但他们毕竟身在衙门,又有花总捕交代要克制,一个个都还压抑着脾气,有红脸的有黑脸的,不然的话,他们只怕早和眼前这些个叫嚷吵闹的修行者叫骂动手,干成一团了。
但在这种情况下,侦缉司的克制,却并没有换来修行者们的理解。相反,聚集起哄的修行者反而越来越放肆,叫骂之声,也越来越是难听。
花清影和梁晋携手走出烛龙阵法时,正好听到最前面处,有个修行者扯着嗓门儿简单声讨:“狗娘养的侦缉司,丢人现眼,活着都是浪费粮食!不如集体跪下自杀,以死谢罪!”
花清影一步迈出,正好站在了这修行者面前,那修行者的。他一下子就仿佛专门对她说出来的似的,她眼神一下子凌厉起来,脸上却笑容展开,美貌中带着腾腾杀气。
“好家伙,你还真敢叫唤!”
花清影轻笑一声,一把抓住了那修行者衣领。那速度快到不可思议,动手时手上如带着凛冽寒风,一瞬间就把修行者往回一扯,裹着寒风把那叫嚣的修行者甩到了她的身后。
那修行者猝不及防,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噗通”倒在地上,慌忙要起。
“噗噗噗噗”
四声利器入肉之声。
春夏秋冬四时小剑,已突然出现,戳在那修行者的四肢上面,将他给牢牢钉住。
“啊啊啊啊”
那修行者顿时惨叫声起,叫得挤在人群前面原本聒噪的修行者们都为之一寂。
而花清影懒得听他惨叫,直接回身一脚,把那人下巴踢脱了臼,那人顿时发不出声音来,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淋漓,惊恐万分,不知所措。
“看住了他,别让他起来,别让他说话。”
花清影吩咐汇聚在她身后的一个个总捕说道。
“喏!”
众总捕各自应命,都说道。
在场不仅仅是总捕,所有的捕快,都似畅快不已,憋屈了这么多天,终于能扬眉吐气了。
但其中是否有其他心情的,就不得而知了。
这一刻几乎所有的修行者除了剑宫云师兄都把注意力放在了花总捕身上,但梁晋却能感受到几道目光,是来自于侦缉司同僚的。
是好奇自己,还是在警惕自己?
这些目光是为侦缉司,还是因修行者的身份而落过来?
梁晋不得而知。
不过现在,这不是他要考虑的问题,而是花总捕要考虑的。
管理侦缉司,是花总捕的事,而自己现在要做的事,只有一件
那就是破案!
但想到了这些一点,梁晋觉得自己就有必要把观察的范围扩大到更多的群体上面。
他无声无息地洒出了血检术的“血源”。无形无色的“血源”首先落在了聚集他最近的几个修行者和捕快身上,然后开始融入被附着者的血液,又向附近的捕快和修行者“感染”过去。
他就这样一个人一个人地排查,“血源”飞快地向外扩散。
花总捕如此冒险的措施,已经发挥出了作用。
三大修行圣地的人被推出来跟花总捕交涉,强烈要求释放那个刚刚被花总捕抓住,如今还躺在地上被钉住四肢的修行者。
花总捕又岂会松口?顶在前面和三大修行圣地的人强硬地打着嘴官司,只说那修行者侮辱侦缉司,还辱骂她这个侦缉司总捕,她必要找个说法。
她这样说,便有人说她冤枉人。
三大修行圣地在此负责的三个长老态度一时强硬,附和身后同道,说花总捕可能冤枉了人,不如先行放开,好好说说,一时又态度强硬,表明花总捕这么做,绝对没好处。
总之吵吵闹闹,所有修行者的注意力,都已被花总捕吸引了去。梁晋在侧施展血检术神通,根本没有一个人能注意到。
修行者中,还有人在奔走串联,兴奋地把消息传到外围去,让外面的人叫更多的修行者过来,言说侦缉司总捕动手了,都聚过来讨要说法,让那侦缉司衙门好好知道知道,修行者不是那么好惹的。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汇聚,还有人跑到了长安城去、附近的其他地方去,把更多的修行者召集过来,随时准备干仗似的。
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如此行动,正隧了一个侦缉司小捕快的心意。
小捕快的血检术“血源”正在人群里疯狂地传播、搜索,寻找和衣布上那一滴血迹一样的信息。
不消一会儿时间,那“血源”就把眼前的修行者“感染”了一大片,直冲修行者的最外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