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辛慈说要给冷婉柔治病,还让她怀上男胎。
“大姐姐,你先把右手腕露出来。”
婉柔听见这话瞥了旁边的老太太,太太一眼,迟疑着把衣袖往上拽了一点点。
辛慈一皱眉,把她衣袖掀上去。她忙遮掩,可众人还是看清楚那道明显的淤青。
“柔儿,这是什么?”大太太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愤怒又心疼的问着,“你婆婆打你了?”
“不是,真不是。”婉柔赶忙摇头,却又不往下说。
大太太气得不得了,恨自己姑娘太过懦弱,回了娘家还不敢说实话!
“香秀,你是姑娘的陪嫁丫头,你说!”
看着大太太阴沉的脸,旁边的大丫头“扑通”一声跪下,哭着回道:“姑娘本不让奴婢回禀,可事到如今不说也不成。方才姑娘只说出一点点,受得气多着呢!
姑娘刚嫁过去的时候,太太对姑娘还算客气。咱们姑娘知书达理,行事说话也挑不出错处。自从姑爷考上秀才,又进了岳麓书院,举家搬至京都,太太对姑娘的态度就大不一样。
她总说姑爷是人中龙凤,进了岳麓书院就是上了登天梯,日后要拜阁入相,话里话外嫌弃咱们姑娘出身不显赫,配不上姑爷。
尤其是姑爷不在府中,太太总让姑娘到她房里立规矩,侍候完太太,姑娘吃得都是冷饭剩菜。隔三差五,太太还让姑娘去房里听训,一句脏话不骂却能把人气得吐血。
自从上个月四姑娘被送出去,太太越发过分,说了不少难听话。太太还做主停了钱姨娘的避子汤,姑爷回来,她把姑娘喊去侍候不放人。钱姨娘又有意勾引,姑爷自然去她房里。
太太让姑娘亲手熬补汤给姑爷喝,说姑爷读书辛苦。姑娘熬好端去钱姨娘屋里,没想到钱姨娘使坏踩住姑娘裙子,姑娘撞到桌子上失手洒了补汤。太太知道又是一顿好骂,说吩咐姑娘做点事情都做不好,肯定是心里有怨气不愿意做,侍候姑爷不上心等等。
若不是听闻四姑娘和礼亲王府议亲,太太今日断然不能痛快放姑娘回来。临来时太太还一再吩咐,说是把四姑娘带过去小住。”
“叮咚!隐藏任务被触发:去王府小住,收拾钱姨娘整治冯氏。”
系统还是个喜欢管闲事,路见不平一声吼的性格,辛慈喜欢!
“老太太,大太太,你们一定要为大姑娘做主啊!照这样下去,大姑娘非被太太磋磨出病来。”丫鬟香秀不顾婉柔使眼色,一口气把所有的事情全都说出来。
大太太浑身哆嗦,咬牙切齿五官都走了形,老太太手中的龙头拐杖“砰砰”砸地。
“岂有此理!冯氏欺我冷家姑娘老实,欺我冷家无人啊!”老太太活了快一辈子,也是做婆婆的人,她对三个儿媳妇也不是非常满意,可进了一家门就是一家人,慢慢教导就是了。使阴招磋磨人,干涉儿子房中事,动不动就让儿媳妇立规矩,还让一个小小上不去台面的姨娘骑在儿媳妇头上,这哪里是大户人家婆婆能做出来的事?
偏生这一桩桩一件件还让娘家人不能大张旗鼓找上门:身上的淤青不是婆婆打的,整治不了姨娘是正室无能;婆婆让儿媳妇立规矩不算错,夫君不进上房更不是错,怀不上孩子却是做儿媳妇的大错;自家姐妹做出有损德行的事,婆婆不让回娘家还指桑骂槐不是错......
“今日你先别回去,就在府中住下。”老太太稍微冷静了一下回着,“打发人回去告诉冯氏,就说四姑娘好久不见大姐姐,姐妹俩想要腻乎几天。刚好明日礼亲王府来送聘礼,留下照看一眼。”
以冯氏的性子,听见礼亲王府四个字必然乐意。
“快给你大姐姐好好把脉。”生气愤怒都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眼下能让婉柔怀孕是大事。
辛慈先看看婉柔的面色和舌苔,问问她平日饮食和大便情况,之后方给她把脉。
经过连日来的学习,辛慈的医术进步不小。若说上次给老太太治疗头疾,把脉是噱头,关键靠得是三脚猫针灸。可这次,她从婉柔的脉象上探查到不少情况。
“气滞血瘀,行经不顺。月信每月必推迟,少则七天,多则半月。血量减少,前后两日见黑褐色经血。行经时腰膝酸软,畏寒,手脚冰冷。
大姐姐应该一直在用药调理,可惜,庸医害人,活血心切没考虑药物之间相生相克,以至于上个月行经量大增,淅淅沥沥二十天才干净。大姐姐这个月怕是又没消息。
那庸医肯定说是病症好转,淤血全部打下,再接着用药之类的话吧。他哪里知晓,虎狼之药打下的不光光是经血,还有精血。照这样走血,不出三个月大姐姐必然血崩!”
婉柔吓得花容失色,快要哭出来,“四妹妹真是神医!现在怎么办?”
关于月信情况辛慈没问,她也半个字都未透露。半年前她开始偷偷看大夫吃药,上个月走血多得让她不敢坐着,那大夫的说辞竟和辛慈所言一模一样。药还在继续吃,听见“血崩”两个字,怎不让她魂飞魄散?
她原本是抱着半信半疑的心态,眼下却把辛慈当成救命活神仙。
“你肯定有法子,求四妹妹救命啊!”
一旁的老太太和大太太也是惊慌失措,她们第二次见识到辛慈的医术,又见婉柔此举自然是深信不疑。
“别急,有我。”辛慈淡淡一笑,让她们把心放进肚子里,“一副药下去必能扭转乾坤。不过为了尽快怀孕,我还有几句话必须问大姐姐。大姐夫在房事上可正常?”
额!婉柔万万没想到她竟然问出这个问题,闹了个大红脸,低着头一言不发。
大太太也是一阵尴尬,哪有未出阁的小姨子问姐夫的房事?偏生她这个老丈母娘还在一旁。明个儿见到姑爷,可是连正眼都不敢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