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禹绵绵还没回神之际,他就被当作麻袋一样扛上了肩头。
接着,禹绵绵感受到了迄今为止最快速的移动!
一阵颠三倒四的头晕目眩后,禹绵绵看到了司徒夕那张无比熟悉的脸。
此时,那张不似人间该有的绝色容颜,却泛着禹绵绵从未见过寒意。
那寒意,如同实质般,丝丝入孔,冻结了禹绵绵那五味陈杂的情绪。
司徒夕在生气!
这么多年,司徒夕有情绪波动的时候极少,而且基本上都是靠他们哥们三个自行理解和猜测。
这次,这种情绪居然绪这么生动地表现在了自己脸上!
绝对禹是禹绵绵这么多年来头一次见到!
意识到这一点,禹绵绵顷刻间把心头的所有疑惑和情绪都抛之脑后,连那一身湿哒哒的狼狈也没心思去管,只亦步亦趋跟在司徒夕身后走。
当司徒夕缓慢却不容置疑地从韩亦手中接过麓七朝时,韩亦只能掩盖住胸口淡淡的空落。
司徒夕什么都没说,抱着麓七朝进了自己房间,顺道就关上了。
被碰了一鼻子灰的禹绵绵有些讪讪,对于麓七朝掉入寒潭这件事情,他其实还蛮自责的。
毕竟,是他慌不择路才把麓七朝撞倒。
而若不是对方下坠的时候为他挡住了很多伤害,还将他这个旱鸭子给拉到岸边,现在待在ICU的就是他本人了!
不过,今天的一切信息量太大,禹绵绵这会儿真没办法缓过劲。
呆呆地站在司徒夕门外,凌乱的头发还不断有水往下滴落,看上去有点傻。
韩亦虽然担心麓七朝的伤势,也明白在这里干等着无济于事,这一身行头反而容易让人起疑,便拉着禹绵绵进了隔壁自己房间。
司徒夕住的是单间,干净整洁白色床单瞬间被麓七朝身上的血渍染红。
麓七朝原本想阻止司徒夕将她直接放在床上的举动,但因他身上散发的寒气太具实质性,她没来由地就有些心虚,索性就安静地任由他摆布。
司徒夕那无暇如冰肌玉骨的手,缓慢地掀开麓七朝的裤腿。
其实这一来一回的,麓七朝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包括里面的断掉的骨头也正在缓慢愈合。
所以,在司徒夕微凉的指尖触碰到她腿上结痂的血污时,那触电般酥酥麻麻的感觉直击心底,她本能地就要缩腿往后躲。
却被司徒夕更快一步地按住脚踝,退无可退。
麓七朝平日里行为大大咧咧,在加上前世的任务经常有打斗,和异性之间碰撞接触不算少。
却从来没有谁给她这样“奇怪”的感觉。
让她有点不适,有点紧张,甚至有点局促。
司徒夕却仿佛没发现她的异样般,尽职地例行检查。
麓七朝也只能压下心中的怪异感,眼观鼻鼻观心,安安静静,乖乖巧巧。
只是在司徒夕要去解麓七朝戏服衣裳时,她再度要往后缩,加之握紧领口的动作,还有那防狼一样的眼神,让司徒夕四周雾霭般寒气的浓度再度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