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阿禾你要搬出钟家?”
钟怀生急急地站起来,慌乱地看向洛禾。
“这是为何?”
洛离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道。
洛禾感觉脑袋有些痛,是她考虑不周了,于是便耐着心思解释道:“一直住在钟伯父家总是觉得不方便的,恰好我看好了一处宅子还比较合适,就想着过段时间便搬过去”
“没有不方便!”钟怀生急着解释,“一点都没有的,我很开心”
“怀生哥哥”
“阿禾,你别别搬走好不好”
洛禾听着钟怀生近乎祈求的语气,心里升起一丝不妙,她要搬出钟家,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怕钟怀生对她过于在意,如今看来,竟是已经晚了。
洛禾紧了紧洛离的衣袖,洛离与钟怀生那关系,怕是早早就明白钟怀生那心思了,若是他开口的话,说不定能起到几分作用。
谁知,洛离却转头向着她说道:“阿禾,我也觉得不急,你为何如此着急?”
洛禾身子一顿,又对洛离使了个眼色,可洛离却仿佛没看到一般。
洛禾忽的明白过来,是了,哥哥肯定巴不得跟钟瑶姐姐住一块呢,自己这般建议岂不是坏了他的事?
当下洛禾心里也泛起了一丝犹疑不绝,不知为何,近日做事总是有些考虑欠佳,好都怪谢南朝那厮,扰她心神!
洛禾无奈,只得长长吐出一口气,做出了让步。
钟怀生见状,心里松快了几分,便自动的转移起了话题:“今日李家来送帖子了,是慕容公子和李小姐大婚的帖子,阿禾你可别忘了。”
洛禾心中微动,是了,这二人就要成婚了。
可是,慕容青和竟然会给她下帖子?
他们很有交情吗?
也对,本着朝中这些弯弯绕绕,是该下的,毕竟在慕容青和眼里,她只是洛都督的女儿而已,而不是十年前那个死在他匕首下的女子的女儿。
在他眼里,她对他收不住的恨意是莫名其妙,可殊不知,在洛禾心里,慕容青和早就是一个死人了。
一座华贵的府邸里,小巧雅致的香炉里青烟袅袅,泛着淡淡的香气。
白衣女子端坐在梳妆镜前,身后一名妇人正手持精巧的木梳,为女子梳理着头发。
“孩子,从此以后,你便要为人妻了。”
李念昔听着母亲这番话,脸上洋溢起了甜蜜的笑容。
李念昔的母亲也来自商户,在安阳城,商人若是做出了成绩,便不像其他地方一般惹人轻慢,没有地位的差距,只有实力的比拼。
很明显,在这一代的商户中,李家是优胜者,这才使得李家一跃成为安阳城首富,李念昔才得以能得到慕容家的青睐,如愿以偿地嫁给慕容青和。
周钰轻轻为李念昔插上翡翠簪子,眼里满是不舍:“等你嫁出去了,没了你的陪伴,娘可是要无聊得很了。”
李念昔仍然笑着点头,却忽然想起前些天慕容青和一人捧着红丝带出神的画面。
忽然,李念昔想到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流光。
她将手覆在周钰手上,轻声安慰道:“娘怎么会孤单呢?”
周钰不解,苦笑道:“你走了,又不能如待嫁闺中一般日日与我相伴,我自然是会孤单的。”
谁知李念昔却清浅一笑,说道:“娘,哥哥也是时候,给娘找个说话的嫂嫂了,您说呢?”
周钰一顿:“你是说”
周钰明白了李念昔话里的意思,却又摇摇头,无奈道:“你这个哥哥什么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整天里眼光高的很,比你年纪大,却总是拖着不让我相看。”
“娘,妹妹,你们又说我坏话呢!”
门外响起风尘仆仆的声音,引得母女二人回头。
李念昔见李素来的正是时候,便拍了拍周钰的手,安慰道:“娘放心,我来说服哥哥,必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周钰奇怪的看了李念昔一眼,自己这女儿是从来不会管她哥哥的婚事的,今日这是怎么了?怕不是自己要成婚了,也学着顾家了?若是这样,可真是不错。
思及此处,周钰恨铁不成钢,却又无奈的看了刚刚走进来的李素一眼,自己这个儿子,老大不小了,就是不知道给自己操点心,若是李念昔真的能说动他,倒也是成了另一桩美事。
李素乖巧地和母亲道别,等人走没影后,这才甩甩袖子问道:“妹妹,刚刚跟娘说我什么呢?”
李念昔想了想,如实说道:“哥哥,我和娘都觉得,你该说亲了,你觉得呢?”
李素一听,习惯的叹了口气,冷笑道:“我可没这个打算。”
花花世界如此美妙,为何要成亲?成亲以后便被限制在这宅院之中,每天还得有个母老虎整天盯着你,是外面的姑娘不够妖娆?他才不成亲呢!
李念昔心道果然,可她却继续劝道:“只是哥哥,成亲是早晚的事,再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呀,不如我来给哥哥举荐一个,哥哥若是不满意,便再说?”
“哦?妹妹有何举荐?”
李念昔见李素松了口,便继续说道:“哥哥可还记得洛家那位洛二小姐?”
李素闻言,陷入回忆中,很快,那个红衣少女的身影便跃然脑中。
想到这丫头与慕容青和一战成名,性子狠辣,面容更是一绝
李素不由得舔舔嘴唇,他尝过无数姑娘的滋味,无论是良家女子,还是青楼头牌。
倒是没一个像洛禾那般不守规矩的。
李素不禁开怀,这般女子,不知又是何等滋味
登时,李素便被李念昔的话激起了兴趣,问道:“妹妹这举荐是何意?莫不是洛禾对我有意?”
仔细听,李素这语气里竟然带了几分迫不及待。
李念昔见事情进展顺利,便说道:“这倒没有,只是哥哥难道连一个女子都拿不下吗?”
什么拿不下?
当下李素便觉得自己被妹妹小瞧了,他可是万花丛中过,那些个贞节烈女,嘴上喊着不从,可最后呢,不都得败在他的身下。
洛禾又能有什么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