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禾与谢南朝约定好了一切,却是忘了人算不如天算这事。
也没想到,有些意外会来的如此之快。
第二天,百官朝会。
有消息的高官们纷纷议论着圣上大概是想在这次朝会上为宁王萧承泽与殷少将军殷红绡赐婚,一时间纷纷明白了这之后的风向,也纷纷感慨着,这萧承瑜真是有太子命,却是没有福气享受,好好的一个太子,竟是被宁王殿下压榨成了这个模样,就是圣上,也是毫不掩饰地偏向萧承泽,真是可怜极了。
只是这朝会上却并不如众人所料,而是发生了一场大大的意外。
那便是拒婚。
而且还是双向拒婚。
不只是殷红绡不同意嫁给萧承泽,而且萧承泽也表示对殷少将军只是钦佩,并无男女之情!
萧承泽莫不是疯了!
放着殷家军这样一块肥肉不要,做出了这般愚蠢之事。
景明帝也是有些看不懂萧承泽的答案,也知道他那所谓的什么没有男女之情只是借口。
身为皇子,他萧承泽最应该明白的便是不能自由地选择自己的感情这件事,是绝对不会犯这个忌讳的,至于他为何明明清楚自己的命运,还做出拒婚这件事,景明帝并没有事先从萧承泽那得知什么。
却也没有办法当着众人的面询问真相,为了维护各方的面子,只能是撤销了这一次双方闹得都不愉快的赐婚。
从大虞国成立这些年来,还从未有过圣上的赐婚被收回这件事,还好是发生在景明帝最喜欢的皇子萧承泽身上,这若是发生在萧承恒等皇子身上,指不定景明帝要怎样大发雷霆呢。
殷红绡终于了解了这桩心事,心里松快了不少,出宫路上的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想着要不要去洛禾府上告知她这件事,却在路上被人拦下了脚步。
是一个看上去十分眼熟的女孩子,她却有些认不出来。
而且看这女孩子身材娇小可怜,以她多年驻守岭南的经验来看,第一眼竟是感觉这女孩来自岭南国家。
果不其然,那女孩怯生生地行了个礼,问候道:“殷少将军可还记得我?”
殷红绡闻言,又仔细在脑中思索了一番,最终却还是说道:“不记得,姑娘是?”
“我是东陵国前来和亲的公主,南襄。”
原来如此。
殷红绡对南襄的境遇还是有些同情的,东陵国本来风水伊人,是个养人的好地方,也民风淳朴,这才导致人们太过于善良,对着外人毫无防范之心,于是在面临巫蛮族侵扰的时候才毫无招架之力。
于是便对南襄笑了笑,说道:“公主在这大虞国可还习惯?”
南襄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听到殷红绡的问候,呆了许久,才慌乱地点了点头,回道:“还好,谢谢殷少将军关心。”
殷红绡便不再说话了,她向来不是喜欢同陌生人说话的,此番与南襄也没有什么交情,而且南襄又是这种娇滴滴的女儿家,还不如与洛禾说话打架来得痛快。
想到这,南襄就更想去找洛禾了。
于是便向着南襄抱了个拳,说了句告辞,转身离去。
“等等!”
却是南襄猛地拉住了殷红绡的手腕,却又仿佛触电一般地缩了回来。
殷红绡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南襄一眼,不知道她这是何意。
“公主还有事?”
南襄听到殷红绡的问题,眼神又躲闪了一下,欲言又止,又赶紧摇摇头道:“没……没事了……”
殷红绡眉间微微蹙起,觉得南襄有些说不出的怪异,却不知道为何。
她刚刚抓到自己手腕时,似乎有一瞬间的刺痛?
不过对于她来说,这些个伤痛根本算不了什么,殷红绡便直接忽视了过去。
南襄也不再拦着殷红绡了,只是看着殷红绡离去的背影,眼里满是不知所措。
“怎么办……我……我是不是犯错了……”
越想越觉得愧疚,南襄径直跑了开来,向着宫外的某个方向跑去。
而这边的殷红绡,已经出了宫,朝着墨居的方向走去。
骏马风驰电掣地行在街上,殷红绡一只手驾着马,另一只手却猛然生出了几分麻痹感。
心里觉得有些奇怪,殷红绡却也没多想,一路行驶着。
直到墨居门前,殷红绡感觉到那种不适感越来越强烈。
有些虚弱地扶住了门框,殷红绡靠在门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从未有过的感觉,仿佛整个脑袋里有什么在嗡嗡响,震得她意识有些不清晰。
“殷红绡?”
洛禾听到门外有动静,便出来查看,却没想到竟是殷红绡。
她看上去表情十分得不对劲,仿佛很痛苦一般。
“你这是怎么了?”
洛禾赶紧上前扶住殷红绡的身子,便觉得殷红绡一下子失去了力气一般倒在了自己身上。
洛禾触碰到殷红绡的手腕,吓了一跳,竟然满是冷汗!
再看殷红绡此刻的衣衫,仿佛要被汗水浸湿了一般。
她是有多痛,才能流这么多汗!
不再犹豫,洛禾赶紧喊了人,将殷红绡扶进了房中。
此刻,一处装潢奢侈的大宅院里,南襄慌乱的跑了进来,四处躲闪着来来往往的下人,似乎对这处宅院的构造极为熟悉,甚至像是来过了许多遍一般。
“吱呀”
木门被推开,南襄跌跌撞撞地跑进屋里,声音中带了疾跑后的喘息:“念昔姐姐,你让我去捉弄殷少将军,我去做了,可是……可是殷少将军那么聪明,她一定会发现的!我……我该怎么办啊!”
李念昔此刻正作跪拜状,双手合十,虔诚地看着眼前的塑像。
南襄看过去,吓了一跳。
那塑像,是蛇的身子,却生着三个人头,每个人头都露着不一样的表情,或怒目圆睁,或吐着蛇信子一般的长舌头……诡异极了。
李念昔缓缓睁开眼睛,却也不看南襄,嘴角的笑容出卖了她此刻得逞的雀跃。
洛禾!
终于有一天,终于有一天你能落到我手上了!简直快哉!
抑制住内心的激动,李念昔轻声说道:“公主别害怕,你只需要记住,害死殷红绡的凶手另有其人,那不是你,就好了。”
“你说什么?!”
南襄细细琢磨着李念昔的话,心里悍然。
什么害死?
她不是说那银针上涂的只是能让殷红绡奇痒难忍,在众人面前出丑的药吗?
怎么会害死她呢?!
将门弃女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