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的方式不同?
洛禾看了谢南朝一眼,又看向桐儿,“比武招亲比武招亲,这方式上能有多不同?”
桐儿眉间微蹙,解释道:“小姐有所不知,在这巫蛮族,最常见的手段便是用毒,可这毒术和巫术总是不能搬到明面上来的,所以为了能找到一件趁手的兵器,先祖们便开始习枪,枪,也成为了巫蛮族正式比武时默认的手段。”
枪?
为何偏偏是枪……
洛禾心中大骇,世上真的如此巧合之事吗?
洛擎义父教她习红缨枪,而这红缨枪是父亲的遗物,如今来到了巫蛮族,却发现巫蛮族人善习枪。莫非……父亲会与巫蛮族有关系?
可是不对啊,父亲与母亲相识时是在大虞国,那时候他们几个都正值青春年少,难不成父亲幼年时期便胆大到孤身前往大虞国不成?
甩甩头,将这些忽然冒出来的莫名其妙的想法压在脑后,洛禾问桐儿:“所以你想让我去赢下这场比武招亲,护住独孤家的两个女儿?”
桐儿有些愧疚的点了点头,“我也知道小姐身子不好……只是……只是我兄妹二人如今也不能露面,根本帮不上独孤姐妹,为今之计,只能依赖小姐……”
谢南朝也是皱了皱眉头,虽然洛禾已经服用了算是一半的解药,也可以适当动用内力,可既然塔爵放心的召开这场比武招亲,那就意味着他对自己派出去的打手是有几分信心的,怎会让人轻易翻盘?所以洛禾这场比武,不会容易。
“不要逞强,我替你去。”
谢南朝接过洛禾手中的红缨枪,试探着把玩几下,眉间却露出了一丝为难之意。
洛禾看在眼里,赶紧又夺了过来,“这红缨枪我也是在义父的教导下练了许久才成的,如今比武招亲时间估计将近,哪来的功夫给你现练?”
谢南朝不动声色地拉下了嘴角,双手抱胸,颇有些不满地看向另一个方向。
“哎呀。”
洛禾赶紧颠颠地跑到另一边,对着谢南朝发誓:“你放心,我有分寸的,我还要好好活着拿到解药不是?怎么会让自己输给这种阴险小人?”
谢南朝脸色这才好看了几分,只是眼神中仍然尽是担忧,洛禾见谢南朝有所缓和,便打趣道:“难道你是怕到时候我女扮男装招了两个美人儿回来便不稀罕你了,吃醋了?”
谢南朝被洛禾成功逗笑,低笑一声,眼中闪过狡黠之色,装作思考一番的样子,谢南朝点头道:“是啊,到时候你带回两个美人儿,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洛禾想明白谢南朝是什么意思,一下子怔在原地,却依稀可见嘴角微微抽动。
谢南朝!你不想活了!
桐儿和塔卿笑着退了出去,知道这忙洛禾是答应下来了,便着手想给独孤宁静和独孤宁阳传个消息。
洛禾想参加比武招亲,就必须要有正当的身份,而且还要让独孤家的人知道,是洛禾替他们解了围。
而怎样做到这点,便是她的事情了。
独孤家。
一向充满欢声笑语的独孤家最近几天气压着实有些低沉,独孤丞相为人和善,从不苛待下人,两位小姐更是貌美心善,不仅生了副天仙的容貌,性子也是个顶个的好,只是这大小姐更为稳重端庄,二小姐年龄稍小几分,又在全家人的疼爱下长大,难免就骄纵了几分,却也是可爱懂礼。
下人们十分喜欢这两位小主子,正是因为十分喜欢,现在才会感同身受地生出了几分悲戚之感。
过不了几天,所谓的比武招亲就要开始了,名义上是比武招亲,为两位小姐寻求乘龙快婿,可实际上大家都知道,这举办比武招亲的人是公孙敖,而公孙敖,则是塔爵的人。
自塔爵赶走塔卿王子继位以来,本性便暴露无遗,多次与丞相相谈,说要让二位小姐进宫侍候,丞相本来就不喜塔爵,出了这事后更是万般看不起,自然是不会让二位如花似玉的的小姐进那吃人的皇庭,便百般拒绝。
两位小姐都是丞相与丞相夫人年纪大了才得来的,自然是捧在手心怕化了,哪能让塔爵如此糟践?
所以丞相便拼上了这一身的功勋联合友臣联名上奏,这才使得塔爵安分了几年。
本以为几年过去,塔爵后宫里的女人也换了一批有一批,应当是已经放下对独孤姐妹的心思了,却没想到前几日上朝时忽然打了丞相一个措手不及。
独孤靖焦躁不安地踱来踱去,早知道,早知道那日他就应该告假不去上朝的!
他生怕还有人想打两个女儿的主意,才想着赶紧找两个才学皆成的青年将女儿嫁出去,谁知被皇庭里听到了风声,上朝时塔爵还故作热情地说虽然与两个女儿无缘,但也应当助一臂之力,后来又顺水推舟的提出了比武招亲的主意。
他独孤靖是老了,可不是傻了!
谁人看不出来,塔爵只是想趁着比武招亲的名义将他的两个女儿占为己有?
可偏偏这次他没有放在明面上来提,他就算不准,也没有个由头!只能像待宰的羔羊一般等待比武招亲那日的到来。
他也找过会枪的高手,可每一个都在听到公孙敖也参加之后便打了退堂鼓。
公孙敖可是枪王白忍的弟子,一把虎刃枪耍的出神入化,无人敢敌。
显而易见,公孙敖……便是塔爵找的那个傀儡。
骨节攥的咯吱作响,可最终还是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独孤靖顽强一生,年轻时做使臣时,哪怕将刀架在脖子上,也绝不会有任何动容,可为了自己捧在心尖上的两个女儿,终究还是忍不住湿热的眼眶里,打转的泪水。
“父亲……”
“父亲!”
独孤靖正独自拭泪,门外传来少女轻快的声音,赶紧转过身去擦干了泪水,才又转回了身子,勉强地挤出了几分笑容,“静儿,阳儿,你们来了?”
独孤宁静一眼就看出了父亲发红的眼眶,微微一想,便明白父亲一定是又在为自己和宁阳的婚事发愁。
独孤宁阳却是心大的很,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就往嘴里送,一口闷后,还不忘用袖子擦擦嘴角,“还是父亲这里的茶好喝!”
将门弃女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