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敖脸大骇,下意识地便挥舞长枪,用力将洛禾甩了下来,而洛禾也找准了落地的角度,恰好使得自己手中的枪刃撑在了公孙敖身旁的地面,而自己则是接着反跳的力气一下子落到了公孙敖身后。
不等公孙敖转身,洛禾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转长枪,钝的另一边直捣公孙敖的腹部,这次她无处借力,只能使用自己的力气,洛禾咬紧牙关,是非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果然,公孙敖刚刚反应过来,便觉得腰部被一下子重击,整个身子便完全失去了力气,心中暗道一声糟糕,却也只来得及将自己手中银虎枪斜刺出去。
只听轰然一声响,尘土飞扬。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某处,比武台下,有一处地方被激起了一片灰尘,场外鸦雀无声。
公孙敖慢慢爬起来,此刻看向仍然站在台的洛禾的表情,满是阴暗。
输了……
他竟然输了……
“公孙公子……公孙公子竟然输了!”
台下众人终于反应了过来,场中气氛便顿时如同山崩海啸一般雀跃了起来,尤其是第二次押宝又将所有钱财尽数压倒公孙敖身的人,此刻更是要背过气一般呆愣在原地,做不出任何反应。
这可是……倾家荡产啊!
公孙敖一脸的不可置信,原本好好的计划被彻底打断,他现在甚至都不敢去看塔爵的眼神,他知道,塔爵现在一定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正如公孙敖所想那样,此刻的塔爵可谓是完全坐不住了,他看着场中只是被公孙敖最后刺出去的枪伤到皮肉的洛禾,又看看败的灰头土脸的公孙敖,脸色由煞白到铁青。
他根本就不会用枪,原先约定好的,只要公孙敖能够为他扫清一切障碍,他再最后出场,到时候只需做做样子便能取得胜利,得到独孤家那大美人,而大美人都是他的了,小美人还能让她跑得了?
塔爵攥的骨节发白,本来多么完美的计划,可现在却因为这个忽然出现的人,泡汤了!
洛禾是吧?
等出了比武场,你给本王等着!
虽然心里如此恶毒的想着,可怎么说都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塔爵不得不宣布道:“本王宣布,此次比武招亲的胜者,是这位洛公子,洛公子,你以后,便是独孤家的乘龙快婿了,还不快谢恩?”
洛禾嘴角勉强扯起一抹笑容,说实话,她现在的处境可真的是好不到哪去,别说是刚刚用力过猛引起的毒发了,光公孙敖最后那一枪便让她挂了彩,如今自己又是塔爵和公孙敖的眼中钉肉中刺,可是谢南朝另有要事,现在只能是祈祷谢南朝能够及时赶过来,否则她怕走不出这个比武场。
“草民谢王成全。”
勉强提起几分力气,洛禾声音已经是几乎不能掩饰的虚弱,现在独孤家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只是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护自己一程……
只是还没等洛禾开口,这个想法便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只见塔爵意味不明地看着洛禾,脸笑得明朗,却怎么看怎么像笑里藏刀,“按礼数来看,本王应当给洛公子准备一场欢送宴,所以洛公子就别急着去找自己的如意美人儿了,且先配本王饮个痛快,如何?”
完全不给洛禾拒绝的机会,塔爵直接招呼道:“你们都是聋的吗?!没听本王说要招待洛公子?没看到洛公子累了走不动路了,还不去将他搀扶过来!”
一旁的护卫心领神会,赶紧一拥而地冲向了洛禾。
洛禾眼皮一跳,下意识地看向独孤家的方向,只见独孤靖此刻也是心急火燎地看着自己,却是被身前的侍卫给拦截住无法前行,只得急的面红耳赤地与那侍卫据理力争,洛禾却清楚,独孤靖是帮不了自己了。
不行……如果现在被塔爵带进皇庭,且不说命能不能保得住,就连自己女儿身的身份也会被发现,到时候若是塔爵将此公布天下,趁机对独孤宁静再起心思,她这一套可就白折腾了。
只是偏偏在此刻,洛禾却感觉自己已经无法动弹,麻痹感从指尖渐渐传来,待遍布全身之时,洛禾知道,自己又将会陷入一阵睡眠之中,而那时候解药也就失去了作用,剩下的几次昏迷,也会来的越来越快。
恍惚之时,洛禾看到从远方的天空飘来了几个身穿粗布衣裳的人,每个人都手持一柄红缨枪,这几个人像神仙一般翩然落地,然后分立为两列,最后秩序井然地站到了两旁,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自他们身后走了出来。
“枪王!”
众人目瞪口呆,谁?枪王?枪王怎会在这?!
传说中的枪王白忍,可是这红缨枪的起手人,一人一枪一马,在当年的巫蛮族简直是横扫一般的威严,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也逐渐隐去了消息,传说他是隐于密林,从不问世。
众人都处于惊讶之中,却有一人由惊转喜,便是自称枪王弟子的公孙敖。
公孙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爬到了枪王身边,双手抱住枪王粗糙的衣袍,哭诉道:“师父!您一定是知道徒儿受辱了,特意来给徒儿报仇的,对吗!”
众人赫然醒悟,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枪王得知了自己的徒弟在比武场竟然输给了别人,这便来给徒弟撑场子了!
公孙敖一扫刚刚的阴霾,痛快的瞪着洛禾,这种背靠靠山的滋味,可真的是不一般啊!
洛禾面色如常,可心里早已经打起了鼓,麻痹感几乎已经传遍四肢,她现在如同是半个废人,如何还能打。
白忍没有回应脚下的公孙敖,只是用那双历经世事的浑浊双眸紧紧地盯着洛禾,片刻后,才轻吐一口气,“刚刚,你可是借了他的力来打的?”
洛禾心头一跳,果然,还是被发现了。
公孙敖却是懵的,什么借力?
下一秒恍然大悟,指着洛禾破口大骂:“好你个阴险狡诈的,竟然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来打败我!”
公孙敖一人骂的起劲,却没看到身后几个粗布衣人在听到“不入流”三字时几乎扭曲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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