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伊带着从张屹那里拿来的那幅画,回到了付兆恒家中,顺便将这幅画展示了出来,然后自然引得有关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以及今天去到张家那边的一些状况的询问。
在有关苏玛丽和张家之间的一些事情上,显然付家的两个人,从始至终也都是保持了一个较高的关注度。
只不过相比起过去一味地,希望切断和阻碍这种联系的存在,再到此时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归根结底,大约就是和张彬所说的那样,这其实也是一件和苏玛丽自己切身相关的问题。
只要是身为张家人的事实还摆在那里,那和身体健康状况所密切相关也就成了必然。
但凡是为了苏玛丽的日后考虑,也都无法一味地只是去阻止什么,而不是想要去通力合作,寻找到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来。
只不过张屹这个合作伙伴,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可能并不是那么值得人去信任的存在,虽然本就有着血脉相连的这一层关系,也有着类似的苦恼和想要达到的目标。
但是这人真正关心的,必然只会是自己,而绝对不可能将苏玛丽这么个,过去没有任何联系,突然冒出来的一个人放在心上。
于是以苏伊的立场来看,虽然有些事情是必然会按照剧情发展向前去推进的,但是在面对着张屹这一人物的时候,警惕好质疑从来是必不可少的。
“您知道那位张先生有画画的爱好吗?”
类似的问题她已经在回来的路上,问过张彬一遍了,这会儿当付兆恒端详着这幅画的时候,苏伊便又将这话重新提起。
一开始的时候,她想要将这幅不同寻常的东西拿给付兆恒去看,也是想要听听看,这位和张屹差不多同龄的一辈人,也是更加了解张屹的这个人,对此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线索可以提供一下。
毕竟这幅画对于她来说,可能很重要了。
但是付兆恒在尚且不知道,她带回来的这幅画是出自什么人之手的时候,也就是轻飘飘打量了一眼,显然是对于这样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东西,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而这种反应说起来,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如此也就意味着这幅画本身,并没有什么看来特别的地方,或许只是对她而言才算是特别的,可能还要再加上一个张屹。
虽然就目前来说,还无法定义这该算是一个巧合,还是别的什么。
不过在她提到这幅画是张屹特别送给苏玛丽,并且还是这人亲自画的的时候,原本对于画面并不感兴趣的人,此时倒是又格外关注了一下这幅画本身,似乎也是想要仔细观察出什么来。
不过鉴于第一眼时候的无感,这会儿苏伊也并不对于,付兆恒会从这幅画上看出些什么来,抱有更多的期待。
事实证明,她的这种想法其实也并没有错。
来自付兆恒的回应,和之前张彬所表达的一样,似乎从来没有太多是将张屹这个人,和画这样的东西联系在一起的,不管是亲自动手,还是收集鉴赏有关的,也都没听说过。
“他除了送了你这么一幅画之外,今天见面还和你说什么了?”
付兆恒最终将注意力从画面上移开,跟着来到了她身上,两个人便这么在沙发上坐下,闲谈似得要聊些什么,关于和张屹,张家有关的事情,付兆恒显然是无法不关心的。
苏伊并不介意将和张屹接触的部分,都尽数讲给眼前的人听,但若说到不久前从张家大院里结束的见面,除了这幅看起来可能没什么存在感的画以外,其他的反而更是不值得一提。
如果说有什么印象深刻一点儿的,恐怕还是离开路上,和张彬在车里说的那些话吧。
“我们只是去坐了坐,没多久也就回来了,”苏伊迟疑了一下,还是向付兆恒问到了刚才从张彬那里,并没有得到一个完整答案的问题。
“付叔叔,关于那位张先生的身体健康问题,现在是不是已经很严重了,那……我有一天是不是也会这样。”
付兆恒的视线舅舅停留在她的脸上,神情看起来却是十分复杂的,关于这样的话题,似乎并不乐于像眼前这样探讨起来。
而当她以类似的问题,试探着询问过张彬的时候,对方虽然最终没有说什么,但苏伊能够看得出来,很多事情这位虽然身为张家一员的人,可能真的并不十分清楚。
就好像是在有关自家亲舅舅的事情上,那种距离感是骗不了人的,但是这体现在付兆恒的身上,却并不只是一样的。
苏伊并不觉得这个人同样会一无所知,只不过很多事情付兆恒似乎并不想要提起就是了,而这其中就有不少是和苏玛丽这个人,有着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
过去她并不想要在这样的情况下打破砂锅问到底,不过现在苏伊觉得,付兆恒或许更有决定回答些什么的可能。
因为事情在一定程度上看来,似乎已经是到了一种无法转圜的地步,不然但凡有别的什么可能,这人在有关苏玛丽与张家人关系的这件事情上,可能根本就不会放松。
“如果你的身体能一直健康下去的话,大概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不知道你母亲最后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毕竟在她选择生下你的时候,就决定了会有此风险。”
苏伊默默听着这些,然后从付兆恒的口中,也对于所谓的遗传病症,有了更多的一点儿了解。
“起初我们都不相信所谓的病症存在,直到你的父亲先出了事,据说在他生命最后的一段时间里,身体已经发生了某些异化。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在离开了张家之后,想着要回去的原因,他是想要求救,只是没成想死在了路上。
也就是从你父亲的死开始,张屹的状态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我想这大概是因为他亲眼见过了,自己兄弟最后身体异化死亡后的样子,并且从尸体的解剖中,了解到了更多的信息,才会对于疾病如此恐惧,并且更加想要从中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