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洪回到了青羽门,打伤了师父孟昊,见到久别的师姐孟小慧,孟小慧极为恐惧不安,害怕他这个灭人满门的“杀人狂魔”,全无一点点见到他的欢喜和对他的思念。
左洪终于知道了,孟小慧从来没有喜欢过他,以前亲近他只是为了拿他当挡箭牌而已,可怜他自己为了师姐失去了所有。
左洪从自以为是的痴心中解脱,却也没有想过杀孟小慧泄愤,而是故意当着紫衣侯府上门时,把一切真相都说出来。
既然青羽门掌门孟昊最重视名声,那就让青羽门的名声扫地,他的独女被小弟子下药污了身子,他的三弟子因此灭了小弟子满门。这样的事情传扬出去,青羽门必然名声扫地,再也不能在武林抬起头来。
只是他没想到孟小慧受打击过大,竟然疯了,看着她嘴里反复念叨着“青羽门的名声”,他除了感到报复的快意,还感到一阵伤感。
左洪孤僻偏激,师兄弟从来不喜他,师父对他太过严厉,对他常常露出笑容的只有师姐孟小慧。
看着孟小慧的背影,左洪想起的都是她的好:师姐对着他笑,师姐送吃的给他师姐在给他唱歌师姐夸赞他练功勤奋师姐说他天资好,日后定能成就天阶高手师姐维护他,骂其他给他使绊子的师兄弟。
左洪是孤儿,他生命中的温暖都来自于师父孟昊和师姐孟小慧,现在师姐疯了,师父孟昊被他打伤,左洪生命中唯一的温暖也失去了,只留下一片冰冷。
左洪终于大笑了起来,他的一生像个笑话,真是太可笑了。
整个大殿都回荡着左洪的大笑声“哈哈哈哈”
亲眼目睹如此惨剧,朱雅和百里星辰都一时无语。而月如霜却不能忍受这样的结局。
她站出来拉住往外走的孟小慧,对她大声道:“孟小慧,你清醒一点,这不是你的错。是詹浩的错,是你父亲孟昊的错,是左洪的错,他们所有人都是错的,只有你没有错。你醒过来啊!”
“詹浩下药污了你的身子,他犯了罪,应该公之于众把他关起来明正典刑。你父亲孟昊为了面子隐瞒真相并且还要把你嫁给詹浩,也脱不了一个帮凶的罪名。你师弟左洪未告知官府,私自前去复仇杀了詹浩全家,更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唯独你没有犯罪,唯独你是清白的,你不应该这样疯了啊!”
月如霜激动的声音打断了左洪的大笑声,他向月如霜看去,这个身着黑衣,脸带刀疤的女子想救他的师姐。
朱雅、百里星辰都向激动的“林雨”看去,不能理解“林雨”为何如此激动。
月如霜虽然把孟小慧摇的像风中的落叶一样来回摇摆,可孟小慧失焦的眼神仍然散乱无神,她已然陷入了另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里,青羽门如今的惨剧都是因为她,如果她不把被害失身的事告知左师弟,那么一切的惨事都不会发生。
詹浩会好好的,左师弟也会好好的,父亲会好好的,而孟小慧自己也会好好的。
月如霜无奈之下只得放手,看着孟小慧念叨着“都是我的错”“青羽门的名声”之类的话摇摇晃晃的出了大殿。
月如霜第一次觉得即使手中有剑,却无处挥剑求一个痛快。
她心志坚毅,把烦闷放下,孟小慧如此下场与现场这个宣称爱她的左洪脱不了干系,只要左洪妄图反抗,她挥剑斩了左洪,心情想必会轻松一点。
月如霜心中如此想,自然而然的拔剑出鞘,指向那左洪,声音清脆悦耳却冷的让人如处冰天雪地:
“左洪,你杀了詹浩全家,詹浩固然罪不可赦,可詹家还有不少无辜之人被你迁怒杀死,你还杀死了追捕你的紫衣侯府徐鸿飞,你罪大恶极,本该千刀万刮,凌迟处死。但本姑娘心善,只要你好实交待问题,就留你一个全尸。”
月如霜杀心一起,飞雪剑意便外放至整个大殿,殿内所有人都处三九寒冬,凛冽的杀意如同一柄逼在要害部位的剑,让人如坠冰窟。
左洪停住了笑声,看着月如霜说:“只要你回答我两个问题,你就告诉你想要知道的所有事。”
月如霜冷冷的道:“你且问来。”她把目光移回手中的长剑,许久未拿邪月剑了,竟然还有一点想念。
人人都说邪月剑至凶至煞,可想那剑终归是人造的,那邪月剑的凶煞也是人自身所造的恶业。众生皆苦,可众生也造恶,就如眼前的左洪,他是可怜,可他造的杀业也罪无可恕。
左洪冷静了下来,他将多日苦思的问题抛给了眼前的黑衣疤面少女:
“敢问姑娘,若你是自幼在青羽门长大的左洪,遇到师姐被奸贼所污,你会如此处置?”
月如霜没想到左洪问的是这个问题,她仰起头,微微一思索。
“我首先会这件事张扬出去,让整个武林都得知此事,逼玉山派亲自出面解决此事,让那詹浩身败名裂,再无翻身之机。”
左洪追问道:“可师姐的清誉和青羽门的名声又该如何?”
月如霜冷冷回道:“只要将那詹浩赶出师门,就如却除腐肌只会让病人好的快,怎会对青羽门的名声造成影响?”
左洪紧盯着月如霜:“可师姐会被所有人嘲笑。”
月如霜不假思索的回道:“若我是左洪,只会趁师姐被人嘲笑时加倍对她好,这样才能讨的美人欢心,才能把美貌师姐娶到手。众人嘲笑,于我何干?只要我勤于习武,待我武功大成之时,自然叫那等嚼舌之人不敢出现在我面前。”
左洪被月如霜的话惊倒,停了一会儿才问到下一句。
“若姑娘你是青羽门掌门的独女孟小慧,被人玷污后又会怎么做?”
月如霜傲然回答:“当然是想方设法宰了那詹浩”她猛然想起自己代表的是紫衣侯府,代表的是朝廷,连忙改口道:“上告官府,让那詹浩伏法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