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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永鑫放下碗筷道:“我昨个儿回来之前在城里买了些羊肉和狗肉,一会儿让博荣娘拿过来,算是中午加菜。”
刘氏手下正收拾着桌子,闻言眼珠子骨碌乱转,佯装随口地打听道:“二哥,在城里做什么活计,赚钱不?”
“赚啥钱啊,在木工行里做学徒的,管吃管住的就不错了,有那么几个铜板的进项,也不过是掌柜的施舍罢了,左右还不都靠着省吃俭用,牙缝手心儿里抠点儿钱出来,这回要不是因为过冬至节,你以为我爹舍得买肉?”荷花哪里会瞧不出她的鬼心思,直接顶回去道,“昨儿下晚回家都不舍得雇个车,搭个顺风车回来被大雪阻在半路,下半夜才到家,那手冷得跟冰溜子似的,还不都为了剩下几个钱儿。”
梅子闻言狠狠地朝祝老三白了一眼道:“是啊,谁有你三叔那么本事,二十两白花花的银子,输出去都不带寻思的,那可当真是庄稼汉的身子,公子爷的做派。”原本杨氏拿了一对儿鎏金的银镯子给她做陪嫁,但是因为祝老三输了钱,家里的家底儿基本都赔了出去,梅子哪里还舍得让杨氏把那仅有的一点儿头面都陪嫁出去,一样儿都没要的硬是推了回去,所以这会儿一提到祝老三就觉得牙根儿痒痒。
祝老三自知理亏,吃完了就往墙角一蹲也不吭声,刘氏遭了荷花和梅子的抢白,又被白了一眼,也不再作声,端着碗筷出去洗刷。
祝大姐一把拉住想出去帮忙的方氏道:“让她干点儿活吧,天天闲得五脊六兽似的,咱家又不是养少奶奶,养出来一个个满身的毛病,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
李氏觉得祝大姐话里话外是在挤兑自己,登时就不乐意道:“他大妹妹,你这话说的是啥意思?谁乐意自个儿有毛病不成?”
“大嫂这是什么话,你可别瞎吃心,我说的可不是你,你前几日去城里看病不知道,弟妹当时又是寻死又是觅活的,还指着咱爹的鼻子骂人,最后挨了一顿打才消停,又闹着回了娘家,最后还是娘家嫂子通情达理,知道了事情缘故之后把她送回来赔礼道歉,你说这是不是给惯出来的毛病?”
刘氏自个儿在灶间刷碗,见没人出来帮忙都在屋里坐着,本来就有些个不太乐意,又听到屋里似乎在说什么,偏生又听得不真切,凝神听着动静手下就没了分寸,一个大瓷碗就脱手砸了个四分八瓣儿。
梅子听到响动跑出去,见到满地的碎碗茬子脸上就阴沉起来,挑着门帘子道:“三嫂这是啥意思?你若是不乐意刷碗就说话,用不着摔摔打打的,这般样子是做给谁看呢?那摔的东西也都是银钱买来的,不是大风刮来的,合着不是你家屋里的你不心疼是吧?”
方氏出来圆场道:“岁岁平安,岁岁平安,好兆头呢!”说着手下推梅子道,“走,去你屋里瞧瞧,等会儿就要去送嫁妆了,我看都拾掇好了没有。”
刘氏在心里运了好几次气,最后还是强忍着把火儿压了下去,如今还算是能掂量出时候的轻重,梅子明个儿出门子,今个儿若是跟她吵嚷起来,家里肯定都会拿自己发作,所以硬是咬牙扛了下来,低眉顺目的去拿笤帚收拾了地面儿,继续回去灶前刷碗。
祝大姐也抱着留哥儿出来,站在一旁看了刘氏半晌,然后点点头道:“这才像个样子。”说罢也挑帘子进了西屋,荷花也趁机跟着她过去看热闹。
进屋就瞧见梅子和方氏不知道在推让什么,祝大姐把留哥儿交给奶娘,让她抱着出去玩会消食儿,然后伸手抓过两个人推让的东西开玩笑道:“我瞧瞧是啥好东西,让你俩这般争抢的。”
祝大姐打开红布帕子里头包的是一小方玉坠儿,只有拇指肚大小,但是瞧着玉色鲜翠,水头也不错,雕成一尊弥勒佛的模样,雕工瞧着也是不错,应该不是什么便宜货色,以方氏的条件拿这个来给梅子添妆奁,可着实是有些贵重了,难怪梅子左右推脱的不肯收下。
梅子拉着方氏的手道:“二嫂,你的一番心意我全领了,但是这东西太贵重我可不敢收,留着以后给茉莉或是荷花做嫁妆吧!咱们家里几个嫂子,也只有你是个让我放心的,我嫁人之后爹娘还要多仰赖你照顾,不然大嫂和三嫂那样,我可着实是放心不下。”
方氏拿过那个玉弥勒硬是塞进梅子的手心儿里道:“俗话说男带观音女带佛,你嫂子我也拿不出什么别的像样的东西,这玉是当初我的陪嫁,也跟了我许多年,原本瞧着不起眼儿的个物件儿,倒是越戴越水灵起来。我嫁过来的时候你也比栓子现在大不了多少,这么多年看着你长大,就跟看着我自个儿的孩子似的,这个给你戴着,只希望能让你以后平平安安的,家里也都和和睦睦,至于爹娘,家里有你二哥和我照应着,你就放心好了。”
梅子见方氏这样说,登时就红了眼圈儿,抓着方氏的手一时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荷花见状忙活跃气氛道:“小姑你就拿着吧,我娘前几日就特意给换了簇新的红绳儿,一直念叨着说要给你呢!至于我和大姐,以后日子越过越好,不怕我娘拿不出嫁妆的!”
“你才几岁,就开始惦记嫁妆了?”方氏顺势把玉坠儿塞进梅子的手心儿里,回手就朝女儿脸上捏了一下。
梅子伸手抱起荷花,帮她捋捋头发道:“转眼荷花也长成大姑娘了,记得她刚生出来的时候瘦得跟个小猴儿似的,细细的脖子支着个大脑袋,就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瞪着,瞧着就可怜得紧,一脑袋的细毛子似的头发,谁能想到长大了是这么个水灵灵惹人疼的模样。”
“所以人家才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荷花丝毫不客气地接受了表扬,对着梅子端详片刻,很肯定的说,“小姑小时候肯定也不好看。”
有她插科打诨的,屋里的气氛很快就轻松起来,祝大姐和方氏最后把嫁妆都检查了一遍,见所有的东西都齐备,该压东西该扎红绸什么的地方也都没拉下,这才催家里的几个男人赶紧换了新衣裳,请来吹打的人也都陆续的来了,一共六辆平板牛车在门口排成一行,齐老五和另外几个平日里关系好乡邻也都来帮忙,把嫁妆依照次序装上了车,每辆车坐了两个人押车,最后一辆车坐着吹打的人。
祝大姐见一切都齐备,把院门口挂着的两挂鞭炮点燃,震耳欲聋的炮声响起,喜庆热闹的锣鼓唢呐也吹打起来,顿时天地间就被这欢喜的声响充溢得满满当当,祝老大鞭子一挥,车队就不紧不慢地朝方庄子去了。
女人们又重新回到屋里,乡邻的媳妇们也过来说了会话,直到要做午饭的时候才各自散了杨氏热闹了一阵儿有些乏了,吃过午饭就在屋里歪下歇了,刘氏和李氏也都回了自家,只有方氏还在祝大姐的屋里,胡乱找了借口想把荷花支开。
荷花瞧着祝大姐促狭的笑容,又看看梅子通红的脸颊,知道这怕就是要教一些个男欢女爱的常识了,她就自觉知趣地躲了出去,依着每天雷打不动的惯例,往后山的老地方去拿字条,心里猜测着今个儿过节,不知道齐锦棠会写什么东西,到了山脚下开始上山,却发现一路的雪都被人扫出了个能容纳一人通过的小径,雪都被拍在了小径的两旁,亮闪闪地反射着阳光。
见到这个荷花心里一喜,肯定是齐锦棠今个儿来了,于是加快脚步一口气跑上去,果然见到齐锦棠一身儿靛青的棉袍,外头套着枣红色翻毛边儿的裲裆,腰带上挂着络子、荷包等物件,正背手站在树下看着上山的路,见到荷花上来也迈步迎过去,嘴里道:“又没人追你,跑个什么劲儿。”
荷花一口气跑到他面前,气喘吁吁地站定了身子,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到底跑个什么劲儿,一时间喘的说不出话来,只好跟个傻丫头似的看着他笑。
齐锦棠扯出帕子给她擦拭额头和鼻尖的汗水,拉着她到树下铺好的几块石头上坐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卷东西递给她道:“今个儿冬至节,这是送你玩儿的。”
荷花见状吐吐舌头道:“我都没想着要给你拿什么礼物。”接过那纸卷展开见是一副水墨的寒梅图,笔墨瞧着还有些生涩稚嫩,一瞧落款果然是齐锦棠的手笔。
“这是九九消寒图,图上一共九九八十一朵梅花,你每日用红色涂上一朵,等到出了九九,就是一副完整的寒梅图了。”齐锦棠知道荷花没见过这种东西,就在一旁解释道。
荷花以前倒是听说过这个物件,只是没想到古代还当真有人画这么复杂的东西就为了冬天消磨时间算日子,端详着消寒图不经心地说:“这东西好,等我都涂好了花瓣,就等于是咱俩一起画了这幅寒梅图了,只不过我怕我涂的不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