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不想再继续一边讲课一边顾虑着那些小矮人，他决定提早一些下课，哪怕讲不完预计的内容，只要能熬过这一天就好。

“有用的信息？我最近没见过什么新鲜的事，”格雷指了指大门内被装饰的粉艳艳的礼堂，“不过……这个算吗？”

“如果你像那些穿梭在霍格沃茨的小矮人一样，穿着粉色丘比特的衣服走进去，我觉得会算。”克莱尔说。

格雷没再说话，他掂了掂手中的木箱子，将它抱得更紧些，木箱子表面粘着些新的泥土被他弄掉在袖口上。就在刚才，斯普劳特发现有几株曼德拉草成熟得快些，于是就让正在帮忙的克莱尔送到斯内普办公室。

“为什么不用魔咒？起码搬运还轻松些。”格雷抱怨。

“曼德拉草刚成熟，不能用魔法打扰它们，这次谢谢你帮忙了。”克莱尔说，“关于艾略克希尔酵母……”

她故意停顿住。

“你查到了？它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在我讲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她碧绿色的眼睛看着格雷，一本正经地问，“你没有瞒着大家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儿吧？”

“你问这话什么意思？”格雷诧异地看着她，“我当然没有。”

“我好意提醒你……将自己卷入一些基本上没人知道的东西是很危险的做法……尤其是在巫师的世界。”

“你的好意提醒我接受了，但是我说的是实话，好吗？所以，可以讲讲了吗？”

“好吧……我只是提醒一句而已。这几个月我四处打听，奇怪的是，没有人知道你说的这个东西，更别提那个《欲盖弥彰》了。但最后的最后，就在最近几天，我的朋友告知，她听说过这个词，而且是最近听说。”她声音压低，“大概是一周前，疑似有一群来路不明的人提到过它，他们穿着藏蓝色的袍子，围在一起正在谈论着什么，她经过的时候恰好听到了。”

“那群人在讨论什么？”

“不清楚，她只是单纯经过那群人，那群人讲话声音很小，只听到了这一个词，因为这个词太特殊了，所以她印象十分深刻，噢，对了，他们讲的是法语。”

“讲法语？”

“没错。”克莱尔点头，“总体来说就是一群来路不明的法国人，在低声讨论着关于艾略克希尔酵母的什么事。”

“来路不明的人……是什么意思？她怎么知道是来路不明的人？”

克莱尔叹了一口气。

“恕我直言，在认人的记忆力方面，还没见到能比她厉害的，走在大街小巷，在各个地方旅行，只要她看一眼的人都能记得。”克莱尔有些骄傲地说，“你也许会问，有可能那群人她恰好没遇见过。但是那群人是出现在在她经常活跃的地方，在她眼里，他们是否是外来的人，这答案显而易见。”

“那她是在哪碰到的那群人？”

“她没有说，也不会说，这会增加她暴露的几率。”克莱尔刻意露出一副卖关子的表情。

“五十加隆。”

“七十。”

“……成交。”

“在对角巷，或者是翻倒巷。”

“你那个朋友叫什么？”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为了长远之计。”

“搞得像间谍活动一样……”

“嗯……你当然也可以这么认为，但是这比间谍便宜多了。”

“……”

——

“给我从教室滚出去！”斯内普的吼叫声传遍了整个走廊。

格雷和克莱尔刚顺着曲折的楼梯走到地下那层时，就看到一个小矮人被从魔药课教室里丢出去，在地上翻了几个滚，身后插着的金色翅膀也被摔断了，竖琴甩出去很远，粉色的贺卡散落了一地。

教室门口还站着一个人，是珀西。

“你好，教授。你好，维斯曼小姐。”

“你在这儿做什么？”格雷问。

“我在等乔治和弗雷德，教授。”珀西严肃地说，“他们犯了错误。”

“莫里斯先生，是你吧，我有一张代写贺卡需要送给莫里斯，对……应该就是你。”小矮人抬眼看了一眼格雷，认出来其中一张贺卡的收件人就在眼前。

格雷发觉克莱尔和珀西突然用一种别样的目光看着他。

“你在……开玩笑吧？”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有开玩笑，先生，我确信，这是一个幽灵让我代写的，我印象十分深刻。”小矮人爬起来，在地上翻找那些卡片，随后在墙根发现了目标，“它就在这儿。”

“嗯……”克莱尔有些意外地看着格雷，“竟然幽灵也不放过。”

“不是……我什么都不知道。”

“没关系，这也就是仅仅一个……个人喜好问题吧。”

“我没有这种喜好。”格雷阴沉着说。

小矮人的手里拿着一张粉色的，带有蝴蝶结的贺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行字。

格雷把箱子放在地上，然后弯腰接过小矮人手里的贺卡，当他看到第一句话试，就感到一阵窒息。

亲爱的莫里斯：

我十分想念你，我们太久太久没约会了，自从你出现后，我才知道原来有人爱是那么的美好。

曾经在我灰暗的时候，是你像阳光一样照亮了我的世界，而现在，我有话对你表白：

你饥肠辘辘时，我是你的面包；你口干舌燥时，我是你的水；你生病卧床时，我是你的良药；你结婚时，我就是你的爱人！

爱你的

桃金娘·伊丽莎白·沃伦

格雷手里拿着它，他已经不知道下一步怎么收场，只感觉脸已经麻了，走廊里很安静，但是那三个人却齐刷刷看着他，他只能默默把贺卡放进自己的袍子里，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甚至还有些十分庆幸，这幸亏不是配乐口信。

克莱尔饶有兴趣地看着格雷，但是并没说一句话，另外一边，小矮人也把散落的贺卡整理好了，站在墙根等着送贺卡。

珀西眼珠转来转去，他看了看格雷，又看了看克莱尔，假装无事发生的慢慢来回走动，等待着里面魔药课下课。

这个氛围太讨厌了，没有声音的场面最为尴尬，格雷觉得他现在干脆直接走好了。

这时候魔药课教室的被打开，学生陆陆续续背着书包走出来，韦斯莱双子经过格雷时候高兴地和他打了招呼，但是之后没走两步，就被珀西拦住。

“嘿！你怎么在这儿呀，模范珀西！”乔治和弗雷德一副惊讶的样子。

“是你们干的吧？那个配乐口信！”

“口信？”韦斯莱双子对视了一眼，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你在说什么呀？”

“你们害得我在课堂上丢人！”珀西气得胸膛都鼓了起来。

“你经历了什么啊？这么生气。”

“在课堂上？”

“该不会是……”

“该不会是有人给你写情书了吧？哎呀，珀西，真是没想到呀！”他们俩一人一句，一边说着一边把珀西挤开准备逃跑。

“站住，我还没说完呢！”珀西喊到。

他一把拉住弗雷德和乔治，书包里的东西在拉扯中散落一地，有一个圆柱形壮的挂坠滚落到了格雷脚边。

“我会给妈妈写信，希望这能给你们一个教训！”珀西大声训斥着他们。

“糟糕了！”韦斯莱双子看着那个挂坠。

“你们现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已经晚了，那些自我反省的话就给妈妈说吧！”珀西不依不饶。

格雷捡起来那个挂坠，银色的链子上穿着一个圆柱形的透明的晶体，有些发黄，似乎里面还有一只黑色的虫子，他凑近仔细看了看，那不是虫子，是一条很小的蛇，像是标本一样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