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举起来微微冒烟的高脚酒杯。
“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格雷象征性地看了一眼,其实不看他也知道。
“狼毒药剂?”
“你应该知道我要送给谁。”斯内普面无表情。
“我知道,你要把它送给莱姆斯。”格雷不紧不慢地说。
“莱姆斯?”斯内普冷笑了一声,“你们俩关系已经熟到叫‘莱姆斯’了。”
格雷歪了一下头,不太明白斯内普的意思,他试图接一句话。
“斯内普教授,你想表达什么?这个称呼有什么问题吗?”
“我对你们怎么互相称呼毫无兴趣。不得不说我对你有些失望,如果你想猜测的话,我原本认为这点提示就足够了。”斯内普说,“但是这些日子里,你的一些行为让我逐渐了解是到我高估了你。”
“莱姆斯是一个狼人,这个药剂正是他所需要的。”格雷说,“这就是这三者之间的联系。”
“好吧,在这些年的魔法教育在你身上没有白费,麦格教授一定非常感动格兰芬多现在人才辈出,没错,狼毒药剂是给狼人喝的。”斯内普嘲讽地说,“但是你好像忘记了些关于一只狼人最基础的东西,还得需要我来提醒一下……”
他把“提醒”两个字说得很重。
“谢谢你的提醒,斯内普教授,我还记得呢。”格雷明白了,“不过我认为莱姆斯现在的状况——很安全。”
“是啊,很‘安全’,因为全靠着我这杯子里的东西。”斯内普把举着杯子的手抬高了一些。
“多亏了你熬制的药,莱姆斯应该会感到好受多了。’’
“即便是有狼毒药剂,也防不住那些生物阴险狡诈的想法,如果你不怕死的话,就继续这么做。”
“我和莱姆斯相处了一段时间后,反而更坚定我的态度,我一直把他当成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格雷说。
“啧。”斯内普的眉头皱了一下,他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格雷。
“像对待其他人一样对待他。”格雷又补充了一句。
“看来你和上学时候一样,完全没有长进。”斯内普说完便端着那个冒烟的高脚酒杯,从格雷身边走过。
格雷经过一条狭窄的螺旋形楼梯来到了猫头鹰棚屋。
地板上散落着稻草、猫头鹰粪便以及猫头鹰吐出来的鼠骨,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地响,他抬起头看着最顶端的栖枝上成百上千只的猫头鹰。
没过几秒钟,一只圆滚滚的猫头鹰就朝他飞来,是路路,它一下子落在了格雷的肩膀上。
“又胖了。”格雷抚摸着它的羽毛。
“咕!”路路啄了一下他的手心,发现手里没有食物,它的大眼睛幽怨地看了格雷一眼,挥动着翅膀起身飞到高处。
格雷靠着墙根,顺着长长的几排栖枝走来走去,最后找到一个相对平坦的台子,开始写信。
亲爱的克莱尔:
老地方见,明日下午三点。
忠实的
格雷
他把这张羊皮纸铺平,从右手边开始三分之一处撕开一个小缺口,最后对折三下——这是他们之间的通信习惯。
路路看见了,扑棱棱地飞到他的肩头,伸出一条腿来。
“把它寄给克莱尔。”格雷把信拴在它的腿上。
路路响亮地叫了一声,便飞走了。
……
礼堂的音乐已经响起,烤南瓜的香味飘到了门厅。
“如果让我抓到谁没有按时回来的话,我就吊住他的手腕,把他悬挂在天花板上,一吊就是好几天。”
费尔奇站在门厅大门旁边,每进来几个学生,他就要说出这些话来恐吓他们。他仔细计算着钟表时间,哪怕超时一秒钟也要把学生抓起来,他巴不得多抓几个去做体力劳动呢。
霍格沃茨的城堡渐渐地又热闹了起来,学生们都从霍格莫德回来了,随着各路从休息室一起出来的人流,走向礼堂。
“斑斑!斑斑不见了!”罗恩在人群里大叫。
“他说不定是去哪玩了,放心好了。”哈利拍了拍罗恩的肩膀。
“以前我肯定放心!但是现在——”罗恩看向赫敏,“赫敏,你的猫在哪呢?”
“在我的卧室,我把它关起来了。”赫敏有些不耐烦。
“那就好……”罗恩撇了撇嘴,“希望你采取了有效措施。”
礼堂里装饰着成百上千个点着蜡烛的南瓜,一大群飞来飞去的活蝙蝠,还有许多燃着火苗的橘黄色横幅,它们像色彩斑斓的水蛇一样,在酝酿着风暴的天花板上懒洋洋地飘荡。
“是的,是的,没错,当时你们胡乱发明的那些有意思的小咒语我现在还记得几个……”
弗立维咯咯地笑着,正跟卢平聊得起劲儿。斯内普的眼睛在频频瞥向卢平,随后两人目光对上,卢平还冲他微微笑了一下。
教师席位上有两个空位,其中一个,原本该坐在那里的是海格,格雷脑海里开始盘算着,小天狼星如果最后没有被抓住,哈利他们是否还能救巴克比克?
要去帮他们一把吗?
还是算了吧,自己的事都顾不上。
格雷其实对巴克比克这件事根本不操心。
至于另一个空位,是特里劳妮的,她一般都不回来礼堂吃饭,尤其是在节日宴会上,如果有一次她来了,大家就明白,她又要开始分享自己通过水晶球或者是星象预见到的东西。
每次宴会前后都会出点状况,可是她今天宴会没有来,总不会再出什么突发事件了吧?
就这时候礼堂大门被慢慢推开,一些人已经注意到,于是停下来讲话,想看看门外发生了什么,礼堂里的讲话声渐渐变小。
格雷也注意到了大门被打开,于是向着门口看去,只见巨大的两扇门之间露出一个缝隙,纳威?隆巴顿正一脸惊慌失措地现在那。
大家一看是纳威,又恢复了刚才欢快的氛围。
“纳威,你迟到啦!”弗雷德举起来一块南瓜饼冲着纳威喊。
“你是不是迷路了?嗯?”乔治往边上挪了挪,给他腾出来一个空位。
可是纳威并没有坐过去,他一路惊慌地朝着教师席那里跑去。
邓布利多看着纳威,随后斯内普也观察到了他的异常,他放下手中的刀叉,目不转睛地盯着正在气喘吁吁跑来的纳威,卢平和弗立维也终止了谈话,其他教授们也都注意到了这个慌张的小家伙。
“邓布利多教授,”纳威扶在教师席的长桌前,不停地喘着气,烛光照出来他额头上的汗珠。
“发生什么事了?隆巴顿。”邓布利多的语气有一种使人平静下来的感觉。
“有……有人破坏了休息室。”纳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