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的三把扫帚酒吧,格雷推开门,里面极其拥挤嘈杂,热烘烘的,烟雾缭绕,大家都赶着万圣节假日,在酒吧里度过一段闲暇时光。
罗斯默塔女士笑着说:“来点什么?格雷,一杯雪利?”
“两杯蜂蜜酒,谢谢。”格雷笑着说。
“啊,你的习惯变了呢,请坐吧。”罗斯默塔女士转过身,开始在架子上准备东西,“不过里面没有座位了,恐怕你们只能在吧台。”
一阵风把格雷的袍子吹得摆动了几下,他身后的一个老巫婆,裹在一件厚厚的带巴拉克拉瓦盔式帽的羊毛大衣里,推门离开。
“看来你来的正是时候。”罗斯默塔女士又转过来,“现在有空桌子了。”
随后,一个空杯子和一个空盘子从格雷面前飞向吧台,罗斯默塔女士只是简单挥了几下魔杖,就远远地把桌面清理干净。
那张小小的空桌子摆在角落里,旁边靠着窗户,格雷挤过几张座椅才走到桌边,他把椅子摆整齐后坐了下来。
会有机会的,会找到的。他对自己说,透过自己在窗玻璃上的倒影,盯着外面喧嚷的霍格莫德街道。五足怪的搜寻已经停滞,如今终于出现了一点点希望,他能明显感觉到,这次能有所收获的概率很大。
酒吧的门又一次被推开了,格雷看到了他要等的人,这屋子里的一股暖风把克莱尔金色的头发吹得凌乱地拂在脸上,她将头发往耳后捋了捋,向罗斯默塔女士微笑得体地打了招呼。
格雷发现,有时候从某个角度,或者在某种光线下,克莱尔非常漂亮。
克莱尔向酒吧内的看去,直到和格雷对视。
“接下来你要告诉我什么呢?希望我即将听到的是新的收获,而不是危险信号……”克莱尔坐下。
“很高兴地告诉你,是前者。”格雷,“五足怪有了新的进展。”
克莱尔喝了一口蜂蜜酒,她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不少。
“我从莱姆斯·卢平那里得知了一个北方猎人的消息。”格雷说,“住在因瑞克斯村,叫罗根·阿伦斯,是个中年男性。”
“卢平?”克莱尔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就是新来的那个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没错,他曾经在北方生活过一阵,认识一些当地的巫师。”格雷轻轻敲了敲桌子,十分认真地说,“我感觉这次成功的概率很大,我们从没接触过那儿的猎人,他们把自己猎人的身份隐藏得很深,而这次非常顺利,从一开始就已经为我们指明了一个。”
“可以去看看。”克莱尔晃了晃酒杯,“因瑞克斯村,一个比较排外的村子,当地的村民不怎么友好,不过既然我们已经知道要找谁的话,也用不着和那些村民交流太多了。我回去就准备复方汤剂。”
“等等,要复方汤剂做什么?”格雷问。
“难道你想直接明着这张脸去找他吗?”克莱尔不可思议地看着格雷,“你忘记了吗?我们上次买蛇卵,就用的复方汤剂。”
“莱姆斯告诉我,他因为经常受到同行的竞争打压,罗根·阿伦斯很谨慎,只和认识的人做生意。”格雷说,“我们只有坦白是莱姆斯介绍来的,他才会答应我们的要求吧?”
“哦,你这么一说,我更加觉得复方汤剂没问题了。”克莱尔笑了一下,“有时候感觉,你头脑有些固执呀,莫里斯教授——”
“你在说什么呀?”格雷搞不明白。
“好好想一想吧,格雷,因为经常受到同行的竞争打压……”克莱尔喝了一口蜂蜜酒,她的嘴唇抵在杯口,“所以他挣不了多少钱,只要我们出的价格合适,我想他很愿意和陌生人做生意。”
好像有道理。
“谨慎起见,能使用复方汤剂达到目的是最好的结果。”克莱尔说,“如果我们明着身份提出五足怪的事,到时候这件事传到了那个卢平的耳朵里,他会怎么看我们?”
“会把我当成一个喜欢猎奇生物的奇怪教授……”格雷说,“或者更进一步,还会怀疑我是不是黑巫师……”
“我想你也不希望这样吧?好了,计划已经确定。”克莱尔把头发往后掖了一下,“大概一个月后,也就是十二月份,复方汤剂会准备好,到时候我们再看看具体情况。”
“没问题。”
格雷举起杯子,两个人轻轻碰了一下杯。
“说实话,我发现万圣节的假期和一个人在酒吧坐坐也是挺不错的。”
“是啊,尤其是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在酒吧相约喝几杯,微醺的感觉让人流连忘返,不过以现在的情况怕是不能了——”格雷指了指墙上的告示。
“魔法部令
顾客请注意,若无另外通知,每天日落时分起都有摄魂怪在霍格莫德街头巡逻。此项措施乃为保护霍格莫德居民之安全,待小天狼星·布莱克落网后方可解除。因此请所有顾客在日落前结束酒吧内的娱乐活动。”
克莱尔有些无奈:“小天狼星·布莱克还没有线索?”
“这该是我问你的吧?”格雷故意说,“你应该比我知道的多,我几乎每天都待在霍格沃茨里,被那些讨厌的摄魂怪困扰着。”
克莱尔摇了摇头。
“我没听说过有关布莱克的消息,魔法部束手无策,他们最近为这件事忙疯了,但是也不知道整天在忙什么。看起来什么都在做,但实际上好像什么也没做成。做得最多的事应该就是调控各地摄魂怪的数量吧。”
格雷偷笑了一下,小天狼星现在应该还在远处山脚下的树林里呢。
“这么小的年纪,就被一个杀人犯挂念着,应该很不容易吧。”克莱尔晃了晃杯子里仅剩不多的蜂蜜酒,“我只是好奇,哈利·波特的状态还好吗?”
“他有点紧张,但是问题不是很大。而且想杀他的人也不多这一个,”格雷说,“毕竟还有一个伏地魔,还有食死——”
“格雷!”克莱尔示意他小点声。
这时候他才发现周围的一些人都在看向他们这。
“不要说那个人的名字……”克莱尔低声说。
“好吧——好吧——”格雷很小声,“但是我们不能畏惧他……”
“我明白,我从不相信你有什么畏惧的东西,这毕竟是你们的传统性情。”克莱尔说,“但是你也不能像邓布利多那样固执地一直这么称呼这个名字,你和他不一样,为了自己安全,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还是稍微克制一些,好吗?”
“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克莱尔看着格雷,思索了几秒钟才开口说话。
“从某种层面开始,是的。”
“呃……谢……”他有点不好意思。
“我是怕你在见识到那个古老魔杖之前就被自己惹的祸搞没了。”
好吧,他就不应该指望什么,也不该跟对方这么客气。
克莱尔站起身:“谢谢你的蜂蜜酒,格雷,我想我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