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们做生意的人,难免会有些社交活动什么的……”克莱尔说,“猎奇的生物在那堆有钱有势的人群里很受欢迎……”
罗斯·阿伦斯听完,身子放松,稍稍靠在椅子背上:“呵,那些人的脑子确实让正常人想不通。”
“但这却是个赚大钱的好机会,不是吗?”克莱尔又一次强调赚钱这件事。
罗斯·阿伦斯认可地点了点头。
“先付一半定金。”
克莱尔直接拿出一张提货单,上面写着“一千五百金加隆:蝙蝠翅膀--数量:300对。”
这种提货单一般是在商人之间大批量购进某物品时候才会使用,是具备一定法律效益的一种商用工具,使用者双方通过咒语达成协议约定,最后通过同时使用咒语而完成协议约定。如果一方违约,魔法部可通过回现协议中的咒语历史而追踪到本人。
格雷瞟了一眼那个协议,不得不说克莱尔实在是精明,直接用提货单做了个假账,而300对蝙蝠翅膀,市场价格正好是1500金加隆,那猎人就算卷款逃跑也会被加以追罚。
“放心。不过事先说好,冬天五足怪很饥饿,如果巫师擅自闯入它们的领地会吸引成群的怪物,但夏天又是未成年五足怪大量出现的时候,”罗斯·阿伦斯瞧了瞧提货单,“所以,要是想拿到货,最早也得等到春天四五月份,那时候那些怪物食物充足且刚刚繁殖出后代,是最放松警惕的时候。”
四五月份?格雷一想到还需要这么久才能凑齐材料,心里有些着急。让他装作个笨蛋他不计较,他花了大把大把钱财去调查收集这些材料也不在乎,但需要等待的时间却让格雷心里不舒服。可这有什么办法,他们总不能擅自去冒险,五足怪那个生物可是十分危险。而眼前这个叫罗斯·阿伦斯的猎户也是目前找到的唯一一个能和五足怪狩猎搭上边的人。
“你还挺了解的嘛。”克莱尔倒是不紧不慢,“我越来越相信罗斯·阿伦斯先生你的能力了,相信我们之间的这次合作一定很成功。”
罗斯·阿伦斯被夸得嘴角上扬,得意地笑了两声:“我的实力可比村子里那些只会靠关系的无赖强多了。”
他拿着提货单检查了一下,发现没有问题后,两个人做出了协议约定,就这样,一千五百金加隆的定金,一张造假账的提货单,这件事就暂时这么定下来了。
两个人走出因瑞克斯村,走得很远很远,四下环顾确定没人跟着后,他们才钻进伸缩帐篷。
复方汤剂的效果还没消失,格雷不能站得太直,否则他的头顶就会碰到帐篷。于是他就这么像个傻大个一样坐在帐篷里,粗壮笨拙的身躯让他行动都有些不方便,甚至还碰倒了旁边的小桌子。
克莱尔坐在一旁,看到格雷不禁笑出声:“你不会怪我吧?这次复方汤剂的角色似乎让你不太适应。但对那种好用蛮力的猎户,身边有个高大的保镖确实能有很大威慑力。”
“当然不会怪你,如果让我假扮个傻大个可以让这位女士开心一点儿的话,那我十分乐意。”格雷摊了摊手,却又差额把油灯打翻。
克莱尔笑着说:“看来我们的莫里斯教授十分绅士。”
等了大概一小时,复方汤剂的效果终于开始消失了,格雷脱下来身上脏兮兮打着好几个补丁的破衣服,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对了,这件事就麻烦你向梅森先生告知一下吧。”克莱尔一边把帐篷叠起来一边歪着头整理背包,“毕竟我去霍格沃茨不太方便。”
“啊,我都差点忘记这个老头子了。”格雷说。
梅森先生每天藏在自己的小屋里,有的人可能上七年学也不知道,就比如他和克莱尔两个。
“说到忘了,人……真的会很容易被别人忘记吗?”克莱尔突然停下手中的事。
“噢,那当然不是……但如果一个人拒绝了任何社交的话,比如梅森先生。”格雷看到克莱尔的突然迟疑,心里盘算着自己刚才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那我会被轻而易举忘记吗?”克莱尔十分认真地看着格雷。
“什么?”
“会吗?”
“当然不会……”
格雷心里突然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感觉,他看着克莱尔认真的眼神,看着她因忘记卸下的口红而艳红的嘴唇,他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问句:自己是不是爱上了她?
“但是她几乎忘记了我。”克莱尔低下头把背包拉好,完成了收拾装备的最后一道工序。
“什么?”格雷飞出的思绪被拉了回来。
“伯莎·乔金斯女士,我以前的邻居,前几天我碰到了她。”克莱尔摇了摇头,“她的记性好像不太好了。她是我妈妈的同学,在我后来搬家之前,我们两家是邻居,我小时候经常能在街上碰见她。”
“噢,伯莎·乔金斯……”格雷感觉这个名字好像在哪见过,“也许你们好久不见,所以……”
“她这个人非常八卦,而且记性不错,总能记得住那些小八卦事情,八卦出现的名字只一遍就能记住。我记得清清楚楚,在我五年级放假回家后,恰好遇到她来我家做客,可竟然不记得她的名字,只对我有些模糊印象,你可以说她的记忆力不比从前,可我离开家去学校也才去了一个学年而已……”
格雷一边听着克莱尔的讲话,一边在想伯莎·乔金斯这个人。
“原本我对这件事就很疑惑,不过也没有再多想,后来我们家搬走了,我也毕业了,我也就没再见到伯莎·乔金斯女士。”克莱尔叹了一口气,“但就在前几天,我在魔法部伯莎·乔金斯女士,对方就像个路人一样和我擦肩而过,而且她的状态似乎不是很好……但又说不上来怎么回事,我还听她的同事说她很健忘。”
“魔法部?”格雷突然想起来,“她是不是跟在巴蒂·克劳奇身边的那个下属?”
“噢,确实很早之前国际魔法合作司工作过,不过她早在七年前被调到了由卢多·巴格曼担任司长的魔法体育运动司了。”
“你认识她?”克莱尔问。
“不,我们没有过什么交集,不过我倒是听说过这么一个人……”
伯莎·乔金斯这个名字的出现给格雷敲响了一个警钟,虽然小矮星·彼得已经被抓住,但还遗留着一个潜在危险分子——小巴蒂·克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