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市警署。

“我没有杀人！没有杀人！我是被冤枉的！”

讯问室内，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戴着手铐脚铐坐在冰凉的铁凳吐沫飞溅。

方木插着口袋，站在镀膜单反玻璃前，问身边的一个穿着制服的男警察，

“审了多久了？”

“欸，一大早就进来了，一直到现在，准备打个延长，晚加班再审审。”

正说着，门被推开，进来七个警察，一个法医。

“方木来了啊？坐坐坐，昨晚到现在一直在开会。”

“您好吴队。”方木礼貌的伸出手，“我也刚来。”

“好，现在时间比较急，客套话就不说了，咱们直接说案情。”

“行。”

观察室中央有个长条桌，众人坐下拿出笔记本。

吴队拧开随身带的杯子灌了口水，看着方木苦笑一声，

“哎，这案子外表看去比较完整，可我总觉得里面有些猫腻。你回协助市局侦破蜘蛛山碎尸案，是最大功臣，有经验，我才厚着脸皮把你要过来几天，要有照顾不周的地方你随时吭气。”

“吴队，说好不客气的，您又来了，虽然没毕业，但我也是个警察啊。”

“呵呵，好，那就说案情，小南？”

“哦，好的。”一个扎着马尾辫，身穿白色长褂，约么二十出头的女法医站起了起来。

她声音干净利索：“死者郭晓，女，35岁，家住海天新城16栋2号，职业是股票经纪人，丈夫唐军是货车司机，常年在外跑车，育有一女，目前在老家幼儿园。

嫌疑人刘凯，男，22岁，应届大学生，目前处于无业找工作状态。

郭晓的尸体是在火车站旁一家商务宾馆里发现的，死亡时间在2021年6月21日22时左右。

死者全身下共46处伤痕，均为刀伤。

刑警队赶去现场时，死者一丝不挂，技术部对现场及尸体进行检验，在死者下体发现嫌疑人刘凯残留的精夜，并在沙发、床单、以及地板发现了刘凯的毛发。

图侦部调取宾馆监控，发现死者于2021年6月21日晚20时进入房间后再没出门，期间就只有刘凯进入过402房间，时间为3小时。

调取刘凯家街面监控显示，刘凯于21日晚23时候45分回的家。

作案时间吻合，现场证据充足，刑警队连夜排查后，于今日一早在刘凯家里将其逮捕，目前案件在进一步审讯中，以就是全部经过。”

有监控，有物证，明显是板钉钉的凶手了。

方木沉默了两秒：“吴队，您心中的猫腻在哪？”

吴大海点了根烟，面色凝重：“作案方式、作案时间都有了，可动机呢？我查过他俩的人脉关系，在这一通电话之前，二人没有任何交集。”

“嫌疑人怎么说？”

“刘凯说自己昨晚在网吧打排位时接到一通电话，一个女人声音，说自己给女儿买的礼物落在他隔壁机箱了，让他帮忙送到宾馆，并约定给他500元钱。”

“网吧监控有显示么？”

“监控每三个月清理一次，昨天正好在清理，一直没开，今天才恢复正常。不过根据街面监控显示，郭晓昨日确实去过网吧，因为职业关系，她不止一次去网吧，而且每次都坐同一个位置，只看股票。”

方木点微微坐直身子，“接到电话，去宾馆送个东西就能得到500元，然后出来后再没人进去过，女人就被杀了。”

“没错，”

一个戴眼镜的警察接着说，“有没有可能，这兔崽子见到郭晓后眼红了，先奸后杀，再抢钱财？”

“受害人有金钱损失么？”方木问。

“这一点目前还在排查。”

吴队嘬了口烟，发愁道：“以现在手头掌握的证据，我拘这人没问题。可我总觉得哪些地方不对劲，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方木抬起眉头，轻声说：“是不是感觉…太顺了？”

语落，吴队眼睛一亮，“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他连忙接了根烟，“你想，一个人敢在现今社会面监控如此密集的情况下杀人，完事儿还能回家无所事事的睡大觉？他心里素质得多强？可你刚也见到刘凯了，那怂样？

哎…当然，也不排除他在演戏，只不过…给我的感觉，这起凶杀案还是太顺了，就好像——”

“好像有人设计好了一样？”方木吁了口气，“吴大队，您直说，需要我做什么？”

吴大海弹了弹烟灰，“今天晚我再审一审，要还没突破，明儿就以‘涉嫌杀人’把他先拘到看守所。

方木，我给你一个月时间，这期间我的人你随便用，不够了给我说，就一点要求，搞明白他的动机是什么，即便是激情犯罪，也给我摆个一二三出来！咱不放过坏人，也不能抓错好人。”

方木点了下头，“那行，我明天就开始调查。”

“单位有宿舍，你要是不想回就住宿舍。”

“不用了吴队，我还是习惯回去睡。”

“呵呵，那好…小南，这样，你这个月就别来单位了，把警官证带跟着方木，案子什么时候水落石出了你再回来，注意安全啊。”

“我？”南陌指着自己，有些不情愿，“好吧…”

方木和南陌一前一后走出门，二人沉默了一路。

南陌打破尴尬，“你平时也不爱说话么？”

“分情况。”方木低头看了眼。

“听说你用了两天就破了轰动全市的碎尸案，厉害啊！”

“哦，领导指挥的好，我那是凑巧罢了。”

“喂，你比我也大不了多少，咱俩说话就别扯官腔拍马屁了，天天在局里听，出来了还听，耳朵都长茧咯！”

“呵呵，”方木笑了声，“就送到这吧。”

“哦？”南陌歪了下脑袋，“吴队可让我跟着你办案。”

“你不想回家么？”

“想！”

“明天见。”

“这么爽？那我真溜了啊！你把我电话记一下，另外，明天能不能申请睡个懒觉鸭？”

推开门，冰凉的风顺着领口嗖嗖往里钻，方木拉拉链，低头快速走出分局。

“怎么卖？”方木在路口烧饼摊前停下来。

“两块一张，加葱花的三块。”老板双手麻利挖了勺面糊，话语间又摊了张饼。

方木吐了口哈气，搓着手，“两张不带葱花的，烤焦点。”

老板点了下头。

这种饼先摊后烤，外焦里嫩，不加任何菜肉，干吃就很香。

一瓶水，两张饼，解决完晚饭，方木打了个车。

“嫌疑人身看不到犯罪线。”

“也就是说，刘凯是个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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