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澜这才将目光落在了伏瑶身上,打量一番,神色惊喜,温润清雅地问:“这是瑶妹妹?小的时候有几次照面,竟不想长大了,都没认出来。”
伏瑶走上前,回了个礼,“适才我也没认出,原来是澜哥哥。”
君澜见她美眸明澈,暗藏慧光,清新脱俗,不乏有欣赏之情一闪而过。
但今日不同,唠家常也不合时宜,他缓缓道:“今日你大哥之丧,我必要来的,我们两家自祖辈就是世交,烦请带个路,容我祭奠。”
伏瑶将他带去大堂,他肃穆祭奠后,转而拍了拍伏瑶的肩,温润安抚:“瑶妹妹节哀,家严一定会在主上面前提议给大哥封号,以慰藉。也不枉大哥为北鹿国战下功勋。”
“本王自会与皇叔说道。”
那声音熟悉,语气颇有些怪异,也不晓得他唱哪出,只见他来后,仍是一副看不出波澜的面色。
君澜见他必要行礼,“参见谷煜大王。”
行完礼后,君澜神色疑惑,便问:“谷煜大王向来深居王府,也不曾和重臣有照面,今日怎的也来了?”
萧谷煜淡漠回他:“本王的王妃丧了兄长,必是要来关问。”
闻言,君澜神色一惊,看了看伏瑶后转而看向萧谷煜,恭敬:“君澜刚从西京回来,还并不知。是君澜唐突无礼,还望大王谅解。”
没想到萧谷煜居然还能与他客气,“无事,贵郎从西京赶回又跑来慰问着实辛苦,本王愧安,只是现下都帅府打理忙碌顾不上照料。”
那君澜听出萧谷煜的意思,没好意思再留下,便恭敬回道:“谢大王体恤。”说着,他向伏真道:“伏叔,府上正忙,晚辈不便多留,想起宰相府还有事,便要回去了。”
伏真派人送他出府,伏瑶却叫住了君澜,客气道:“澜哥哥,实在不好意思。过些时候,再聚。”
君澜知道“避嫌”一词,闻言,他只是礼貌理会一下,随即就离开了都帅府。
新丧结束后,伏瑶与萧谷煜回了王府,刚回府已是入夜,微风徐徐,吹散了伏瑶前额发丝,吹得她有几许惆怅,她暗自想大哥是如何死的?
分明出身贵族军官世家,上阵杀敌受伤在所难免,可这次只是边境作乱,大哥上阵数年经验怎么就死了呢?
她坐在院子里,没有进屋,萧谷煜支开了下人后,静静坐在她旁边。
时间久了,伏瑶才发觉萧谷煜在身旁,突然被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坐在旁边了!”
“你的胆子这么小?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
伏瑶忙不迭酸他,“我不是胆小,我是不曾想过有人坐我旁边,以为你就此睡了。”
萧谷煜静静观察着她,像是思考研究什么,眼里透露睿智,出声时却淡漠,“以后你睡床,本王睡厅房。”
伏瑶没心思和他多说话,淡淡回他,“随便大王怎么安排。”
萧谷煜有点不满,“你不谢本王?”
伏瑶眼底尽是冷淡,“所以大王的安排是要我说句谢谢吗?那我谢谢你,这下满意?”
萧谷煜觉得莫名其妙,眉峰微挑,一边打量她一边道:“今日是惹到你了吗?一说话就带冲?懂不懂什么叫做礼貌?”
“我不懂礼貌,那大王懂礼貌吗?今日为何出言让澜公子无奈离开?他作为世交后代,来府安慰有何错?”伏瑶句句质问。
萧谷煜显然心虚,眼珠子转了几转后,话锋一转,“本王累了,今日睡床,你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