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铎心眼里瞧不上乌哲,莽夫就是莽夫,脑子里净是些不干净的东西,明轩翊也就碍着他是乌孙使者,若是他是大明朝臣敢如此提要求试试?
云灵已有许久未去潋滟坊,惦念着晓雯,她也该去看一下,就当是去看看潋滟坊生意如何。
依旧是一身应是男子才应着的锦袍,可到底不是正儿八经的男子,不如明轩翊气宇轩昂,也不如赵王明轩庭的骄傲自信。
安阳城的繁华热闹从未间歇过,十里香也是生意红火。
潋滟坊才开张不久,每日也是顾客满堂,生意自是不必说。
贵家女眷的钱,不赚白不赚。
“小姐许久未来潋滟坊,连奴婢也未想到潋滟坊的生意竟是如此红火,凝烟姐姐制作胭脂水粉的本事是真厉害!”晓雯殷勤道。
“有凝烟姑娘和你帮我打理,我十分放心。”
“云公子谬赞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凝烟不敢居功。”凝烟不咸不淡道。
晓萱在旁也不插话,上次她多嘴的事便被小姐狠狠地训了一通。
云灵并未在潋滟坊待多久,她最心仪的是十里香的吃食。
出宫一趟,必是要去一饱口福的。
云灵来到十里香,为她做菜的人是季临。
云灵品尝着,觉着十分美味。
齐国云府,玉霞服侍郭氏躺在榻上休息,“夫人,虽然您现在身子已有好转,可依旧操劳不得,府中大小事务老爷已交由二夫人打理,夫人应早日养好身体才是。”
郭氏摇摇头,“府中事务谁打理并不重要,玉霞,自从灵儿入东宫后我们母女二人就再未见面,书信来往终归不如亲眼看着她安心,我这心里呀堵得慌,对了,绮萝呢?”
“奴婢不知,绮萝应是去替夫人采办布料去了,快入秋了,天气转凉,夫人本就受不得风寒,可不能任由风吹,自是要为夫人制作几身暖和的衣服替夫人暖身。”
玉霞是家生子,忠心耿耿,无绮萝那么多小心思。
初阳公主和亲一事已是实锤,乌孙等国的使者要回本国去了。
上阳殿,芩嬷嬷正在教云灵规矩,道:“云良娣,身为太子的嫔妃,应雍容华贵,即使出身低,可气势不能低,走路应一步一个脚印,不偏不倚,真正的高贵之人都是透在骨子里的。”
芩嬷嬷与云灵约定,她不去东宫教,云灵来上阳殿学习规矩礼仪,有长公主撑腰,芩嬷嬷的腰杆要挺得直些。
在东宫,她被云灵羞辱,那位太子爷不一定会为她做主。
惠长公主是太子爷的姑姑,是长辈,太子爷总得给惠长公主几分薄面。
“翊儿,你这妃子是怎么了?以前见她可不如现在这般端庄大方。”惠长公主调侃道。
“姑姑莫要小瞧了灵儿,她看上去墨守成规,实际上她人如其名,是个鬼灵精。”云灵开的潋滟坊,他知道,虽然宫里不愁荣华富贵,但是她闲得慌就由着她去折腾吧,亏了也不要紧,他不缺钱,就当是舍重金博美人一笑。
惠长公主看到明轩翊眼里心里都是云灵,心里直叹云灵命好。
皇家子弟何曾有过真心?
连她的亲生母亲都恨不得她嫁入匈奴后永不再回来。
明轩翊一直等到云灵学完。
“姑姑,翊儿就先和良娣回去了。”明轩翊作揖道。
惠长公主点点头。
华安殿,“公主,这些宝贝价值连城。”馨予一脸财迷相。
初阳公主从小到大什么宝贝没见过,才不稀罕,不过这些可都是帝后给予宝贝女儿的疼爱呀!
“公主,紫阳公主来了。”
紫阳公主,是她的长姐,虽是庶出,但她与这位长姐关系十分亲厚,左右她们都不过是帝后的女儿,都是公主,不必像皇子们那么勾心斗角,表面反唇相讥,背面阴谋诡计。
“长姐。”
紫阳公主领着侍从抬着一个大箱子进了华安殿,一袭青色窄腰宽袖长裙,容貌迤逦。
“初阳都快嫁人了,还似小时候淘气。”
说真的,连紫阳公主都不得不佩服初阳公主勇气可嘉,敢自愿请命嫁去乌孙。
宫中就这么几个公主,除了初阳和紫阳两位公主,还有宋夫人生的丹阳公主,排行第六,尹采女生的岚阳公主,排行第七。
宫中仅这四位公主,其余的都是皇子。
除了较为年长的紫阳公主许以婚配外,其余三位公主还是待字闺中,不过年后也要为她们张罗婚配之事了。
四位公主中,唯有初阳公主是嫡出,是年龄最小的一位公主,备受宠爱。
却也只有她甘愿为了百姓和亲乌孙,小小年纪却深明大义。
明征不是不可以从京都贵女郡主之流中挑选一位女子出来封为公主嫁去乌孙,只是乌孙扬言要嫡公主,明征若是厚此薄彼,难免遭人诟病,舍不得自己女儿,却舍得别人的女儿。
紫阳公主成了亲,进宫也是因为弟弟赵王要回封地了,她特地进宫探望弟弟,顺便为初阳的妆奁增色。
其实不需要她增色,初阳的嫁妆已是光彩夺目。
但作为同父异母的亲姐妹,妹妹出嫁,按理姐姐也不能少了她的那份礼。
不知长姐今日来是要送我什么好东西?
“好东西谈不上,从小到大你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这不过是姐姐搜集了安阳城一些新奇有趣的小玩意儿。”
这些民间手艺人靠一双巧手吃饭,捏泥人,卖风筝等等。
“好的东西姐姐着实拿不出,就给你搜集了这么大堆民间的新奇玩意,望你不嫌寒酸。”紫阳公主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荷包用丝线绣着精致漂亮的蝴蝶,牡丹花丛。
牡丹是百花之王,国色天香,更配得上初阳的身份。
“这个荷包里有一张平安符,是我替慈恩寺抄写了九九八十一天的佛经,方丈住持才给了我这么一张平安符,你戴上便可保你一路平安!”
这份浓浓的姐妹深情令初阳公主感动不已,作为亲母的江皇后也并未做到如此地步。
“谢长姐!”说完声音竟有些哽咽,异国他乡,怕是再难寻这份真情。
“华安殿怎的如此热闹?也不知我来的是不是时候?”话因刚落一袭嫣红色衣裙的女子迈步进入殿中,女子宛如一朵艳丽的芍药,身上的颜色刺得人眼睛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