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她想好怎么对付自己才能万无一失之前，还有清净的日子可过。

她垂下长如蒲扇的眼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算计人也好累的，像唱戏似的表演。

只希望玉兰吃一堑长一智，不会再打扰她了。

翠前还念叨着：“平时我就看玉兰那个丫头心眼多，想不到竟然还敢做出这种事情！”

花戚软软地附和：“可能是她心情不好吧。”

……

当晚，花戚睡得正香的时候，听到窗户上糊的纸被什么东西打破的声音。

“啪嗒——”

她没当回事，翻个身继续睡。

但似乎有人一直在打窗户。

“啪嗒——”

“啪嗒——”

少女迷迷糊糊睁开眼眸，坐起身子，看到窗户上真有几个小洞。

再看看地面，被扔进来五六颗小石子。

花戚：“？”

房间里的朱华和玉兰都睡得很熟，呼吸绵长。

她迟疑一下，见外面的人又扔进来一颗石子，连忙将窗户打开。

夜色冷寒，月光微弱，她又不是习武之人，什么也没看见。

想了想，低声问道：“……是谁啊？”

外面只有风声，无人回答她。

她等了一会儿，夜风太大，再吹下去只怕回感冒。

少女伸手关窗，以为是无聊的人的恶作剧，却冷不防一低头，看见窗台的角落里搁着两只小白瓷瓶。

她拿进屋里。

下午还没有，那就是那个扔石子的人给她的？

果然，她把东西拿进来之后，没再有石子丢进来。

花戚打开瓷瓶倒出一点点里面的东西——是黄色的药粉，闻起来很清新。

她似乎觉得在哪里见到过这种药。

想了一会儿，发现是前世老夫人有一回在花园里散步时摔了，大老爷请来的御医给的跌打损伤药。

那可是金贵东西，听说是宫里主子用的，一瓶值十金。

以上也是花戚听其他丫鬟说的。

她拿着药粉左看右看，确定是前世老夫人用得那种。

这屋子里也就她的膝盖跪伤了，只有她才用得着这药。

可是，是谁给她的呢？

老夫人……要给只会白日里给，一把年纪了难道还半夜扔石头玩儿？

花戚摇摇头，不可能。

那会是谁呢？

想想好像二少爷也有可能……

但是花戚果断放弃这个可能性。

就当是好心人吧……她收起药瓶，继续睡了过去。

……

锦瑟居的正房里，俊美无双的男人倚靠在榻枕上，一手拿着一本书垂眸看着。

听到一闪而过的风声，他缓缓抬起眼。

面前已经悄无声息地跪了一个黑影。

“东西给了？”他慢条斯理地问。

“是。”

“没吓着她吧？”

黑影想了一下少女的反应，摇头：

“花姑娘好像没往心里去。”

男人就勾起唇无声一笑：“那就好。我可怜的小猫咪……一定很疼吧？”

他这样呢喃着，表情却越发愉悦。

真想……

……

接下来的几日花戚有了老夫人的嘱咐，让她在房中养伤，乐得清闲自在。

玉兰虽然日日见到她，但也不敢真的做什么，花戚只受了她几个白眼罢了。

这对花戚来说不算什么，根本没放在心上。

该吃吃，该喝喝，闲着就出去慢慢地溜达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