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戚点头:“好,那行爷,我们现在去哪里?”
白衡低头轻轻拧了一把她脸上的肉:
“我是有一件事情要做……不过,你还有什么想吃的?”
花戚把重点放在他前半句话上:
“什么事情?”
他没有回答:“要不要糖葫芦?”
花戚见他不想说,也没有多问:
“可以么?三……行爷,你带了多少钱出来?”
她是怕把他吃穷了。
白衡失笑:“你要吃多少我都买得起。”
花戚突然觉得,少爷果然是少爷,就算虎落平阳被犬欺,但还是有底子在的。
……
最后花戚一手拿着一串冰糖葫芦,一手拎着一袋蜜饯杏枣,怀里还抱着一包闻香斋的点心。
她从来没有吃得这么畅快过,吃得打起了饱嗝。
有路人看过来,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这么不拘小节。
花戚害羞地把自己躲在三少爷身后。
白衡拍拍她,“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她听不懂,但看三少爷的神色,她不懂也没关系。
就这样跟着男人远离繁华的闹市,走了几条街,在河边驻足。
这是一条热闹非凡的水河,河面上一艘又一艘画舫,灯火阑珊,女子的娇笑声不绝于耳。
花戚很快就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
十里秦淮,公子哥儿们寻欢作乐的场所。
这是京城最大的秦楼楚馆,名曰:拂月阁。
虽叫拂月,却是搭建于水面上的。
有人出来接应他们,目光落在花戚身上:
“这位是……这位爷,我们这地方,可不适合您带妻妾来。”
花戚知道她误会了,不等三少爷开口,连忙道:
“我只是行爷的丫鬟罢了。”
对方了然一笑,没再搭理她,领着白衡往依水建的阁楼里走去。
花戚脚下迟疑,她两世为人都没来过这种地方。
三少爷走出几步后回头看她,那意思很明确,要她跟着。
花戚心里想着自己去了岂不尴尬,还是三少爷做那事的时候喜欢叫人看着……心不在焉地跟上去了。
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粉味。
前头男人正和人低声说话,花戚迟了几步,就听见一旁的房间里传来一个男人吟诗作对的声音:
“一树梨花压海棠……这句好不好?”
“官人真坏……”
花戚没明白这句诗和“真坏”的联系,她正低头思索,突然撞到一堵墙。
少女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抬起头看向对方,却不是墙,而是三少爷。
白衡正低头看着她,问道:
“没事吧?”
花戚暗想有事也不能说呀:“……没有。”
她倒是好奇,三少爷的胸膛怎么那么坚硬。
上回自己搀扶着他,还轻飘飘的,病得肉都没多少了。
白衡上了一艘画船,回头拉花戚。
二人都上了船,纤夫就开始划动船桨,慢慢往河中心去了。
画船有两层,皆点了灯,二楼似乎坐了人。
此时有一青衣女子走过来,对白衡说道:
“鱼公子来了,请随我上楼。”
白衡点点头,随那女子上了二楼,而花戚也不得不跟上去。
二楼的房间里,正坐着一名中年男子。他穿着紫袍,身材算不得好,左右皆坐着一个年轻女人喂他喝酒。
男人醉眼朦胧的:“喝,继续喝……今夜不醉不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