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跟我说说当日的情况好不好?”
一路熊童子缠着花情,让她讲讲夏秋公化作俏公子非要娶她成亲的事。
花情笑而不语,那个时候任性妄为,不知天高地厚才被有心人有机可乘,若不是魔君赶到---
就算魔君没有赶到,她也会力除夏秋公!
区区一只毒虫而已,没在怕的!
“你何不问它去!”
“它呀吓都吓死了,才不会说呢!”
花情摇头---
当日她也吓坏了,红盖头一掀本想手擒毒虫却没想到是他!
现在想想他怕是故意到此,失了心也忘了情也记得一些事。
纵使如此,可他最终还是忘记了,花情你活该,是你亲手葬送了你的幸福,你就要承受现在的痛苦!
花情笑问自己:我痛苦吗?痛苦?痛苦!
“姐姐,你饿吗?”
不知不觉出了荷月镇,有作伴的果然不觉疲惫,刚才那一壶酒被小妖打烂了,现在确实没有什么可充饥,熊童子见她不说话,遥指前方小树林,“穿过这片小树林就有一片桃林,山桃离核别提有多好吃了!”
“童子倒像是个游历四方的,哪里有什么倒是一点瞒不过!”
“那是自然,我可是八荒百晓生!”
一夸就蹬鼻子脸果然是不禁夸的熊童子!
“姐姐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来!”
“小心点!”
花情的声音未传至,熊童子的小身影一溜烟的不见了,她坐在那里发着呆,脑海中一个声音骤然响起打散了她的思绪,这里紧挨大贤山,那山会不会有睡荷?
有了想法便停不下,抱着凝魂灯掉头去了大贤山,三尺黄泉那个声音曾告诉她,刀山火海,只要她能攀爬绝不会阻拦---
大贤山是八荒围猎才能开放的,花情却如此轻而易举的进来了,没有任何阻拦---
每走一步她都能想起当日力除邪祟,众多仙门别派为争夺七彩奋力除妖的场景,一片空旷之地,大雨不知刷新了多少次,那歪脖树被燃烧的画面却历历在目,山洞中那人宁愿长剑穿心不愿伤害她一毫,不知她是不是想到了此处,嘴角扬起露出一丝微笑。
脚步声临近,没有八荒围猎这大贤山怎会有人进来,难道也是跟她一样的闲人?
空荡荡的山林除了耸入云霄的参天大树哪还有什么容身之处,花情慌不择路躲进山洞,那鲜血像是融进了山石,一道光束洒进来正好落在那血色之。
是他的血吗?
是那日留下的吗?
花情被往日的思绪包围着,五味杂陈。
浓浓的血腥味袭来让她不得不捂住口鼻,屏住呼吸,生怕被人发现,毕竟仙山之外,小妖小怪居多,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肉体凡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脚步声在动口停住,花情悄然往山洞深处挪动脚步,生怕那人进来撞个正着,内心恐惧到极点,祈祷着不要进来。
果然老天是站在她这一边的,脚步声渐远,没过多久便没了声音,耳旁飘过细弱的微风,花情知道安全了,这才魂落地!
她不知道在害怕什么,静静的一个人回忆过往,放不下,抹不掉也忘不了。
或许她根本就没有想忘记。
“姐姐---”
熊童子的声音自远处传来,飘进山洞在她耳边刮过。
“童子---”花情闻声而去,出了山洞一片空荡荡,哪里有什么熊童子的身影,难道是幻听了?
花情找寻着,大贤山里貌似迷了路,她本就不辨方向,当初也是这样,原地打转才遇了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妖果。
花情转了几个圈,没有意外全都回到原点,她有些着急,着急熊童子找不到她,她又不敢大声喧叫什么怕引来什么不该来的东西。
她就这样在大贤山里转悠---
“你找不到路了吗?”
一株艳红的植物从土里冒出了头,花蕊结了一颗七彩小果,晶莹剔透,合着阳光发出耀眼的色彩。
花情蹲下身子细细瞧着,“你可知这里有睡莲否?”
“你来这大贤山里寻睡莲?你喜欢睡莲吗?”那植物动动果实,发出清脆的声响。
“喜欢的不得了!”
花情好不吝啬,她确实也喜欢睡莲。
“我可以带你去!”
太好了,正愁走不出去呢!现在好了,不光能走出大贤山还能寻到睡莲,简直不虚此行!
“多谢!”
“谢什么,应该的!”
应该的?何出此言?
花情没有细问,跟着植物身后,那诛植物在地爬行,动作之快,她要小跑才能防止跟丢。
一盏茶的功夫,一片万亩荷塘出现在眼前,花情欢喜雀跃,就是这么一个地方竟能集齐多种色彩,看来复活白苏有望了。
“到了,拿来吧!”
“什么?”
“我带你来荷塘,你自然要给我报酬的!”
“报酬?你要什么?”
付出应该有回报,没毛病,可花情浑身下没有多余的银两,索性这一袋碎银给她,“我只有这些了,改日一定好好拜谢姑娘!”
“不不不,我不要这个?”
“不要这个?那要什么?”
花情身除了这些个碎银子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我要你的一滴血!”
“?”
“无需惊讶,花神木之血可造万物,我这累赘的身子早就想摆脱了,你要睡荷,我要血,咱们各取所需!”
花情突然想到花神木之血确实能疗伤天雷之伤,白苏后背的伤痛就是用它减轻的。
花神木神奇疗效。
“成交!”花情瞅着万亩荷塘说道,“我要先去摘睡莲!”
瞅准彩色白色粉色,绝不放过一丝颜色。
“我替你去采!”
花情还未来得及答应,那姑娘一溜烟的跃入池塘翻天覆地,像是土匪进了村,所到之处鸡犬不宁!
荷叶歪倒一大片,睡荷莲瓣满池狼藉,花情想要制止,人家早已摘了一大捧回到她面前,“给你!”
“-----谢谢!”
区区几片莲瓣就好,何须浪费,花情还是礼貌道谢。
花蕊蔓延,信子变成长刺,果子在花苞乱颤。
长刺犹如指肚粗细,锋利如匕首。
“快动手吧!”花株催促着,生怕她反悔了。
花情将花刺拿在手里在掌心用力一划,血滴子瞬间滴入花苞,盛开的烈焰犹如晚霞火烧云,灿烂壮观。
四周荡起嘻嘻笑声,像极了当日的妖果。
“多谢成全!”花株的声音很好听,一阵烟雾缭绕,氤氲之下地渐渐形成了一个曼妙的身影——是那株花株幻化而成。
“多谢公主成全!”
花情看着掌心裂开的口子,逐渐愈合,生出肉芽,“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既是如此,公主就大发慈悲,也救救我的好姐妹吧!”
花姑娘得寸进尺,花情倒是没想到,地一群花枝乞求她舍弃点点血迹,让她们幻化成人。
“花草不好吗?为何非要修炼成人?”
“公主灵力高超自然无须担心,我们一介杂草,自是想要寻找一处靠山,听闻荒山魔君喜小妖,我们便想幻化成人入花妖地伺候---”
荒山魔君喜小妖?这是哪里道听途说,什么时候那冷淡的魔君近女色了。
花情清清嗓子,“你确定没有听错?”
“听错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花情将扯下来的采莲瓣放进凝魂灯,灯芯燃烧发出淡淡的幽光,里面的小红龙似睡着了,安静祥和!
“姐姐----姐姐---”
熊童子的声音自远而近,花情想要回应却被花株缠着,非要她割血幻化。
花情好说歹说也没能劝动她们入荒山,长刺划手,血滴飞舞,眩晕袭来这具肉体凡胎失血过多差点眼前一黑跌倒在地。
“姐姐----你们放开我姐姐----”
熊童子挡在花情面前,那些个花枝贪婪的吸吮着血滴,想让她多留一些,要不是熊童子将她们驱散,怕是贪婪能活剥了花情。
一时念造就了妖性贪婪。
熊童子搀扶着花情坐下,生着闷气,“姐姐怎么乱跑,不是等着我的吗?怎么到了这大贤山?”
“不来这大贤山怎么找采莲!”
“姐姐遇的那些个花妖简直罪该万死,吸食血气本就是妖物,姐姐竟还成全他们!”
“也不知怎得,一听她们想入荒山,舍了命也想成全!”
“若是被魔君知道了,怕又该伤心了!”
花情笑笑,他怎么会伤心呢!玄星辰该生气才对!
熊童子摸起一个果子在肉嘟嘟的身蹭了蹭递给她,“可甜了,姐姐快尝尝!”
花情盯着果子,立刻想到了当日的妖果,七彩果子,玲珑心!
“这是?”
“姐姐放心吃,这是水果桃子,附近的村民告诉我的,没有毒,不是妖果!”
花情点点头,咬了一口,香脆多汁,满口爆浆,只是颜色有些渗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吃了小死孩,满嘴是血。
轰隆隆漫天响雷,熊童子一蹬腿昏死过去,这可吓坏了花情,丢了水果桃子将她抱在手心,不听的呼唤着---
倾盆大雨赶到,将她淋成了落汤鸡,“童子,你怎么了?你快醒醒,醒醒啊!”
天公不作美,叫天不灵,叫地不灵---
花情抱着熊童子,往山洞里跑,幸好山洞在哪她还是能记清楚,索性没走出多远。
漫山黑云压过来,山洞内伸手不见五指,身的火柴盒子进了水,一时间找不到火源,花情将熊童子揣在怀里,凝魂灯芯骤亮,照散了四周的黑暗!
花情守着熊童子,守着凝魂灯,心安了许多。
花情将熊童子坐在凝魂灯,火光烤着它,兴许暖和一些。
昏暗来袭,加失血过多,困意来袭便小眯了一会儿。
“白苏哥哥,不要走!”
睡梦中,花情拉着一男子之手,唤着白苏的名字,一声响雷惊醒了她的梦,身盖着一袭长袍,只是那长袍不是白苏,她死拉着那只手也不是白苏---
一人背对着她,花情猛然抽手,身子立刻僵硬了,“你---你是谁?”
“你想让那小红龙复生?”
那人声音冰冷,像一块冰川,花情如坠深渊,她太清楚这个声音了,有些害怕,想要躲避,却不能逃,“将凝魂灯还给我!”
魔君幽暗的眸子盯着她,花情双眸避开,不与他正面交锋。
“你一个魔君怎么跑到这天族的大贤山里来了,难不成正如那些小妖所说,你是来选妃的?”
花情瞅准凝魂灯想要声东击西,趁他不注意抢了就跑,对于一个肉体凡胎,这个想法未免太可笑,从魔君手底下安然全退——做梦呢!
“木血救妖,你的心思不就是想让本君纳她们为妃吗?”
“你这人当真自作多情,你选妃与我何干---”
花情眼珠子时刻盯着他手中的凝魂灯,此时熊童子骤醒,看到魔君更是神魂胆烈,又装死假昏过去!
没用的童子!
“妖王说你可是一根很特别的花神木,快让本君瞧瞧你到底是有多特别!”
“不好意思,我着急赶路!”花情拔腿就跑,闪电之势略过他身,四两拨千斤之力掳走了他手中的凝魂灯,头也不回,一路向前。
魔君站在那里盯着她逃跑的方向,怎么跑也跑不出他的手掌心。
“童子,你快醒醒,这里有条岔路,往哪里走!”
一阵劲风耳畔飘过,熊童子骤然睁眼,“甩掉了那魔头?”
“童子---”花情站在岔口左右为难,熊童子挥手一指,右边那条花开满路,花情闪电之势冲进去!
果然柳暗花明又一村!
“姐姐,这么好一个叙旧的机会,就这样白白丢了吗?”
“叙旧?你想跟魔头叙旧吗?”
“我可不想,我是说----”熊童子立马语闭,瞪大眼睛盯着前方花情为感不妙抓起它立马狂奔而去。
一个黑影从天而降拦住她去路,花情掉头回转,与那黑袍玩起了捉老鹰。
“你干什么跟着我!”
花情跑累了,站在那里一刻也抬不动腿。
“本君跟你可有一段情?”
“你听谁胡诌八扯,我跟你?八竿子打不着,凭什么有一段情,你可是魔君,我是谁,我是花神木,我可高攀不起,你与你的魔后娘娘恩爱不疑,让人望尘莫及!”
花情转身就走,将凝魂灯揣进怀里,生怕途生什么意外。
“原来如此!”魔君若有所思,花情拔腿就走,剪不断理还乱,扯什么情丝迷惘,挡下最要紧的就是寻采莲救白苏!
“那凝魂灯与你很重要吗?”
花情捂住胸口,谁都别想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