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倾黎没注意无祈越来越黑的脸色,念念有词,“这样一想,好处还真不少,有她挡桃花,也不会有那么姑娘为我神魂颠倒,非我不嫁了,如果双魂的事解决不了,还能防止那个白莲花出去祸害……”
“唉!无祈你?”东倾黎不解地看着无祈的背影,不知道他为何一言不发就转身离开。
想不通就不想了,她的事情不少,以后要对溪水鸳加固惑世的效果,每天还要耗费半个时辰,时间就更紧了。
储云逸是她立足的第一步,如何把这块踏脚石物尽其用,还需好好想想。
独自走开的无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平白多出的怒气积压在心里,无处发泄。
随手一挥,前方便出现了一扇仅容一人通过的空间门,门后死气萦绕,是个暗无天际的世界。
无祈习以为常地踏入其中。
极恶死地,方寸为墓。
七岁那年,是无祈第一次来到修罗界,濒死的他,被修罗界的生机反哺,才得以存活。
自此,人人闻之色变的修罗界,成为了无祈的家。
修罗界雾霭沉沉,死气经久不散,似乎是个被太阳遗忘的地方,黑暗,是它永恒的主题。
在多如蝼蚁的修罗军朝圣之处,有一座不为人知的宫殿。
无人知道这座宫殿是什么时候存在的,作为界灵的初崖,花怿也不知道,但不妨碍他们把这里修缮作为的他们的地盘。
夜明珠的光对于这里的黑暗来说,太过微弱,仅能照亮方圆一米左右的地方,所以宫殿中的夜明珠,格外的多。
花怿看到突然出现的无祈,虎躯一震,心虚道:“主子,涅辕镜我还未借到,能不能再给我几天时间?”
“不必了。”无祈径直走向主座,声音凉薄。
“主子……看在我把你拉扯大的份上,绕过我吧!”花怿一下跪在地上,抱住无祈的大腿,涕泗横流。
花怿抱得死紧,生怕无祈把他踢开,但等了许久,也没见无祈动作,奇怪的看过去,便直接对上无祈蕴藏着盛怒的目光。
完了!
花怿动作麻利的起身,利索地擦掉俊脸上的鼻涕眼泪,恢复了正常的状态:“主子,谁让你生气了,我去教训他。”
与其说花怿与无祈的关系是主仆,不如说是亲人更合适些,当年是花怿照顾着受伤的无祈,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前辈,与初崖虽然同是界灵,但资历却大得多。
在无祈面前,花怿比初崖放得开,不只是性格使然,还有这个缘故。
“他给自己找了个皇妃。”无祈抿唇,语气中不光有气愤,还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埋怨。
花怿:“……”
主子长这么的,就没认识过什么人,他说的,就只有东倾黎了……可是这一脸说负心人的模样是什么鬼。
轻咳了一声,花怿对他道:“主子,九殿下如此优秀,找个皇妃也不稀奇,他要是一招手,何止是一个皇妃,天下大多数的女人都会蜂拥而至。”
“九殿下现在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难免有时会因为心上人忽略了自己的兄弟,这是人之常情。”
花怿侃侃而谈,根本不知道无祈听到这些话,脸色愈发地阴沉。
“再说,主子将来若想成家了,会因为妻子和九殿下生疏吗?所以,主子不必为此苦恼。”临了,花怿还让无祈换位思考。
“我不会,他也不可。”无祈丢下这句话,消失在花怿面前,紧接着花怿听到了外面激烈的轰鸣声。
他抬眼望去,只见不远处多出了四尊巨大的躯体,被围在中间的无祈,还不如他们的眼睛大。
“主子为何把四煞放出来了?”初崖来到花怿身旁,疑惑的问道。
修罗界存在的时间非常久远,四煞是无祈用远古凶兽的元神创造的修罗,它们的平均战力堪比炼神境。
可现在同样是炼神境的无祈,以一敌四,竟然丝毫不落于下风。
初崖面露赞叹:“主子的实力又提升了。”
花怿从刚才开始就有些心不在焉,看着一无所知的初崖,他艳羡道:“一根筋的家伙就是好。”
“主子生气了,我大概能猜到原因。”
“怎么了?”初崖一心两用,不仅关注着正在战斗的无祈,还分心听着花怿的话。
“主子对妖界九殿下,似乎太上心了,”花怿含糊其辞,“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
以前的主子没有人气,他总担心会不会自己一个不注意,他就一命呜呼了,现在终于有了个感兴趣的人,开始做点自己的事情,为自己而活了……这情况又有点不对劲。
“九殿下是不是极美?”花怿问初崖。
“主子更美。”初崖一本正经的回道。
“算了,不与你说了。”
四煞没有自己的意识,只会单纯的听命于无祈,不停的攻击他,不留余地的下死手。
无祈同样拿出全力应对它们的攻击,动作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不过怎么看都有点发泄的意味。
“我唯一的皇子妃……”
这句话在无祈脑海中如何也挥之不去,一想到有个人会与她亲密无间,他的心底就不可抑制的升起一股怒气。
“哐哐哐!”
无祈猛烈的拳头如雨点般落下,打在四煞你坚硬如铁的骨头上,但他终究是肉体凡胎,不一会儿,指骨的关节处,就已经溢出了鲜血。
愈疼痛,无祈的脑子就愈加清醒,当他把四煞一一打倒之后,脸色看起来平静了许多。
花怿看见他惨不忍睹的双手,想上前为他处理伤口,但被拒绝了。
无祈:“留着有用。”
花怿心里一咯噔,有种不好的预感,嘴唇嚅动,企图做最后的挣扎,“主子你已经在妖界露过真脸了,想要囚禁九殿下,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囚禁?”无祈眼神一闪,“这个方法不错。”
花怿想给自己的嘴巴一巴掌,果然舌头还是不要了的好。
一根筋的初崖还在一旁火上浇油:“主子,要点多少兵?”
无祈思忖一番,开口道:“先待命。”
“主子,就算你看上一件好东西,也不一定非要据为己有,摆在外面,才能发挥它本来的魅力。”花怿觉得自己的教育好像不是这样的,现在看主子心意已决的样子,他想着要不要先给东倾黎去报个信。
“他不是物什,”无祈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初崖,看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