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彤忽然就打了个寒颤。
曾年走过来问她:“怎么了?”
她摇摇头,随后取来支票簿。打发走人后,云彤转头问丹尼尔:“伊森结婚的事你知道吗?”
丹尼尔耸耸肩,表示从没听说过。
云彤长长地吁了一气,然后望着曾年说:“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担心伊森了吧?”
“还是先找到他再说。”
云彤露出无奈的笑。
两人目送丹尼尔离开,还没走到客厅,就隐隐听到文静心急火燎的声音:“那个警察还在吗?我要报警!”
接着几个人站在客厅里的人,就看着她喘着粗气从楼梯上狂奔下来。
文静对着众人说:“我放在卧室床头柜上的一条金链子不见了。”
大兵眉心一拧:“有好好找过吗?”
“当然!”文静的眼眶都红了,“那是我本命年的生日礼物。”
其他人皆不说话,可脸上的神色都无一表示怀疑。
文静急得跺脚,见曾年和云彤已进来,立刻上前质询:“云小姐,我的一条金链子不见了,你怎么解释?”
云彤微讶,身旁的曾年皱眉开口:“什么时候不见的?”
他不由想到了云彤大衣上丢失的那枚胸针。
“这个……”文静陷入回想,“前天刚到这里的时候,我就随手一扔,昨天也没怎么注意,可刚刚收拾行李的时候发现怎么找都找不到了。”
曾年点点头,然后对其他人说:“你们都回房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也少了什么东西?”
云彤眼角一跳,迎上曾年投过来的眼神。目光相对的一刹那,眼里都有疑惑的神色。曾年应该是和她想到一块儿去了。
十分钟后,大兵他们几个下楼,脸上的神情全都变了。
落落说自己一只不值钱的水晶发夹不见了,一个男生说他少了一些现金,包括从银行里兑来的人民币。还有人说藏在衣柜里的一只单反相机镜头没了。
只有大兵不着调地庆幸:“还好苏雅送我的江诗丹顿我一直戴在身边。要是弄丢了,可不被她往死里揍啊?”
曾年问:“护照什么的呢?都在吗?”
几个人均是点头。看来窃贼意在财,而非其它。这下文静更加理直气壮:“云小姐,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云彤的心本就乱乱的,可这会儿又实在是懒得与她计较及狡辩。
然而女主人一脸漫不经心的样子,让文静更是怒火中烧。
倒是大兵首当其冲替云彤说话:“这跟云彤有什么关系?她那种身家,还会看得上我们丢的那些玩意?”
落落推了推文静的胳膊提醒她:“云小姐不一直和曾年在一块儿吗?她不会的。”
这不提曾年还好,一提曾年,文静的心就更堵。尤其是想到那个警察刚刚和云彤说的事。
如今想来游轮上老太太的死定有蹊跷,指不定云彤就是在曾年睡着的时候,偷偷潜回进了自己的舱房。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恐惧的神色再一次回到她的眼睛里。
“曾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为什么不上楼看看,是不是也少了什么东西?”
文静说完,几双眼睛刷刷投向曾年。
曾年注意到了他们的困惑,于是淡淡地说:“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接着他将视线递向云彤,一字一句道,“最重要的是云彤没事。”
大兵立刻“呃……”了一声。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撒狗粮!?
云彤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其他人则像商量好似地统统低下脑袋,尽量眼观鼻、鼻观心。
文静眼看没人站在自己身边,更为恼火:“我要报警。”
“那是当然。”云彤这时终于冷冷开口。她并没有因为文静不分青红皂白地抵毁她而生气,反而是觉得她无缘无故地针对她,挺可笑的。
正当文静掏出手机打算就这么做的时候,宅子的门铃被人摁响,大兵起身去开门,手还没碰到把手,一道熟悉的身影便破门而入。
是——丹尼尔。
他不安的目光先是扫了一下客厅里的几个人,最后直直落在云彤身上。
“伊森出事了。”丹尼尔大步向她走来,气喘吁吁地说,“有人在惠灵顿山脚下发现了他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