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回去后,萧玉卿便吩咐人给苏离通了信,说要开火锅店的事。
苏离在得了消息后感叹道,这未来的王妃不做奸商真的是太亏了啊!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干出个配方就能分得一般的盈利,这也太狠了啊!不过有这样的王妃,他还是替王爷高兴的,毕竟自己也是在帮王爷赚钱啊!
一连下了几天的大雪,屋外大雪纷飞,萧王府内种着的翠竹都换上了一身银白色的素装。白雪厚厚的积了一层,院内的地上有一排或深或浅的脚印。
萧玉卿看着外面白茫茫的大雪,沉思道:“今年这雪下的这般大,北边的老百姓恐怕要受雪灾之苦了。”
宁安的京城,本就是气候比较温暖的南方,但是今年这南方都下了这么大的雪,那偏北的地方,这雪怕是下的更厉害。
今年宁安遭受了严重的水灾,若是再来一场雪灾,这百姓怕是会承受不住。
夜青闻言也看了看外面的鹅毛大雪,十分认同的点着头道:“若是塞外,这雪灾肯能会更加严重吧!”
特别是大越,他们国家本就处于北方,每年别的地方还没下雪,大越就开始下雪了。别的地方不下雪了,他们那还在下雪。而且,大越是游牧民族,也没有储备粮食的习惯。若是糟了雪灾,冻死了牲畜,这日子定要比他们宁安百姓难过多了。
萧玉卿蹙了蹙眉,若是今年大越遭了雪灾,冻死了牲畜,百姓没有东西吃,怕是又要来骚扰宁安边境了。
他看着飘飘落下的雪花,穿上衣服,去了皇宫。
虽说他担心这大雪会带来边境的动乱,可身处大雪中的萧玉卿却有些开心。已经很多年了,一到秋末就只能关在屋里,围着一地的地龙,不敢开窗,不敢着风。如今这么大的雪,自己却可以任由雪花飘落在头顶。他伸手接住一片雪花,这感觉,真好!
进了宫,众宫人都惊讶这冬日里连风都不能着的王爷,怎得下着大雪往宫里来,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而萧玉卿一进皇上的御书房,他冒雪进宫面圣的事情就传到了皇后的耳朵里。
“不可能,那短命鬼中了寒毒,难道他不怕死?今年他不仅参加皇上寿辰,还如水救人。现在还冒雪进宫,难不成他身上的寒毒已经解了?”
皇后捏着手中长长的护甲,来回的思虑着。如今她没有赵家做后盾,手上的势力也被之前清理少了一大半。现在她不能动,要冷静,没有必胜的把握,绝不能轻举妄动。
雪一直下,不分白天黑夜,非但没有半点停下来的征兆,这雪反而越下越大。因为大雪,封住了道路,这几天秦珞瑶都鲜少带着夜焰训练,因为他们已经投入到无限的铲雪通路的大军中去了。
因为下大雪,原本热闹非凡的大街,也慢慢变得冷清起来。只是偶尔可以看见几个为了生计而奔波的人在大街上穿梭。
临街的店铺,也只有一些大的酒楼客栈还开着,小一些的铺子因为没有客人,都干脆关了店门不营业。
供人行走的街道,虽然日日都有人清理积雪,但是每次清理完不到半个时辰,便又积了厚厚的一层。
这城里的积雪还不算太厚,最厚的也就没过脚踝而已,这城外的雪,都要没过膝盖了。这么大的雪,冻死了不少农作物。本来蔬菜就少的冬日,便更没什么蔬菜可吃了。
因为天太冷,晋阳帝免了一些年纪较大的老臣的早朝。但是年轻一些的,身体强壮的还是得每日参加早朝。
秦珞瑶下朝后,独自一人回府。因为爹爹和兄长一起去了兵部商量事情,她便先走了。
她穿着暗红色的官服,官服里面传了件羽绒背心,外面罩了一个纯白色的狐狸毛大氅,脚上穿着一双加了绒的长靴,裹住了整个小腿。虽然有这么强的防寒装备,但是这样的下雪天,她还是觉得有些冷。
便只能在无人注意的时候,手指在大氅的掩盖下,运起灵力,让自己暖和些。
她骑着银月,缓缓的走在街道上。紫儿并不知道银月不会冷,还给银月做了顶帽子,深蓝色的八角帽,卡在银月的大脑袋上,跟它的眼睛颜色极为相似。银月也似乎很喜欢这顶帽子,一出门便要将帽子带上才肯出门。
一人一兽在街上走了不少时间,都没看到大街上有一个人。因为铲雪的人铲不过来雪,她走的这条街,已经又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雪,已经没过了银月的大蹄子好大一截了。
正走的好好的,银月突然停住了脚步,低吟着:主人,前面雪地里有许多伤人的利器。
秦珞瑶忙下来查看,她用脚轻轻踢开地上的雪,发现雪下面有许多尖锐的碎铁片。
这若是银月没有发觉,一脚踩下去,爪子算是废掉了。是什么人将这些东西丢在大街上,这里是自己回家必经之路,难不成是有人特意再路上放置了这些东西,想要伤自己的银月?
为了不让银月受伤,秦珞瑶在银月前面走着,手里拿着剑鞘,扫着前面的雪。就这样,一直回到府上,累的秦珞瑶腰都要断了。
远处的屋顶上,那些做坏事的人着实没想到,那秦小姐的大狗没有受伤,而且那秦小姐居然会给自己的大狗开道……
旁边街道上等候着的马车里,萧玉川正等着下人来报,前去来个雪中送炭,结果……他勾了勾唇:“有意思,回府。”
看到自家小姐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了,紫儿忙上前给秦珞瑶按摩捶背。听了小姐说路上有碎铁片,是怕伤着银月,紫儿当即就决定给银月做几双鞋子。
再过三日,便是秦明的生辰,这些日子,镇国将军府的人格外的忙碌。而且,这几日天公也作美,这雪已经小了许多。原本鹅毛般的大雪,已经变成了梅花大小了。
萧玉卿在书房里忙碌着,一道道的指令分发下去。这看似平静的京城里,悄悄酝酿着危险的气息。他要将这些危险在爆发之前给处理掉,像是拆弹专家,悄无声息的处置着暗地里使坏的人。
处理完政务,一个黑衣人闪进书房,跪了下来。
此时的萧玉卿,半张脸隐在暗处,半张脸露在烛火下,中间的界限不明显,五官似模糊又似清晰,无端的增添了一股神秘感。
隐在暗处的半张脸看不清楚,只隐隐感觉到这个男人很危险。而露面烛光下的半张脸,则泛着玉光,带着说不出来的魅力……
饱满的额头,幽深而宁静的眸子,高挺的鼻梁,妃色的薄唇,无一处不精致,组合在一起,更是有致命的吸引力!
他只是坐在那里,就有迫人的威压,周身似有一层寒光笼罩,让人不敢直视……
烛光下,有一个黑衣人跪在他的脚下,那人明明跪在那里,却一点存在感都没有,甚至连呼吸都微不可闻。
黑衣人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的跪在他的脚下,直到他轻敲扶手,黑衣人才开口:“主子,二皇子派人在秦小姐回府的路上撒了许多利器,目的是为了伤了银月。当日二皇子的马车就停在隔壁的街道上,等着随时过去送秦小姐回府。”
坐在椅子上的男子,眼眸轻垂,薄唇微抿,冷硬的面部线条,至今未曾动一下,听到属下的汇报,男人并没有说话……右手的大拇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看上去像是无意识的动作,可男子做出来,却给人一种压迫感,让人的心脏为之一紧。
随着男人摩挲扳指的动作一停,屋内的空气似乎也为之一凝,黑衣人暗暗吞了口口水,头顶传来男人低沉而有韵律的语调:“为何不清除?”
男人语气很轻也很慢,语调不急不徐,可却没有人会误认为这人是一个温和的人……
黑夜人的头埋的更低了:“请主子责罚。”
萧玉卿抬眸,眼眸在黑衣人的身上扫了一圈,在黑衣人紧张又期待下,萧玉卿说出对他的惩罚:“去领十鞭。”
十鞭……最少要在床上躺半个月,不过这已是最轻的处罚了,毕竟他这次不管怎么说都是严重失职。
黑衣人不敢多言,立刻叩头告退。一出门,黑衣人便长松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屋内,萧玉卿有一下没一下的继续摩挲着扳指,妃色的薄唇维启:“萧玉川,本王记着你了。”声音很轻,如同呢喃,要不仔细的话,根本听不清楚。
敢觊觎本王的女人,萧玉枫便是你最好的先例。
回了睡房,萧玉卿坐在软榻上,看着挂在衣架上那件暗紫色绣着仙鹤腾空图案的羽绒服傻笑。
这是瑶儿特地给自己做的羽绒服,他心中十分高兴。此时的他与刚才在书房内的他完全是两个人,若是秦珞瑶看到他的那副模样,定会以为他是人格分裂……
“夜青。”萧玉卿对着门外叫道。
“主子。”夜青进入屋内低头抱拳。
“让宋嬷嬷备上一车贺寿的礼物,明日你随我去参加镇国将军府的寿宴。”
“是,主子。”
说到送礼,萧玉卿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金色的小蛇。然后从柜子里取出一把匕首,那是他无意间在藏珍阁拍来的,削铁如泥吹毛断发,是上等的玄铁打造而成。只不过当时拍下来的时候没有剑鞘,他便给那匕首做了一个新的剑鞘。那剑鞘做的十分精致,还镶了一颗红宝石,送给女孩子倒是十分合适。
他看了看匕首,又看了看手腕上的小金蛇,傻傻的笑了笑,这算不算是定情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