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一章 边沙共谋劫世子(1 / 1)风吹屁屁凉不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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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内气氛沉闷极了,指尖有规律在桌上敲着,每敲一下,严佩宁都觉得是在给自己警醒着什么,浑身颤栗。

再也坐不住了,严佩宁只觉凳身子似有千斤重,赶忙起身低头作揖:“不知各位对这有何看法?”

先是看了渺一真一眼,渺一真却并没有给他任何理睬,转而提着担子请示林渊。

指尖的动作停下,林渊笑了笑:“这些人都是痴心妄想吗?臆病得是有多严重?”

严佩宁没有听大懂他的意思,束起耳朵正想听个清楚时,林渊对他正色道:“好好提防着秦家还有权家就是你该做的事,不然你这夜都能保得了几时我可不知道。”

严佩宁一脸僵硬示意自己明白,匆匆离开偏堂。

过了一会,恢复往常吩咐渺一真:“写封信给陈珏,写什么你知道的。”

渺一真关闭折扇,皮笑肉不笑领命。

夜都是八郡中最弱且不起眼的地方,若是边沙人选择混入中原从而让人不那么容易察觉,一定会选择最能得手的地方,林渊翻阅手中的纸张,看着上面所记的没有户籍的名字,细细谋算着。

突然,视线定格在一个名字上,林渊停顿视线徘徊,纸张上的“张忠”赫然被笔墨圈起,在一众名字中显得格外突出,渺一真在旁边也看到了这人。

“这人啊,大善人。”

“你知道是谁?”

“怎会不知,夜都中吃不起饭的流民乞丐只要经过翠香楼这位大善人无论多少,总会施舍一些,所以在这地方被称做张大善人。”

大善人?经营一家酒楼怎么会没有户籍,这倒是奇怪,在这个节骨眼上越是奇怪更显得蹊跷无比,当即决定立刻前往翠香楼。

翠香楼内不比皇城的酒楼,摆设精致,但各类菜肴应有尽有,各地佳肴在这里都能享用。林渊一行人找了上楼一间房雅座中坐起,等待这位大善人。

小二殷勤的端了一壶酒上来为几人酌满,林渊面戴面具,只认是奇怪但无言,毕竟身处江湖中每日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总有那么些怪人,见怪不怪了。

离墨依旧站在林渊一旁,单手执刀面色古板窥视着来往,一边坐着的渺一真瞧着他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一时没忍住,用折扇挡住自己的窘态,取笑道:“离墨,这屁大点的小酒楼,本就是低调行事,你瞧你拿把刀往那一站看着都不普通,谁能把我们当寻常人看?”

林渊望了离墨一眼,让他坐在自己一旁,透过屏风,窥探下面的风景。

“你确定张忠会来?”

“做生意的都是互通的,我说他会来那他便会来。”

杯底置桌碰出清脆的声响,望着楼下的来往过客。

不知过了多少个钟头,端上的热酒已经转凉,翠香楼外一人形色匆匆探了下左右进了酒楼,小二伏在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只见他面色难看往上方雅阁盯了一眼,拖去衣袍下摆踏上了扶手前来。

对渺一真他必是再熟悉不过了,商人有商路,哪一方都是财路,若是从中作梗坏了规矩,便是踩了财神爷的尾巴,张忠自然也是知道这个道理,对于这位大财主是不敢得罪。

先是对他请了安,后看着一边更加神秘的林渊,渺一真是有财而不能怠慢,虽说这位公子他从前并没有看过,但瞧这周身气势,能和渺一真坐在同一桌,想必也不是个正常人,也问了好。

客套话也不必再说,渺一真直接开口:“好啊你,张忠,没想到你不一般啊,做着中原人的生意。”

“中原人”三字如同一根镣铐鞭打在了他身上,顿时激得他起了一丝冷汗,心下快速盘算该如何没有破绽圆过这一茬,正打算开口,谁知渺一真再次开口将自己的身份公之于众。

“边沙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吞咽了下口水,观察了下他的脸色,插科打诨:“这是说的哪和哪啊,边沙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一旁的林渊终在此时开口:“你可想清楚,若是身份败露这翠香楼先不说了,连你的项上人头可能都要滚出夜都。”将杯中仅剩的一点酒渍送入喉中,神色平稳对一脸菜色的张忠劝告。

如雷贯耳,自己从牵入中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年头,翠香楼更是他唯一的家当,虽不知此次前来的是何人,他只知若是此次不把这事解决好了,恐怕今日便是翠香楼闭店之日。

张忠换了副笑脸,躬身将酒水再次给林渊盛满,说:“不知公子究竟有何打算,想要多少钱,钱的话一切好说,我给就是了。”

钱?竟然提钱,这世间连皇帝的国库都不比他渺一真的钱多,谁还敢在他面前提钱,当下不乐意了,扇子置在桌面,“张老板是瞧不起在下吗?”

哎呦呦,真是走了个佛祖来了个菩萨,怎么那么多麻烦等着自己解决,如今的自己和那热锅上的蚂蚁没有什么区别,张忠连忙摆手转向渺一真赔不是。

见渺一真消了气,才放下心来。

林渊直截了当:“究竟有多少边沙人在夜都?”

张忠坐在离墨一旁空下的位子上,见无人反对屁股才踏踏实实放在了椅子上,看向下方来往的人,还有小二不住上菜的热闹情景,吐了口气,叹道:“不好说,可能有一小半吧。”

林渊不觉眉头紧皱,夜都拢共四万人口,若是一小半,少说那也有一万,一万的边沙人窝在夜都中不知图谋什么,而自己,夜都行省,严佩宁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林渊:“接着说。”

张忠:“图谋的东西说实话这个我真不清楚,我只是一个前来中原经商的商人罢了,只是在当时首领下派人手时贪图钱财,跟着混了初来而已,不过我听说,首领好像是和中原一个大官做了什么交易,至于什么交易我确实不知。”

这话不假,他对于边沙首领的事情的确一点不知,来到中原也从未做过什么坏事,一直安分守己做着自己的生意。

不过,张忠想起了什么,对林渊说:“夜都土匪多,这事不知各位是否知道?”

土匪?之前听闻渺一真提过一嘴这事,只当是民风开化,小动作罢了,莫非这事和边沙还有关系?

张忠向他们娓娓道来:“夜都远离皇城,管辖也不严,从最早开始就有许多土匪头子,不过直到后面,土匪哦头子都从原先的中原人变成了边沙人,全部都被边沙人取缔。”

“他们可是在谋划些什么?”

张忠想了一会,说:“只听闻近日夜都好像来了位身份显赫的贵客,大家都在因此商讨。”

贵客?林渊看了眼渺一真,谁能将自己外出的风声走漏,四下除了宫里的王公公还有渺一真还有谁能知道自己身子夜都,看向渺一真的眼神凛冽刚毅。

渺一真被他盯得只觉无辜,自己再怎么犯糊涂又岂会将皇帝的安危置于不顾,眼神交流只在传答不是自己。

不对,贵客?贵客?

除了自己,还有贺清延!

贺清延!

不只是他,渺一真也想到了这一点,二人当即明白了什么,贺清延身为世子,日后关边的主,父亲老顽朽,没有主见只会听信他人,这点边沙也是知道,贺清延就不一样了,他不同于常人,是在皇城做为质子,一旦他出事,率先出事的定是自己,关边十二城一定会因此为由再借助边沙的势力脱离大靖。

想到这,林渊神色异样,这可真是算得上一步好棋了,这个贺清延,皇城是不够他待的吗,跑到夜都本来事情已经够乱了,还要分神保护他,真是要命。

林渊扶住桌沿,为在夜都日后的事一筹莫展。

张忠看着林渊的神色,不知是自己说的太严重了还是,也是,这事对于他们几位不在朝堂的来说确实已经超出了能力范围,于是当机立断让这三人住在了客栈。

安排了三间上好的客房供他们几个居住。

与此同时,收到林渊密信的王公公看了眼信上的内容,吓得脸色乌青,连拂尘都忘了拿迈着碎步飞奔向潇湘殿。

外面小侍卫向里屋的双儿提醒,双儿恢复了下神情拿出最正常的模样前去迎接王公公。

“公公,这是什么风怎么挂到潇湘殿了?”

瞧她还在这和自己细小皮闹,交集的剁了两下脚,用急促的口吻说:“哎呦,双儿姑娘,你就别取笑老奴了,贵妃娘娘此刻身在何处?”

果然,问的就是这事。

双儿:“还能在哪,前几日不是前去宗人府请示过了,我家娘娘担忧皇上的龙体,请求去寺庙祈福了。”

“哪座庙,哪个高僧?我得打听清楚。”

眼见王公公都要越过她往里闯,双儿瞧这架势不对,娘娘临走时可是吩咐过自己切记拦住宫里的人,一定不能被发现。

没辙了,不管了,反正没人瞧见,丢人就丢人了,众小厮侍卫看着往日里尊敬的双儿姐姐正跪了下来抓住了王公公的脚,不让她往前再走一步。

这可把他急坏了,自己都一把年纪了怎么皇上那边,贵妃那边,如今连个小丫头都和自己过不去,让自己为难,为难他这把老骨头了。

“你说娘娘是不是去夜都了?”

她可不知秦瑛真的去了哪,走之前也是一声招呼没和自己打,心下疑问脱口而出:“夜都,娘娘去夜都干嘛?”

听这话,王公公大概已经能猜出个一二了,也不再向里走了,双儿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什么,神色慌张快速捂住自己的嘴。

完了,完了,这可真是完了,这深宫是待不得是吗,有地方吃住没事往什么夜都跑,不仅如此,还和一个王爷成天厮混连夜奔去,这要是让宗亲知道,皇上的脸,关边的脸可往哪搁?

这可怎么办?也顾不得和双儿拉扯了,王公公一脸丢了魂的样子扯过双儿向殿外走去,回到鸾殿写了封回信,系在了鸽子腿上。

凝望鸽子飞远的身影,心有担忧,皇上可一定要赶在之前将娘娘接回啊。

经过一整夜的恢复,秦瑛只觉身体好多了,不再是昨日的疲惫,推开窗户,眼瞧都已快是晚上了,秦瑛心想怎么一觉睡到了现在。

再怎么样,人是铁饭是钢,焦虑永远抵不过身体上的饥饿。

推开房门瞥了眼贺清延的房门,怎么这个时候他也没醒?也不叫一声?叩响了房门,贺清延就像守在门前,声音一响房门就开了,二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准确的说,是贺清延一直瞪着她,秦瑛哼了两声,打破这种局面。

“不让我进去?”

思绪被拉回,贺清延笨重的挪过身子让秦瑛进去,她不知今日的他怎么这么奇怪,倒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

秦瑛一眼看到桌上的几碟小菜,原来如此,立刻换了副严肃的神态朝向他:“世子殿下,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贺清延:什么,她不会知道了吧,昨夜难道没有睡着?

算了,不管了,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贺清延正准备开口说话时,岂料秦瑛夹起桌上菜碟中的一块肉放入了嘴里。

“我好饿啊,昨日你怎不叫我的,莫非是自己一人躲在房中偷吃?”

心中悬起的大石丢落,原来她说的是这件事啊,还以为,还以为……

究竟是想让她知道还是不想让她知道?

贺清延苦笑,自己也不知个答案。

秦瑛又夹起块肉,嘟囔:“我记得你是不吃肉的,怎的突然点了肉了,难道昨日我真的睡得很死?”还没等他回答,就将那块冷肉吞下。

翠香楼外,一群蒙面人正目不转睛观察其中,带头一人说:“都看清了吗,那位世子的模样,动手的时候可千万别出了差错。”

众人点头,这几日从贺清延来到夜都,上面就下了指令,只要有人活的把他抓回,来日回到边沙胡尔达一定重重有赏,大家都对此事势在必得。

同一时刻,快到了宵禁时分,夜半风大,秦瑛那间房的窗怎地都关不紧,缝隙处总会透风,无法,秦瑛再次叩响了贺清延的房门请求与他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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