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八章郎中(1 / 1)风吹屁屁凉不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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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律被紧急传召,他愈发觉得林渊难以受到控制了,身体抱恙没有和自己说。就连现在算什么?大病初愈,一点风声都没有,使唤来使唤去,看来有必要加紧边沙的动作了。

权律在前殿等候,直到王公公领他前去,这么些天,才刚刚见到了皇上。

权律请安完毕,林渊赐座,坐下的功夫,权律看了眼宝座上的人。人还是那个人,但仪态好像不是那个人。

权律还在想着什么,林渊直向他:“宰相近来可好?朝堂上的事有劳烦到吗?”

权律:“不容皇上担心,一切都是老臣分内的事情。”

林渊颇有意味的点了点头,半晌,说:“这次邀宰相前来是有一要是商量。”

要事?

站在门口的王公公也因这二字而竖起了耳朵,听个风声。

林渊:“秦瑛在宫里住了也有段时日了,规矩也学得差不多了,至于所谓的流程吗,也是那么一回事。”

权律听着林渊的话语,双手不自主的抓了抓自己膝盖上遮盖的衣物,他有预感林渊接下来的话。

果不其然,林渊继续说:“我想着后宫主位空了已久,要不然把这凤印先交给她,不知宰相意下如何?”

权律还是谦让几分,起身拱手:“一切都由皇上定夺。”

执掌凤印什么意思,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权律三朝老臣会不知?

虽不是皇后,但那也只不过是一个头衔,从古至今多少个有权无实的?说的就是这个理。皇后之位总还需要一个过场,如今这个局面,秦瑛一没做出什么,而来也没能为皇家开枝散叶,这个节骨眼上封后确有不妥恐遭人口舌。

但有了凤印,那就是和皇后无异了。

林渊这一棋下的好,顺便还给了权律一个交代。

既然他无异,那就代表朝中上下百官无异。林渊勾起嘴角,吩咐王公公传令中书省起草诏书,下发后宫——将凤印传给秦瑛。

与此同时,身在潇湘殿的秦瑛接了旨,叩了恩。

有了这凤印,接下来行事可就方便多了。

秦瑛一顿嘘寒问暖送走了传令公公,问双儿:“北蛮王世子可是身在宫中?”

双儿点头。

她不明白,怎么自家娘娘刚一回来就先打听起别人的事情。

秦瑛可没空顾虑双儿是怎么想自己的,她只在心里暗暗想着贺清延那个成事不足还拖累自己的玩意:真是没什么作用。眼下回到皇城,芸娘的事情告一段落,还是前去大理寺看看能有什么线索再说。

秦瑛还是选了个没人的夜晚,一回生二回熟,翻个墙溜个号都已经熟门熟路,轻车上路了,没什么麻烦就找到了大理寺。

站在大理寺的门外,这次可是有备而来,她不再像先前那副偷偷摸摸,还要左顾右盼,她掏出金牌摆在这看门侍卫眼前。

侍卫就着昏黄的火把看清了秦瑛手中的物品——北蛮王。

侍卫们虽说不清不楚北蛮王为何三更半夜来这大理寺作甚,但疑虑归疑虑,还是放了行。

要说这金牌怎么在秦瑛手里出现,还要从原先在翠香楼与贺清延换房说起。

秦瑛刚与贺清延换完房,就在他枕头下发现了这金牌,原本是想等到第二日再给他,没想到这一等就等到了皇城。

虽说利用很不厚道,但不得不承认,有了这物件出入还真可谓是畅通无阻。

秦瑛当下非常顺利的进入了大理寺内部。

也没什么后怕的,反正这地方除了他也没旁人。

秦瑛穿梭在大理寺中,直接往齐白的方向去。

她停在牢门口,深不可测的望向内里。

秦瑛瞥了几眼里面的齐白,他的脚镣还有手铐在他的动作下发出碰撞的声响。

秦瑛正色道:“芸娘,你可认识吗?”

齐白本恹恹的脑袋在深夜中听闻这个名字,眼中显现了那么一丝的挣扎,很显然,他是认识的。

他的嘴角略有些抽搐,千言万语奔到嘴边却不知从何说起。

秦瑛看出了他,也知道芸娘就是她要找的人:“她死后给了我一件东西,不知帝师可否愿意帮我。”

齐白装疯卖傻多年,装久了,很多时候就连他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是真疯还是假疯,就像现在,他的意识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跟着秦瑛去。

齐白终于张嘴,声音沙哑,除了秦瑛,他从未在大理寺和别人说过话:“芸娘,当年皇上身边伺候的宫女,起居用药,吃饭众要事她都亲自参与过,后面皇帝暴毙,按理说她还没到出宫的年纪,不知是什么缘由就离开了宫中。”

他又补充一句:“皇帝身边的人走的走,被遣散的遣散,我也沦落至此,可怜啊。”

齐白沉浸在自己的伤痛中,心中愤懑难以纾解,只知道他说得前半句话,却忘了后面,直到过后他逐渐清醒过来,才发觉后半句——芸娘的物件。

齐白年老爬满皱纹的脸上连番抽搐,双眼顿时放大,抓到了什么,往牢门口去,不肯放手的抓住牢狱的门。

这下离得近了,秦瑛才看清齐白。昔日的指点江山不可一世的豪情壮志已不复存在,转而是现在这般过街老鼠一样的仓皇,年迈许久,盛年不再,更别提满腹的经纶,全都是空为一谈。

秦瑛忍受不了他这幅模样,厌恶的别过脸不再看他。

文人高洁不与世俗同流合污,而现下的齐白真是那种为了活可以从狗嘴里抢夺食物。

秦瑛冷冷的回答:“她给了我一方帕子,在临死前。”

她声音有些哽咽。

齐白顿了顿,仔细想了下:“芸娘照顾皇上的起居,方帕,说不定上面会留有什么证据,对于先帝的死你可有什么见解?”

秦瑛:“被害,八成是下毒致死的。”

齐白抓住牢门的手松开,谋划着什么:“不错,先帝的身体原先就不好,但每况愈下,任何太医都治不好,一直都有蹊跷,直到最后的驾崩,里面定是有人动过手脚。”

二人在这阴冷潮湿的大理寺都恢复了沉默,没有说话,不约而同的都在想着同一件事。

气氛阴沉极了,秦瑛感到后背的冷气凉飕飕的,直往自己衣服里钻。

越是接近真相,就越是害怕真相的到来。

良久,齐白的声音响起:“去找人,懂医术的,不过不要是太医院的。皇帝自然能被毒死,太医院一定留有案根,保险起见,出去,出去找人!对,出去找郎中,更加稳妥,去查查芸娘那张手帕上究竟有什么,会不会和先帝的死有关。”

秦瑛听着齐白自言自语,自问自答,不禁皱起了眉头,心想:这疯子说的话能信吗?

出了大理寺,给那俩侍卫做个视察工作后的一顿褒奖,秦瑛就偷溜回宫了,就着烛光,拿出芸娘的方帕,在光下研究起来。

芸娘临死前什么也没说,单单是交代一定把这个交到自己手中,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若这只是普通的帕子,可在和芸娘这几天的接触中,也没发现她随身带着这枚帕子。

还有,秦瑛凑近了看,用手划过帕子,这帕子的料子怕不是寻常百姓家会用的,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吧,除了照着齐白的话试一试之外,也别无选择了。

第二日,秦瑛换回官服现实在朝堂上参加林渊大病后第一次早朝,就回了翰林院。

翰林院内阁中,所有的事情都还是循规蹈矩的进行,每个人手上的工作还是那些,永远做不完,也永远再做。

去夜都之前,这些人在商讨这些事宜,回到皇城了,这事情还没有解决。

钟亭也在内阁中机械的做着十年如一日的工作,见到秦瑛,只是简单的问候她在寺庙的生活外,没了他话。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他知道她不在皇城,她也知道他知晓自己的行踪。

秦瑛直奔主题:“我去了大理寺找了齐白。”

这次钟亭的反应出奇的平静,没有先前的劝说与阻挠,过于冷淡,秦瑛一时还有些不适应,原本还计划和他争执一番。

秦瑛:“我想让你给我找个郎中,我想弄清楚一些事情。”

钟亭还在书写的笔停了重新放回笔架上,毛笔整齐划一的被摆在笔架上,笔头朝外,和她对上视线,向她笑了一下。

钟亭:“娘娘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吩咐的?”

这么爽快?显然是出乎意料了。

她正想说自己的需求时,钟亭的忠言逆耳再次如雷贯耳:“娘娘这次出行看来是遇人不淑了,遇上了麻烦。”

遇人不淑?是指风先生还是克谢?

他认识风先生?

秦瑛:“这话什么意思?”

钟亭摇了摇头,告诉她自己不是那个意思。

他叹了口气,秦瑛觉得朝堂上的官真不是好做的,稍不注意就容易摆出官架子,比如钟亭现在就是很典型的例子,话说一半,官腔十足,还要等着别人问才能接着往下说。

气势倒是十足,可谓是“虚伪”二字体现的淋漓尽致。

秦瑛不想和他装腔作势:“那是什么意思?”

“障眼法,你又怎么知道你所认为的,得到的就是真的,是正确的。”

秦瑛:“对不对我管不着,你也管不着,那是老天爷的事,废话少说,快点给我安排个郎中,我很急。”

钟亭当头一棒,吃了个哑巴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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