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长城长三
“兄弟们如果觉得这价位不满意的话,可以再商量呀,皇军对你们的招揽之心,可是诚意满满。”一开始的时候,管一衡也跟着一起笑,笑着笑着便不笑了,他又不傻,能听得出嘲笑和普通笑的区别。
“团长,连长,别跟他废话了,让我一刀宰了得了,免得在这里聒噪,惹人心烦!”宋之龙实在是听厌烦了这汉奸的无耻言论,将士们为了捍卫国家的尊严和地位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这群畜生却在背地里勾结侵略者,坑害国人!这等败类落在手中,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别这样,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啊!”管一衡吓得腿都软了,生怕这群“兵匪”们暴动起来伤害自己。
吴成国大笑道:“哈哈哈,让我们顶着一个汉奸的骂名,去给鬼子们当奴才,放着堂堂的中国人不做,去鬼子手下当二等公民,当汉奸,跟当一条狗有什么区别?狗还能落一个忠心护主的美名,汉奸,可是千古骂名!”
“这位长官,话可不能这么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自己能在这乱世里活得舒服就够了,管那么多干嘛,这国家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国家,何必这么拼呢?就算是你在这里卖命,可身后又有多少人能记得你是谁呢?所以说嘛,活在当下就好,日子过舒坦了就行。”管一衡苦口婆心的规劝,希望这些人能够听从他那“善意”的忠告。
“哈哈,就冲你汉奸这个身份,还有你方才说的这些话,老子枪毙你一千次,一万次也足够了!今天,我不杀你,让你活着回去,给你的鬼子主子带个信,想要我们投降,这个,绝无可能。想要踏过这喜峰口,除非是将我们全部消灭在这里,话不多说,有多少本事,那就留到战场上,真刀真枪的来干吧!”
管一衡脸上表情一僵,事情的发展出乎他所预料,本以为好言相劝,让这群已经见识过关东军实力的二十九军官兵们,、投降轻而易举,协助关东军进入关内,自己还能立下一个大功,却不料,直接被拒绝了,连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
“这位长官,就算是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的弟兄们想清楚,皇军这次增兵了一个师团,数万人之多,还有飞机大炮,前期你们能抗住,完全是因为皇军轻敌的缘故,外加前任指挥官指挥失误,现在的这位长官,可是关东军司令亲自督战,你们的运气不会再像以前一样那么好了,若是你们顽抗到底,不出三日,定是城破人亡,这是一场必败的战役,何必执着呢,难道你就那么希望,看着自己的弟兄们白白葬送在一场不可能打赢的战争里面吗?”
吴成国冷笑道:“有一种情怀叫做精忠报国,有一种态度叫做舍生忘死,有一种执着叫做马革裹尸,这是老祖宗一辈一辈传下来的精神和骨气,或许,在你们这帮汉奸们的心中,永远都不会了解这几句话的含义,因为你们已经丧失了作为一个人,最起码的底线和意识,与狗的区别在于,你们还会说几句人话。”
管一衡不服气,还要辩驳,为自己不是一条狗来美言几句,但是对上吴成国那杀气腾腾的眼神,胆气一怂,瞬间又将想说的话憋了回去。
宋之龙朝他亮了一下大刀,威胁道:“赶紧滚,再不滚,老子剁了你!”
“走、走,我这就走……”管一衡缩了缩脖子,连连后退。
“站住。”
就当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声音,停住脚步,回头看过去,忽然间,一只粗糙的大手铅住了自己的耳朵,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令他不禁叫唤出声音来。
“哎呦,疼!疼!”
许晨风拧着他的耳朵,微笑道:“方才,你那荒唐并且毫无底线和尊严的无耻言论,成功的激怒了我,但是,你有一句话说的挺对,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但是让你这么安稳的回去,我又不甘心,我打算从你身上取点零件,让你带回去给你的主子,让他明白我们的态度。”
正说着,许晨风从后腰间拿出来一把匕首,一只手死死扯住了他的左耳朵,锋利的匕首顺着耳根划了下去,只听见微弱的刺啦声,一只人耳朵捏在许晨风的手中,温热血水从管一衡的伤口位置流淌出来。
“啊!啊!”失去了一只耳朵的管一衡,疼的躺在地上四处打滚,那种钻心般的疼痛令他的五官扭曲变形。
那一直站在一旁的鬼子,见管一衡被切掉了一个耳朵,怒了,上前欲要与许晨风厮打,却被许晨风一脚踢在了腹部,整个人蜷缩成一只大虾。
将那只耳朵扔在了管一衡的脸上,许晨风一脸厌恶的表情:“趁着我还不想杀你们,赶紧滚!顺便告诉你们长官,喜峰口营地的偷袭战是我干的,罗文峪的偷袭战也是我干的,花田一郎的脑袋也是我砍下来的,老子就是许晨风!想复仇,尽管来,老子就在这喜峰口,哪里都不去!”
颤颤巍巍的捡起了耳朵,一只手捂住血流不止的耳根,搀扶着那鬼子,两个人一溜烟儿的逃到了摩托车上,驾车逃走,无疑,这是一次失败的“和平交涉”。
“唉,真想宰了这两个混蛋啊!”宋之龙说出了一众将士们的心声,好在,值得安慰的则是,他们没有囫囵完整的回去,至少,被连长切掉了一个耳朵,算是出了一口气。
吴成国看一眼远方,又朝着兄弟们说道:“弟兄们,听见这狗汉奸说的话了吗,鬼子们是铁了心的要拿下喜峰口,兵力已经增到了一个师团,我们迎来的将会是一场更加艰难的血战,正如他说的那样,极有可能是一场必败之战。咱们都是兄弟,我也不难为你们,给你们一个机会,若是想走,现在脱下军装,放下武器,领两块银元,走下长城,朝着南边一直走,便可以离开战场,去过安生日子,我保证,什么事都没有,也不会追究责任。”
寂静无声,无人应答,更多的人心中是疑惑和不解,不知团长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