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约定ktv还是大白天,门外的霓虹灯招牌一关,仿若是美人白骨都显出了骨相,红的白的都摆在明面上了。
吧台里,两个调酒师正在拿着凿冰刀削着威士忌冰球,几个穿着紫色亮片裙的小姐正窝在沙发上睡觉。
几个穿着西装马甲,带着黑色领结的服务生收拾着大厅的桌椅板凳,突然感觉门外一道影子拉长,直接延绵到了脚下。
这几个服务生下意识的转身看了一眼,看到了门外那个一袭灰黑长袍,模样却有些清秀的身影。
其中一个服务生用擦杯子的抹布擦了擦手,看着楚焕客气一句道。
“这位先生,不好意思,现在还没到营业时间。”
“叫雷铁山出来见我。”
“这位先生,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说是不太明白,不过看着吧台里面的调酒师直接反手攥紧凿冰球的冰凿子,楚焕也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
不等他再说一句,见着他站在门口没有离开的意思,先前答话的那个服务生冷不防的抡起身边的椅子照着楚焕就砸了过去!
与此同时,吧台里那两个调酒师也拿着冰凿子,直接翻过吧台,弓腰疾奔,一左一右包夹而来!
楚焕看也不看这几个人的动作,直接信步上前,伸手之间看似随意却正好将冲的最快的那个调酒师手中的冰凿抓住!
不等那个调酒师动手,楚焕手上一发力,那调酒师手上一空,下一秒只见着眼前寒光闪过,手上的血一下子飚起了半尺多高!
再一细看,就在这一瞬间,周围几个动手的服务生的手上也齐齐的破了个口子!
“给你们十分钟时间止血,想活命的赶紧滚。”
楚焕随手将手中的冰凿子转了一个刀花,掂量了一下觉得还很顺手,低头还看了一眼。
这几个看门的打手,手上的血一直飚,甚至于直到现在都没感觉到痛。
等到其中一个人反应过来,掐着手臂跑出去,余下的几个人才慌慌忙忙的四散而逃。
对付这种小混混,单纯的拳打脚踢其实没什么意思。
只有把刀架在脖子上,让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命保不住了,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什么叫后悔。
这些人跟着雷铁山一起混迹海城,手上多多少少都沾着点血,换做平日里,楚焕可不仅仅是挑了他们一条筋这么简单。
只不过楚翩翩的事情在先,想着那几个冲到白菲菲公寓里的打手被那丫头妖化之后开膛破肚的场面,楚焕心下就感觉一阵反胃。
如今手下留情,也算是给那丫头积点德。
心念之间,楚焕不知怎么的又想到了捏着楚翩翩那张小脸儿的时候,她吐出的红艳舌尖。
所谓妖者,嗜杀成狂,茹毛饮血,但凡在她嘴里发现一丝血迹,楚焕当时肯定会翻脸。
幸运的是,不知道是这上古大妖三尾青萝平日里就吃得清淡,还是因为对楚翩翩的心性没有影响那个地步,那姑娘嘴里倒是没见着什么血腥味。
一路信步而行,走过大厅沙发的时候,那几个穿着紫色亮片长裙的姑娘甚至于都没发现这大厅里面已经打过一架,还在迷迷糊糊的补瞌睡。
约定ktv总共有四层楼,除去了一层的大厅,上面还有近百个包间,一个个的找下去肯定不太现实。
只不过现在楚焕心里有火,正在因为楚翩翩的事情感觉烦躁无比,如今反倒是特意挨个的去敲门。
一时之间,约定ktv楼上里三层外三层的,全都是些掐着手臂,飞快往下跑的服务生。
这些人无论拳脚功夫好坏,全都齐刷刷的在手臂上被拉了一道口子,虽然不会影响以后的日常生活,但是要出大力气,提刀拿棒的肯定是没办法了。
等到楚焕慢慢悠悠的清理完第二层的,正在往第三层的楼梯上走的时候,总算是在楼梯拐角见到了想要见的人。
“楚先生,久等了。”
楼梯拐角,张鑫诚一边理着拳头的绑带,一边随口招呼一句。他换上了一身拳击装扮,黑色的拳击背心勾勒出他身上突兀雄壮的肌肉线条。
单就这一身充满爆发力的腱子肉,就足以让许多人望而生畏。
“雷铁山在楼上?”楚焕直入主题,看样子没打算和张鑫诚多纠缠。
张鑫诚听出了楚焕话语之间的轻蔑语气,忍不住冷笑一声,微微踮起脚尖,小腿肚伴随着肌肉收缩暗暗提力。
“听你的语气,你好像很看不起我?”
“看不起。”
楚焕漫不经心的回答一句,下一秒眼前劲风一起,楼梯间墙壁上的金色墙纸竟随着这强劲腿风瞬间被掀开!转眼将整个楼道全都盖住!
紧接着就是“嘭”的一声闷响!
张鑫诚从那四五米高的台阶上一跃而起,直接就是一记凌空飞踢,借着劲风卷起的墙纸犹如响鼓重槌一般,凭空暴起一声闷响!
一时之间,便是楼梯间的玻璃窗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瞬间震碎开来!
一脚凌空飞踢落地的一瞬间,张鑫诚知道楚焕的也是练家子,直接弯腰如弓,借着脚下的反冲稍作蓄力,竟然达到了短暂的滞空停留!
电光火石之间,他凌空变势,再起一记重拳头槌!
“嘭”的一声,又是一声闷响!
气力激荡之下,金色的墙纸上带出的墙灰也随之一震,整个楼梯间都扬起了一阵白色的粉尘!
“咳咳~”粉尘一起,便是张鑫诚一时也不由得咳嗽两声,抽身后跃算是看看动静再说。
其实单凭先前凌空飞踢的力道,就已经超过了八百斤的冲击力,完全可以达到开碑裂石的程度。
即便是张鑫诚自己看来,处于地势劣势的一边,他自己都不一定能接住这一记重踢。
更别说这之后还有凌空变势的重拳头槌,单单就是这一招凌空变势的功夫就极其考验施展者的核心肌群。
张鑫诚自问一百次都不一定能完成一次。
单凭这两招,就是一般的武道宗师,毫无准备之下只怕也得栽个跟头!
心念之间,张鑫诚不由得冷笑一声,心下豪气顿生。
“姓楚的,要怪就怪你太狂!”
偏偏就在下一刻,伴随着一阵刀割纸片的声音传来,皱巴巴的墙纸下面,一柄冰凿慢慢划开墙纸,显出了一个身影来。
“就这?”
楚焕随手拎着冰凿子,淡漠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