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乱糟糟的思绪终于理顺了、通畅了，多日来的惆怅心情瞬间一扫而空。凤谨言恢复了自信，无声笑了起来。

但看到沈玉桃纤瘦的背影时，他敛了笑，开始思索怎么让她开口和他说话。

暗自思量了一番，他忽然想到了关于“马甲暴露”的这件事。

苍术不爱笑，一般没太多表情，做事比较严谨。而凤谨言爱笑，说话做事总是透着点漫不经心。或许正是因为性格差异的缘故，没人将苍术和凤谨言联系到一起，除了沈玉桃。

“你为什么会把我和苍术联系到一起？这些年，从来没有人想到过。”

听到凤谨言的问话，沈玉桃脚步一顿，复又前行。

“请回答我。”他紧走了几步，越过她，伸手拦住了她。

由于前进的惯性，她一头撞到他胸口上，反射性地往后急退了几步，柳眉微皱。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让她心中有些五味杂陈。

幸好这一次身后没有韧性十足的竹子，她的后背不用再受伤。

她的反应尽数落入凤谨言眼中，微微笑意在凤眸中一闪而逝：“沈姑娘，答案。”

“……得到答案后，你能不能别再来烦我？”她是真不想和他说话，可他摆明了不达目的不会罢休，她没得选，只能妥协。

“当然不会再‘烦’你。”看似答应了她，实则语带深意，他狡黠地笑了笑。

不疑有他，她低着头思索了一会儿才抬头认真地回答道：“容貌可以易容，性格可以假装，即便修为也可以通过压制来降低，但有些习惯、动作以及其他的一些东西，可能你自己都没发觉。”

他愣了一下，挑眉问道：“比如？”

“比如你有时候会不自觉用‘在下’自称；比如你的爪绳和苍术的一模一样；比如你的身高、背影……”因为对他动了心思，所以才会格外注意，如此才能在人群中一眼发现他的身影。

若是没有那场博弈，若她不是他手中棋子，等她想明白了那些纷乱心思到底是什么的时候，她不会藏着掖着，定会双手将真心奉上，可是……

博弈是真，棋子是真，她的心也是真，但他的心呢？

真真假假，他的心如被云雾遮挡着，她看不清楚，分辨不了。所以即便难受，她也不敢信他。

这一片地方被夜明珠柔和的光芒照得亮如白昼，沈玉桃低垂着头，她脸上什么样子，凤谨言看不到。

听完了她的解答，他有些难以相信——

就因为那些似是而非的东西暴露了身份吗？

抬手揉了揉额角，他找了个理由：“你说的这些可能只是巧合……”

“对，可能只是巧合。”沈玉桃点头附和，目光落在夜明珠上，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夜明珠，“我没有和苍术相处过，我对他的了解来自于调查信息。我和你相处过半个多月，我不知道我所了解的你是不是真实的你，但是至少有那么一点点你原本的性格吧？”

顿了一下，未等他说什么，她又继续说道：“我整合了你们相似的地方，如果说一个二个相似点是巧合，那么十几个相似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