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云月为几人准备了好几个弹弓,又摸了一把刀,带上斗笠方才出发。
毕竟,那山中有一人高的野猪,小心为上。
几人到了山边,冯云月教冯华妍冯明泽用弹弓打野鸡。
大家收获颇丰。
冯明泽打了一只野鸡,冯云月打了三只野鸡,最让冯云月刮目相看的是冯华妍,柔柔弱弱的她打弹弓的技术倒是很好,一连打了五只野鸡。
“二姐好厉害!”
“二妹好厉害!”
听到冯云月冯明泽的夸赞声,冯华妍又变身害羞小萝莉,她面色羞红,低垂着头,“这,这,这是大姐教得哈!”
“哈哈哈……二姐害羞了!”
“哈哈哈……二妹害羞了,真可爱!”
“你们不许笑话我!”冯华妍羞红了脸,追着冯云月冯明泽做势要打!
“嘘!”一阵不平常的气息瞬间引起冯云月的警觉!
冯云月皱眉。
运气不会那么差吧?这还是山边哒。
事实证明,人倒霉了喝凉水也塞牙。
突然——
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出现在视野中,这,这,这竟然是野猪!这不是大山外围吗?怎会出现野猪!
然,冯云月已经来不及多想了,立马指挥一大一小两个人儿上树,可野猪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几人刚爬了几步,那野猪便冲到眼前,一双红眼来者不善的盯着年纪最小的冯明泽。
“啊!大姐!”冯明泽被吓得腿软,只敢呆在原地,不敢动弹。
冯云月见状,翻身下树,将冯明泽护在身后,示意冯明泽赶快上树。
冯明泽扑哧扑哧的爬上树,脱离野猪的攻击目标。
野猪调转身子,与冯云月对视,蓄势待发。
冯云月拔出腰间的刀,猜度着有几分胜算。
突然,野猪猛的向前冲,冯云月却因躲闪不及,被野猪黑色的獠牙划伤了手臂。
冯云月疼得直抽气,却不敢理会,生怕因自己一时疏忽让野猪寻着了空子。
冯明泽冯华妍看着下面的一人一猪不看发出声,生怕因自己,而导致大姐分心,可泪水却是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大姐,这都是为了我!
首战告捷,野猪更是兴奋,狂吼着,张开满是獠牙的血盆大口狂奔而来!
冯云月摸着刀,若是能弄瞎这野猪的双眼……
而,此时,野猪却突然加快速度,让冯云月毫无下手之地。
恐怕,这次便要葬身猪腹,着实死得不够光彩。
突然……
一枚石头准确无误的射入野猪的左眼,冯云月趁势而上,将短刀插入野猪的右眼。
强烈的疼痛袭来,野猪怒吼震天,冯云月退出野猪的攻击范围,任由盲眼野猪东奔西跑,消耗体力。
待野猪力竭之时,冯云月悄声向前,将手中的刀插入野猪脖颈处,一刀毙命。
野猪渐渐有出气没进气,一大一小缓缓下树,眸中尽是赞赏。
“方才是谁用石头打中了野猪的左眼?”冯云月问道。
“是我!”冯华妍害羞的回道。
“二妹!你可真是太棒了,若不是你,我怕是要葬身猪腹了!”
冯华妍却是低垂着头,不再说话,面上羞红,只是今日那红晕中分明带着几分愉悦。
“二姐,你太棒了!”冯明泽扬声道。
红晕中的愉悦更添了几分。
冯云月注视着,二妹这瞄准度也太高了,若是在现代,这就是奥运会的种子选手!
看来,我得找寻个好师傅好生培养。
棚子屋这边倒是收获颇丰,而,冯家老宅那边却是愁云惨淡。
冯家二房媳妇金氏耷拉着厚凸眼,看着里间,厚嘴唇巴拉巴拉小声骂道,“这冯莲真,一天就知道涂脂抹粉,也不知道做些家务!”
“你小声些,小心让人听见!”不远处的冯商挪着笨拙的身躯,小心的铲着鸡屎。
冯莲真是周氏四十好几才怀上的幺女,因是老年得女,平时很是宠爱,可以说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家里的一切都先紧着她用。若是有人敢说她幺女半句不对,轻则一顿骂,重则棍棒相加。
那冯莲真长得又黑又胖,如今已满十八,还未出嫁,偏偏周氏还四处宣扬自家的幺女要做官太太,迟些出嫁,无妨!
珠窝村里的人,背地里不少人嗤笑冯家人,就她冯莲真,只怕嫁给泥腿子,人家还不愿意,还官太太。
不过,却不敢当面说,那周氏年轻时,就是一个泼辣的。如今老了,更是不要脸不要皮!
而,家中冯莲真更是所有人的禁忌,说不得!故而,当金氏小声数落冯莲真时,冯商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说说,还不行!三房的也是不干事的!整天就知道……”金氏嘟囔着。
“嘘!有人来了!”冯商小声提醒。
“二嫂,这都多少点了,怎么还没做饭!以前大嫂在的时候,这个时候热饭早就已经上桌!”
冯莲真非常不满意。
本来金氏干了一天的活,心中已满是怨恨,这个时候又听到冯莲真的抱怨,再也顾不得她是周氏的宝贝疙瘩,怼了回去,“大嫂,那是公公婆婆赶走的!想吃热饭,小姑你叫公公婆婆将大伯们请回来。我干了一天的活,没力气做饭!”
“你……我告诉爹娘去!”冯莲真跺着脚跑开了。本是撒娇的动作,却因冯莲真太过肥胖,反而激起一地尘土。
“咳咳咳咳……”
呛死我了!
“你呀……”
金氏见冯莲真怒气冲冲跑开,便知道自己完了,嘴上却是半分不让,“我又没说什么,就她矫情!”
不一会儿,冯莲真带着周氏趾高气昂的回来了。
如同一只挑事的黑公鸡!
“金氏,你是吃饱了只知道吐屎?你竟敢凶我的莲真!”
“娘,我确实太累了,才口不则言!娘,我错了!”
金氏方才看到莲真还敢怒过去,但是一对上周氏便不敢言语,毕竟周氏那张嘴半点不饶人!
“娘,我饿了!这么晚,热饭还没上桌,我不过说了几句,二嫂,就对我吼!”
冯莲真捏着帕子故做委屈状,将周氏看得生疼生疼。
小蹄子,分明是你先吼我,我只是反驳几句!可,这句话,金氏确是不敢说的。
她又不想找死,
金氏挤出一脸肥肉,挪到冯莲真身旁,陪笑道,“小姑,方才是二嫂错了!二嫂,这便去做饭!”
周氏想着,毕竟金氏生了两个孙子,也是家中的功臣!也就没有在咄咄逼人!
金氏摇着笨重的身躯,一摇一摆向前挪动着身躯,快要离开之时,金氏转过身来,对着周氏说道,“娘,不若将大伯接回来,家里也好有个帮手!”
我也好如往常般,可以歇息歇息!
“恐怕,大哥他们不会回来了!”一声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金氏抬头看去,却是冯前。
“老三?你怎么这么说?”周氏问道。
“奶奶,你不知道,棚子屋那些人故意躲在那里吃香喝辣。我本想端点回来孝敬你老人家,却被他们痛打一顿!”
冯顺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吊儿郎当的说着。
他没有提他身上的伤是被冯云月一人所打,那太丢脸了。
“难不成大哥他们离开的时候藏了些银钱?!”
周氏还没开口,冯莲真立马囔囔。
“定是藏了银钱,否则,大嫂他们走的时候怎么会那么痛快!”
金氏一双厚凸眼满是恨意。
“老大,真是越来越不象话了!走!让老大一家将偷拿的银钱吐出来!”周氏说得那叫一个义愤填膺。
这个时候,因冯前未提冯云月,周氏还不知冯云月已苏醒,可,她也不管什么未嫁之女很是晦气的说法,拿起竹棒就要朝着棚子屋方向走去!
“娘,我饿了,我们吃了饭,明日再去吧!”冯莲真摸着肚皮说道!
呸!你是猪吗?这关键时刻,竟然要吃饭!金氏腹诽道。
“奶奶,我也饿了!”
“奶奶,我好饿!”
周氏除了冯莲真,便最是心疼这几个孙子。
当即放下手中的竹棒,“老二家的,你快去烧火做饭!等到明日再去棚子屋,反正老大他们又跑不了!”
金氏不敢多说,放下手中的竹竿,认命的去烧火做饭!
毕竟,自家儿子也饿了,自是不能饿着!
一顿饭吃得马马虎虎,心里却无比欢喜!每个人心里都在想着,明日拿了银钱如何花!
大山上。
冯明泽眨着布灵布灵的大眼睛,大姐这歌怎么这么怪异?
“你娘我钱少不能买,扯一根头绳,给我小黑扎起来,巴扎黑。”
嗯,这猪也怪!
野猪被冯云月用一根现编的草绳捆起来,最奇怪的是,野猪头上被大姐扎了一朵名叫“蝴蝶结”的花。
好怪呀。
冯云月意识到两小只越来越怪异的眼神,清清嗓子。
“嗯,这猪太重了。我们搬不动,不如……。”
“大姐,不如,我回去叫爹娘来?”冯华妍开口。
“好!”冯云月点头,“我在这里守野猪。”
这猪总要有人守着,她才不愿意自己辛辛苦苦打来的野猪被其他人顺走了。
“我也想守猪猪哒。”冯明泽眨着大大的眼睛,眼睛放光。
此时,冯云月一行人沉浸在斩获野猪的喜悦中,丝毫未曾意识到一场祸事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