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两日,众人都有些累了。
好不容易看到前面有炊烟,钱朵朵和风铃儿高兴地先纵马前去查看,发现果然有村庄。
钱朵朵回来对展傲竹道:“我看到前面有村庄,我们有洗澡水和热腾腾的饭菜啦!”
展傲竹宠溺一笑:“一路上辛苦你了,让你陪我受罪!”
钱朵朵睇了他一眼,明媚道:“你总是忘记我们关系不一般啊!”
他们进了村庄,在一家提供住宿吃饭的农庄停下。
一位胖胖的妇人笑眯眯地出来迎接,她和善地询问着:“吃饭还是住宿?”
钱朵朵微笑道:“都要,先做饭来吃,你们这可有酒?”
“都有!里面请!”
农庄里只有三间房间空着,钱朵朵和风铃儿住一间,展傲竹自己住一间,连壁他们也住一间,这白心莲她们主仆肯定也要一间,如此就不够住了。
妇人为难道:“不如你们几个姑娘住一起?”
翠姨道:“我们小姐身份不同,当然要单独住一间。”
白心莲善解人意道:“我们本来就是赶路,何必那么挑剔,钱姑娘她们不愿意让出房间,我们睡柴房也可以。”
这话说得倒像是逼她睡柴房一样。
风铃儿一双眼睛有趣地看着她:“那你就睡柴房吧,我可从来不睡那地方!”
白心莲一噎,半天不回话,她以为这两位姑娘耍刀弄枪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小姐,睡哪里有什么区别,没想到她们居然还要让她睡柴房,这真是野蛮得很。
她抬眼楚楚可怜地看向那位英俊的公子,想让他做主。
展傲竹却没看她,只是点头:“那就没办法了,我们总要有地方睡,白姑娘既然自愿睡柴房,那就这样安排吧。”
白心莲一听,顿时瞠目结舌。
这时,妇人道:“我两个儿子可以和他爷爷挤挤,你们几个男的不介意可以睡在我儿子房间,这房间不就够数了吗?”
众人回房收拾一番,便出来吃饭。
钱朵朵几天没吃到热饭,开心地吃着,展傲竹在旁边眼含笑意地看着她。
这时,白心莲上前,道:“我看公子不方便吃饭,不如我来伺候公子?”
连壁在旁边眼睛抽了抽,他们公子何时需要一个陌生女子来伺候,当他们死了吗?
“不必,连壁会伺候我吃饭。”展傲竹面无表情道。
正说着,连壁就帮他夹菜。
白心莲怏怏回去,讨了个没趣。
这公子真是不解风情。
风铃儿看在眼里,吃吃一笑,这姑娘看起来楚楚可怜,还以为是个良家妇女,没想到居然是个蠢货,不知安得什么心,大表姐夫也敢勾引?
吃完饭,众人就回屋休息了。
钱朵朵泡完澡,去帮展傲竹换了药,又陪他说了几句话,就回去休息了。
夜深,一双眼睛透过门缝,看着外面的动静。
白心莲见翠姨在床上打着呼,轻轻推开门走了出去,她记得,展公子的房间就在左手边第三间
她心里有个大胆的计划,此番要是成了,她就不必回到那暗无天日的扬州别院去了,还能跟着这贵公子享受富贵。
她蹑手蹑脚地推开展傲竹的房门,轻声走了进去,站在展傲竹的床前。
不过两日的功夫,展傲竹的身影已经映在她的心里。
昏暗的烛灯下,他穿着一身雪白,一尘不染,连烛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驳的影子。
他的头发墨黑,衬托出他发髻下白皙脖颈的光泽。
白心莲从来没有见过比他更加优雅入画的男子。
这样一个男人,怎么能便宜了钱朵朵那个粗俗的女人?
他合该就是属于她这样优雅的大家闺秀的。
白心莲把手放在他的胸口上,感受着他心脏的跳动,呼吸有些乱。
突然,那双澄澈的眼睛睁开,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你做什么?”
白心莲看着他,突然露出妩媚的笑容,解开了衣裳扣子:“小女来伺候公子”
展傲竹深沉中透着几分嘲弄的眸子,讥笑道:“姑娘请自重!”
白心莲仿佛看不到他眼里的嘲讽,只是羞红脸道:“小女自知身份低微,不求争什么,公子若是收我做个妾室,小女也心满意足了。”
“连壁。”展傲竹刚开口,连壁就抱着剑出现在眼前。
“丢她出去。”展傲竹冷漠道。
白心莲还没来得及再开口,就被连壁抄起,丢到院中。
房门很快闭上。
白心莲趴在地上,双手掩住脸,流下了屈辱的眼泪,她歹毒地想着:展傲竹,你等着瞧。
第二日清晨,钱朵朵照例来敲展傲竹的门,却见白心莲端着一盆水走过来。
她对钱朵朵道:“早上听闻展公子唤人伺候,我刚好起床听到了,就进去给他倒了水喝,还同他说了会儿话,这水也是给展公子打的,既然钱姑娘起来了,就劳烦你端进去给先公子洗漱吧。”
这话说得婊里婊气的,钱朵朵听得心里很不畅快。
她冷声道:“我自己的未婚夫,还需要你劳烦我伺候,我看白姑娘是拎不清自己的身份,还以为自己真是展傲竹的丫鬟小妾呢?”
白心莲愕然,面色青红,结结巴巴道:“钱姑娘误会了,我只是”
“只是什么?白姑娘自己打的洗脸水自己用着吧,展傲竹还有几个随从服侍,哪里需要白姑娘伺候?”
白心莲没做声,只是眸光晦暗不明地看着钱朵朵,半晌才难堪道:“是我自作多情了,我这就回房去。”
钱朵朵推门进了展傲竹的房间,见展傲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温柔地看她。
“昨晚她来过,我让连壁扔她出去了。”展傲竹道。
他不希望他们之间有一丝不必要的误会。
钱朵朵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脸:“我知道了。”
那个女人本来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她才不会中她的计。
连壁端水进来给展傲竹洗漱,钱朵朵坐在屏风后等候。
过了一会儿,连壁扶着展傲竹出来,连栎端着早餐进来。
连栎把粥壶的盖子拿走,香气飘出来,直往钱朵朵的鼻子里钻。
顿时让她食指大动,只恨不得马上就吃。
钱朵朵把粥盛到碗里,等到展傲竹拿起勺子开始吃,她才拿起另一个勺子开始吃壶里的粥。
滚烫的粥沿着口腔往喉咙里滑下,一直灼烧到胃部,烫得她眼泪都冒出来了。
展傲竹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不要着急,慢慢喝,不然这受伤的可不止我一个了。”
钱朵朵眼底泛着泪花,强挤出一个笑,继续喝粥。
马上就要上路了,她要把好吃的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