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宫主仆三人千恩万谢地拜过了杜葭葭,如今淳嫔也是一宫主位了。
杜醒和蓝氏进宫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杜葭葭坐在一堆金银首饰中清点的场景。
“你这是…?”蓝氏瞪大了眼睛。
“母亲,女儿进宫不是来养伤的,是来发财的!”杜葭葭举着一对实打实的金镶红玛瑙手钏朝蓝氏晃着,颇有耀武扬威的那意思。
“二姐姐荒废学业许久,果然是越来越俗了。”杜醒不住地摇头叹息,看起来很是为杜葭葭惋惜。
“…”杜葭葭翻了一个白眼,杜醒总是呛她!!
“你许久不见姐姐,怎的也不关心一下我的身体?”真是要气死她了。
近两月没见她,难道就一点都不想念自己这个姐姐吗?
狗。
杜醒悠悠开口:“倒也不必多问,只见二姐姐珠圆玉润便能得知二姐姐胃口极好。”
杜葭葭:…好吧
“若是今日你只是来噎我的,那你已经成功了,可以走了。”杜葭葭背过身去,不看他。
“葭姐儿。”蓝氏无奈唤她,“和弟弟置什么气?不是说有话想问么?”
“母亲,”杜葭葭想了想,打算先从家中事问起,“大姐姐现下如何了?”
蓝氏闻言就是叹息:“皇上为了安抚长兴侯,把杜萋萋的处置权交给了长兴侯夫人…那长兴侯夫人是什么人物?后宅里摸爬滚打出来的手段,她也没打骂杜萋萋,这些都是虚的。她把杜萋萋拘在长兴侯后院里,每日一碗绝子汤灌着…”
杜葭葭暗道,古代女人果然不好惹!
“然后把人嫁给了宁远伯的庶长子吴兴做续弦。”
“她这个身份可是高攀了呀,宁远伯如何同意?”杜葭葭讶异,不过这个吴兴似乎小妾众多,是京中有名的。
“是啊,只是这吴兴在高门中名声早就臭了,宠妾灭妻,他的前正妻不就是被妾室给气死的?”蓝氏感慨,每当她听见这个吴兴的事,就会觉得杜深似乎还有救。“没有贵女愿意嫁给她,自然就轮到了杜萋萋。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嫁过去之后吴兴发现杜萋萋早就不是初次了…”
“啊?长兴侯夫人还…?”
“要我说,若是真的,她也活该。”蓝氏安抚杜葭葭,“她害了陈媛,这也是她的报应。”
“哎,当日她还想着来挑拨我与沈姐姐的关系…不知她是否能想到今日自己是这般光景…若是她不起坏心,本来可以安稳地做着府里的大姑娘,嫁一个身份不那么高,却也真心对她的夫家。”
杜葭葭情绪有些低落,再不喜欢也是十几年的姐妹,家里小打小闹就算了,被别人设计毁了一辈子,她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毕竟这是一个信奉亲人间打断骨肉连着筋的家族至上的社会。
“总归我是劝过她不要和唐仁来往的,只是她不听罢了。”
蓝氏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不喜欢的妾室生的女儿,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对了,清怡知我进宫来看你,托我给你带了信。”蓝氏从怀中掏出还带有沈清怡身上特有香气的信笺。
杜葭葭接过,并没有立马看其中内容,而是转而问蓝氏:“沈姐姐的伤如何了?御前的五十大板可不好受吧?”
“傻孩子,虽然自古告御状都是要受这刑的,可这次事不同在是皇上自己想去查,清怡不过是给皇上一个台阶下罢了。”蓝氏笑她关心则乱。
母女俩又说了许多体己话,到了午膳时辰,蓝氏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母亲不如留下来用了午膳再走吧。”杜葭葭也很是舍不得杜醒和蓝氏。
“你本就是借住在宫里,给皇后娘娘添了许多麻烦,母亲怎么能不懂规矩呢?”蓝氏摇摇头,杜葭葭懊恼地应了她。
杜葭葭目送两人离开,蓝氏牵着杜醒的影子越拖越长,就在将要消失在宫门口时,杜醒三步并两步跑回来,小脸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
他抬头看杜葭葭:“姐姐快快好起来,醒哥儿想姐姐在府中。”
这一刻杜葭葭才在他身上看到了孩童的稚气,在诉说着对姐姐的思念之情。
杜葭葭摸摸他的头,笑着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