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大家以为三皇子这回只是单纯的着凉了,没想到半夜里竟然发起了水痘。
一时间重华宫里人心惶惶,刚搬进来的容贵人这下也不能住这了,皇后临时挑了个空着的宫室让她住进去。
只是又不能让她和锦嫔挨得太近,提防她俩通气,这考虑那考虑,最终容贵人住进了甘泉宫的西侧殿。
这下容贵人和杜葭葭可是熟人见面,分外眼红了。当然,眼红的只有容贵人,毕竟是杜葭葭的姐妹半路出现,横刀夺爱。
杜葭葭进宫后就和柳青青算得上是断联了,自然不清楚她进展到哪一步了。只是见容贵人这么费尽心思留下来,心里想着大概她对沈洛也没什么感情。
容贵人可不是好脾气的主,对柳青青的气就全都算在了杜葭葭头上。
这天下午天气好,杜葭葭打算就在这甘泉宫里溜达一会,享受一下午后的阳光,没料到抬头就碰见一只脚踏出殿门的容贵人。
自从端午后杜葭葭再没单独见过她,也不知道对方是否还记得自己。俩人是平级,按着规矩见了礼,杜葭葭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叙旧?天,和皇上的妃子提别的男人,好像不太妥…
恭维?册封之后姜成灏还未召见过容贵人,恭维似乎有些假…
杜葭葭打定主意装傻,就听见容贵人好听的声音里盛满了嘲讽:
“明贵人这是知道柳姑娘抢男人的事不地道,所以急着走?”
杜葭葭人麻了。
这姐太强了,做着皇上的嫔妃,大庭广众下说另一个男人。
杜葭葭硬着头皮挤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容贵人说的什么话?什么男人的?咱们一同在这后宫里,都是姐妹,贵人不要说笑了。”
容贵人平日虽然轻狂了些,但本就不是莽撞的性子,方才也是多日的郁结涌上心头,一时没有把控住。
这会听了杜葭葭几乎算是明示的暗示,自觉说错了话,不由得脸一白。
姜成灏提防塔母国趁机塞细作进来,从小服侍她和锦嫔的女奴全送回了大漠。如今侍候她们的全都是皇后安排的人,谁知道她们忠心的是哪个?
容贵人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以后可不能乱说话了。
对着杜葭葭也缓了语气:“明贵人说的在理,贵人比我先入宫两月,我应当称贵人一句明姐姐。”
杜葭葭见她是个聪明的,也松了口气。就怕她不要命,不管不顾闹起来两人都得受罚。
这样想着,杜葭葭脸上的笑也浓了一些,毕竟是旧识,没有必要把关系搞坏。
“我算什么姐姐?咱们眼下是平级,容贵人又比我见识多,该是我称一句容姐姐才对。”
见容贵人还要推拒,杜葭葭忙抢话:“容姐姐莫要再推了,咱们之间没那么多弯弯绕,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
容贵人自幼在大漠生长,也最烦汉人一些小事磨叽半天。想想杜葭葭说的是这个道理,便同意了她的说法。
“明妹妹。”
杜葭葭这才高兴了,夸张地捂着心口怪道:“容姐姐这才像话,我只怕姐姐不愿呢!”
容贵人见她全副武装,打扮得清丽脱俗,便问她:“你这是打算去哪儿?”
“姐姐刚来不知道,这甘泉宫后有一片花海,很是宜人。如今开得正好,我闲着也是无事,就打算去逛逛。容姐姐可要一起?”
容贵人向来对花花草草无甚兴趣,想也不想便拒绝了。
又看见杜葭葭一脸受伤,忙解释:“我不是不愿与你去的意思,我向来不爱花草,只喜欢和银钱打交道。下回若是有挣钱的法子,我必定来。”
杜葭葭今日出来带的是阿圆,年纪小未经事,听了这话没忍住,“噗嗤”笑出声了,又连忙把嘴闭得紧紧的,怕被杜葭葭罚。
容贵人倒是无所谓,她本就是因为善于经商才被塔母国君看重。虽说世人轻商,却又离不开商,容贵人只觉得他们矛盾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