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手绢......”
一个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盯着被风吹到树上的手帕惊呼。
少女望着飘在树间的手帕有些发愁,怎么办?这条手帕可是用极其难得的冰丝锦做的,她挺珍惜的,可舍不得就这么丢了。
不行,她得找个人帮她把手帕取下来。
她看了看四周,都没有看见一个下人,正想着离开这里去找个人来帮她取手帕。
没办法,谁叫她之前将身边的丫鬟打发走了想一个人独处的,弄得她现在只能自己亲自去找人了。
这时,恰好有一个穿着府里小厮衣服的男子走了过来,她眼睛亮了亮,太好了,终于有人能帮她捡手帕了。
她兴奋地对着那个小厮挥手,“你,过来一下,帮我一个忙。”
此时,她也没有疑惑为什么一个在前院做事的小厮会出现在后院里,她只当应是有什么事来后院的吧。毕竟时常会有来后院向她母亲禀报事情的小厮。
小厮走进了跟前,发现眼前的这个小厮和她以前见过的小厮都不一样,他长得很高大,脊背挺直,眉眼冷峻。
尤其是那双眼睛,灿若星辰,亮如星光,她看呆了,不禁脱口而出,“你的眼睛好亮,就像夜空中的星星。”
小厮听了这话,不经意间愣了愣,什么话也没说,就站在原地任由少女看也没有请安。
少女说完那话,也知道自己失态了,有些后悔说了那句话,她尴尬地指着挂在树枝上的手帕对眼前的小厮说,“能帮我把它取下来吗?”
小厮看了一眼树上挂着的手帕,一眼不发地向树走去,紧接着,他身形矫健地爬上树取下了手帕。
小厮拿着手帕走到少女跟前举起手将手帕递给她。
少女接过手帕,好奇地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管添......”
在这天,少女文言认识了少年管添。
认识得越久,他们的关系越好,情窦初开的两人喜欢上了对方。
若是日子一直这样过下去,虽不知他们的未来会如何,或许会幸福,或许会有遗憾,但平淡的普通生活还是能过的,这样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好。
可惜,天不遂人意,他们没能过上平淡的日子。
文言十六岁那年国家被外敌侵犯,起了战事,作为将军的父亲本应该出征的,可是父亲早年就在战场上受过伤,身体也大不如前,况且如今父亲已经老了,已不再适合上战场了,身为将军世家的文言家理应有人上战场,可她家现在却找不出除父亲以外的人上战场。
在文言她担忧自己的父亲时,管添站了出来,“我去吧......”
那年,管添去了战场......
那年,文言对管添说,她会等他回来......
那年,管添戴着文言送的星辰结,带着文言的那句承诺在战场上浴血奋战......
......
在文言闭上眼睛不久后,雪寒初的咒语很快就念完了。
咒语念完,她暂时也没什么事了,她看着闭上双眼躺在沙发上的文言发呆。
其实她并不能保证一定能唤醒文言和管添认识的那一世的记忆,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帮人唤醒前世的记忆。
第一次嘛,她可不能保证百分百的成功。
无聊地盯着文言看了会,她转过头看向另一旁站着的管添。
管添此刻也在盯着文言,雪寒初觉得管添对文言的态度很怪,他找文言到底只是为了“寻亲”还是为了“寻仇”的?
要说是寻亲,也没见他见到文言的时候有什么亲近的举动,但要是寻仇,也没看出来他身上有任何寻仇的迹象。
不经意往管添的腰间一瞥,雪寒初错愕不已,她看见了什么,星辰结?
雪寒初迅速转头看向了被文言握住放在胸口的星辰结,再看向挂在管添腰间被他垂下的宽大的袖口挡住有些若隐若现的星辰结。
两个星辰结?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看出来了两个星辰结都是处于同一个时期的,然并不是同一个人编的。
挂在管添腰间的那个星辰结保存得比文言手上握着的那个星辰结要好一些,只是奇怪的是这个星辰结上并没有灵气。
雪寒初一直以为管添很重视那个有着灵气的星辰结,可是现在看到被他挂在腰间的星辰结,她才发现她想错了。
那个星辰结保存得很好,管添这个男子还将它挂在了身上,很明显这不是一般的星辰结。
管添察觉到了雪寒初疑惑地看向他腰间挂着的星辰结的视线。
他低下头,右手托起腰间的星辰结放在掌心里轻轻地摩挲了几下。
“这是她送的。”
雪寒初看到管添的视线放在文言身上,哦,明白了,这是文言送的。
只是.....既然已经有了一个星辰结了,他为什么还要保存那个有着灵气的星辰结呢?
管添看出了雪寒初的疑惑,他接着说:“那也是她送的。”
嗯?好端端地送两个星辰结。
两个星辰结,一个是文言亲手编的,另一个是那个叫雪姑娘的姑娘编的。
一个只是普通的星辰结,而一个却是有着灵气的星辰结。
事实上,管添费劲力气找来的那个檀香木盒,最初只是为了保存文言送给他的那个星辰结而已,保存另一个星辰结只是顺带的。
普通的星辰结是还没有战争时,文言送给管添的,而有灵气的那个星辰结却是管添即将出征时文言送的。
而那个有灵气的星辰结起初是雪姑娘送给文言的,在管添要出征时文言才转送给了管添,以期保佑他一路平安。
雪寒初被管添的只言片语弄得一头雾水,所以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既然都说了,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啊......
虽然在听管添说话,但雪寒初还是用余光在看着文言,生怕有个意外发生。
余光瞟见文言此刻头上竟然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雪寒初清楚文言这样并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很明显她这是看见了很不美好的画面,或者换个说法,她此刻应该是在经历很痛苦的事。
觉醒前世记忆时就会如亲自在经历那一世的事一般。
前世的喜怒哀乐等情绪都会如感同身受一般,那些经历就像是亲身经历一样,当然能想起来的只是自己印象最深刻的那一部分记忆。
不可能觉醒前世记忆时,连前世你几岁开始掉牙这样的小事都能想起来,除非对那个你印象很深刻。
雪寒初见文言面上很痛苦,而管添却没有丝毫紧张丝毫关心的样子,她不禁问道:“她得罪你了?”
否则怎么无动于衷地继续站在原地。
管添眯了眯眼,神色更冷了,“她背叛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