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说之前她只存着百分之九十九的疑惑,现在她已然百分百确信,就是他。
不会错的。
纪献跑进三千世界了!
其实吧。
他也进到三千世界,楚妘并不生气,也不应有过激反应。
但是……他丫的竟然撩她!
纪献与楚妘的瓜葛并不多,楚妘记得她第一次碰到他时,她正躺在树枝上喝酒,不小心偷瞄到他正在洗澡。
许是一袭红衣太过于灼热,他冷眼便转了过来,刺骨的寒风凛冽,楚妘一个踉跄从树上掉落,顺利落入他怀里。
喝醉酒,飘忽忽的意识开始泛迷糊,楚妘勾住他的脖子,娇软语骨:“这位美人长得让人甚想欺负。”
初次见面后,楚妘再后面只碰到过他两次。
一次是他对她告白。
还有一次是在他渡她进入三千世界的前一天。
见过次数虽不多,但楚妘总感觉她好像认识他很久了。
久到她都记不起来了。
……
楚妘摸着自己的脸蛋,脑子都热了。
这个目标对象真不好哄。
她主动找他,他以为她对他有意思,而且还要她对他行不轨之事。
这个任务真不好糊弄,享福系统?她享不起……
楚妘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让自己冷静下来。
越冷静就越容易犯困,没多久她便倚靠在固实枝丫上睡着了。
……
魔族之地。
夜郴抱头苦涩的蹲在床头,烦躁挠着自己的长发,许久他忍不住低咒一声:“艹!我怎么能这么怂呢!我可是堂堂魔族的太子怎么就跑了呢?!”
此刻的夜郴觉得自己很像是说书先生所说的“抱头鼠窜的怂蛋”,他内心气愤不已,胸腔充斥着无数的怒,随着心脏跳动像是要冲出皮囊,他大口大口呼吸,气得跳脚,站起身。
“可恶!不就是个地府吗?我魔族岂能怕了不成!”
夜郴坚挺起身躯,眼睛又快速飘忽不定。
“可是……可是那孟婆凶神恶煞,打人太疼了。”
想着时,夜郴又垂下了眼帘,指尖攥了攥,恨不得一拳拍死胆小怕事的自己。
上次被孟婆打了一顿,夜郴他卧床好久,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废物,根本就动不了。
烦死了。
楚妘休憩的时候,磬子歌将三皇子魂魄归还至肉体,景驭将错乱的红线牵回原位,魏国避免了一场大灾难。
阎墨给她汇报情况后,看着她的样子,小心翼翼询问:“姑奶奶,你没事吧?你看起来好像是心事重重。”
楚妘摆摆手,示意她没事。
得知纪献也来到三千世界还成了她的目标对象后,楚妘就一直在想如何能够安全完成任务。
不落入他手里,又让任务完成。
虽然说纪献没有之前的记忆,他不知道他们发生过的事情,可这才是最要命的。
她一主动找他,他就认定她垂涎他,像是个夹着尾巴的大灰狼,一个劲的撩她。
楚妘觉得这几天她还是不要见他了。
这个世界漫长,她总有法子填满任务。
看着她姣好的容貌,阎墨神色自若,突然凝重开口:“姑奶奶,魔族之事你可知晓?”
楚妘微侧过头,掀起眼睫,丹唇轻启:“何事?”
“前几日,凡间有几人莫名丧生,黑白无常去时鬼魂已然找不到。”
“我曾听到黑白无常提起过。”
“不止如此,仙界最近也有几名神莫名陨落,缘由找不出。”
“此事是魔族做的?”
“非也。”
阎墨剑眉如诮,瞳孔里闪烁难言。
“你想让我远离魔族?”楚妘看着他的神情,猜出了他所念之事。
阎墨点头,声音厚响:“姑奶奶,虽此事尚且还不知是否与魔族有关,但凡事小心谨慎总是好的。”
地府是在三界之外的地方,如若三界发生战乱,地府可袖手旁观,不与任何结党。
但如若魔族当真有所图谋,孟婆先前又打了魔族太子夜郴,魔族肯定不会放过孟婆的。
之前无论孟婆做什么,阎墨都支持。但此时已非过往,魔族暗藏着巨大的危险,孟婆是地府最重要的主,她可不能有事情。
楚妘并不是喜欢给自己无故找麻烦的人,她便应了阎墨。
地府和天庭本就相隔甚远,孟婆和月老也无事务来往,楚妘不去月老圣殿找景驭,景驭也进不去地府。
因此,两人有两天没见面了。
景驭寻思着日子,她也应该来找他了,可时间流逝,他还是没看见她的影子。
景驭望向正在细心培养姻缘树的雾华,招了招手,开口道:“
“雾华,你是不是惹楚妘生气了?”
雾华拿着小水壶,黑葡萄似的眼珠子眨巴,鼓着腮帮子反驳:“师尊,我这么可爱怎么可能会惹神仙姐姐生气呐!”
景驭:“那她为什么这几日都不来找我?”
景驭:“定然是不想见到你。”
雾华砸砸小嘴,嘟囔道:“师尊也不想想自己的原因。”
“师尊,神仙姐姐不来,你可以主动去找她呀?”
雾华眼睛充满期待,想着景驭把楚妘带过来,他就可以看见她了。
景驭不假思索应:“不行,我若是主动了,她该不珍惜了。”
雾华:“……”
师尊自恋又矫情,活该没有眷侣!
心里吐槽着师尊,但雾华还是很想见楚妘的,他小脑袋瓜子转动几番,突然灵机一动。
“师尊,你这样子高冷模样,姐姐她迟早会被其他神仙拐走的。”
雾华停顿一会儿,微抬起脸蛋,表情丰富:“雾华好几次都看见有个上神经常缠着姐姐左右,好像是叫……叫什么来着?”
“哦!对了!叫磬子歌!没错就是他!他可主动了,一点都不高冷,说不定这会儿姐姐正在和上神在一起赏花探月。”
听至此,景驭脸色阴沉仿佛笼罩着灰色的烟雾,冷森极致。
雾华不由得往后缩了两步。
他是不是说重话了?师尊会不会灭口啊?可他说的可是发自肺腑的话。
雾华眨眼瞬间,面前的景驭依然没了人影。
热闹楼阁里,台柱子中间是蹁跹袅娜的舞女,旁边是抚琴戴着面纱的女子。
楚妘正嗑瓜子,眉眼舒悦欣赏下面的表演。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在她头上,阴沉暴躁的声音。